初识越南

品江和

　　最早获得越南信息是在世界地图上，紧临着中国广西、云南。儿童好吃，最直观的印象就仿佛看见一条喷香诱人的五花肉，斜挂在太平洋西岸，东南亚中南半岛东部。

后来学历史，从书本中知道：越南古称安南，本是大唐六大都护府之一——安南都护府地。历经五代、宋、元、明数朝，至大清帝国嘉庆七年（1802）改国号为安南。在新中国成立以后，民间习惯沿古称安南。这在各类武侠小说中屡见不鲜。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踏上了越南的土地。

　　从广西东兴出关，跨过架在如护城河上的中越友谊大桥，在越南广宁省芒街市入关。望着越南的国旗，似乎看见了中国国旗的摸样，只是少了四颗黄色小五星。

入关后，登上一辆中国制造的豪华大巴，在越南乘车观景，过了四省一市，渡过了难忘的五天。

河内，巴亭广场。

清晨，旭日东升。我们肃穆地观看越南的升国旗仪式。奇怪的是，越南升国旗不像中国天安门广场那样人山人海，激动人心，远处的车流人潮，周边的晨练早行者仿佛置身事外一般，驻足观看者寥寥。

当越南国歌响起时，一队身着白色军礼服的战士从胡志明陵墓后面列队走出，拐过一个90度的弯，正步走向旗杆。随着缓慢的进行曲，苗条的战士们跨腿摆臂的动作十分优雅。轻慢舒缓的速度上下左右，犹如轻歌曼舞的仙子，婀娜多姿的形态让我想起了江南水乡特有的风景——风吹杨柳。缺少刚健有力、威武雄壮、气吞山河的冲天豪气。

　　走在越南的土地上，奇怪的是没有多少异国他乡的感觉。人种、服装、语言、商品虽有区别，但并不特别，国旗、广场、胡志明陵等处处都有别国的影子。

满口汉语的导游说得好：“越南中国山水相连，毛泽东、胡志明亲如兄弟，中越人民共同抗法抗美，是生死相依、祸福与共的历史朋友。我们从来不把中国人当外国人，只把那些高鼻子、蓝眼睛的人当成外国人。所以中国人到越南北方基本没有语言障碍。要说中越区别，就一句话：越南比中国小一号。”

经过五天参观，我们对越南导游的话深信不疑。同时，对越南的初步认识就是“五多”：

　　越南多山。一路行程几百公里，苍莽群山高低起伏直与天接，汽车在连绵不断的青山接力中蜿蜒穿行。就是出海游了一天下龙湾，也是奇峰突兀，山石断海，翠岭环抱，无数只海船载着无数位异国他乡的游客，在山与海的迷宫中转来转去，始终转不出山的怀抱。

　　越南多树。土地上的绿色覆盖物保护很好，基本上可以说是满目皆绿，就连当年经过自卫反击战，那些被炮弹把山头炸成浮土的地方也是绿草满山，灌木连片，树木成荫，掩盖了一切战火痕迹。只是有些正在开发的地方植被开始遭到人为毁坏，出现尘土飞扬的场景。首都河内的树木给人的印象极美，那成行成片的大树直径都在一米左右，高达数丈，傲然挺立，生命勃发，如忠实守护城市的卫兵，日夜不歇，尽职守责净化城市环境。据导游介绍：那些路边树都是当今不可多见的“红木”，更加叫人称羡不已。

　　越南多房。一路行来，无论城镇还是农村，各式各样的楼房你连我接比肩而立，沿着公路两边的山脚田园错落有致的排向远方。令人难忘的是，我们看到的房子除比较高档的别墅以外，几乎都是一个模样：碑的感觉。两层到五层，一个门脸，就4米以内，进身都在20米左右，除了门脸全是门窗外，因为房与房之间墙挨墙，没有采光的窗子，家家户户大白天也开着电灯。越南同胞身材比较娇小，所以房子的层高只有2.5米左右。更重要的是越南实行房屋私有化，一旦买了土地，做了房子，所有权和使用权永久归私人所有，可以子子孙孙继承，土地特别昂贵，房子必须向空中发展。

　　越南多车。机动车忒多，几乎家家都有，很少看到使用人力或畜力的自行车、三轮车、马拉车，满街都是五颜六色、稀奇古怪的摩托车、电动车、汽车。细细思量与越南地形有关，爬高下低不容易，只好借助动力。世界各国的车都有，说明越南的经济开放政策已经取得了十分可喜的成绩。中国车在越南的城市农村随处可见，我们在越南乘坐的大客车就是广西桂林生产的。

我们在河内见到的一大景观是：早上7点左右，巴亭广场H形宽旷的道路上，大大小小的摩托车骑戴着红男绿女，挤挤攮攮排出多路纵队，不见首尾，不留空档，缓缓相向爬行，挤占了所有的道路，真有点国庆游行和阅兵的味道。汽车与行人都退避三舍。众多交通警察就在车的海洋里指挥首都的交通，看来，交通拥堵不可避免！

　　越南多店。众多商家遍布城乡各地，反映了越南的经济繁荣。所到之处大商店小摊贩随处都是，商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特别是沿公路两边的农村，做生意的比中国还多，很多货物我们自认见多识广的人也没有看见过。

后来一打听，原来支撑商品经济发展的原因有三条：一是越南发展经济的优惠政策，给全民经商提供了机遇和舞台，人民群众有了施展才能的广阔天地；二是越南有很长的海岸线，给沿海沿边走私活动提供了绝佳的得天独厚的条件，听说，在越南只要经商就没有不走私的，不走私不正常，不走私无钱可赚。走私货、藏私货、卖私货已是公开的秘密；三是兼收并蓄门户开放，无论那国人都可以申请在越南经商，我们在亚龙湾、河内等地碰到了几个在当地做生意的温州妹、广州嫂、河南大哥，他们不但自己经商，家人孩子都带在身边，说是比在国内赚得多，欢乐之情溢于言表。

　　三十多年前我曾出友谊关，远眺越南，也曾在凭祥边贸之地目睹过越南山民的生活，留在脑海中的映像是莽莽苍苍的原始森林后面，是需要中国人民大力支援才能生活的落后国度，是同志加兄弟而后马上变脸的……

如今，在陌生的土地上走一走，我猛然发现，越南一不落后二不贫穷三不自闭，正在以前所未有的精神状态，向着他们自己的宏伟目标奋勇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