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杨树下的记忆

国庆 2810356

文字：国庆图片：国庆音乐：北大荒人/选自网络 2011年7月，带着对第二故乡的魂牵梦萦，我与爱人一起奔赴当年的黑龙江兵团十二团，如今的名山农场，去寻找青春的记忆。 到农场的第二天，王师傅的女儿英子，就带我们去看军马连，这是当年连里的知青，回名山农场后首选目的地。 一辆小面包车载着6~7个人，沿着水泥路一直南行，在车上我左右看着，想辩认着当年的记忆。 军马连到七连土道 小车七转八拐，又在一条田间土路颠簸前行，最后停在道旁两棵大杨树前，几个人一块下了车。 英子指给我路边的两棵大杨树：“许叔，还记得这是哪儿吗？”像是探究我的记忆，又像是提示。听英子问，我一时疑惑，我想即然在这下了车，应该是当年的军马连到了。之前我已知晓当年的军马已经全拆除了。 我看看眼前，想找点参照物，和脑海中留住的记忆对比一下。 可看看四周，有点转向。眼前，除了天上的太阳，地上的土道，再有就是无边际的稻田，还有眼前这两棵大杨树。此外无任何参照物，哪有记忆中当年连队的一点点影子，即便是一段残墙，我有点迷茫。 老荒友走在田间道上 英子告诉我，“这就是原先军马连连部房后的大杨树。”听英子一说，我极力在脑海中搜寻着那久远的画面。 说到连部和连部屋后的大杨树，细想想，倒有些有印象。在我的记忆中，连部在连队的西头，靠近进出连队的土道南侧。 记得1970年夏天，我们刚建好一栋小六户，距麦收还有大约十天左右的时间，连长给我们基建排安排了一个新任务：让我们用一星期的时间，抢盖一栋大约60平方米的土坯房，做为连部和卫生室。 记得连长强调，要抓紧时间必须完成，不然今年就没时间了。连长给我解释了原因：过些日子连里还要来知青，大宿舍现在人住的很挤，连里想腾出大宿舍一号的连部房，改做知青宿舍，只能再建个连部并带一个卫生室。 “麦收后，你们基建排还有马号和小六户两栋房要完工，基建的任务很重，所以建连部必须抢在麦收前完成。”连长特意强调。 连队旧址变成了玉米地 听连长一说，我感觉很有压力，房子虽然不大，但无论大小，活儿是一样不能少：处理地基，砌大墙，上房盖挂瓦，内外抹泥，火墙火坑…… 时间有限，完成任务确实有一定难度。可如果不能按时完成任务，不但辜负领导的希望，也影响连里整体工作安排，看来没有退路了，一定要完成。我向连长做了保证。 为确保任务的完成，连里安排了一辆马车专门为我们拉运土坯，拉材料，还抽了农工排十多人给我们当小工。 　　当年老同学在连部门前的合影 接下来就是抢时间，抢工期。为加快垒墙进度，我们采取房子四面墙一块垒的方式。瓦工不足，就把排里有点瓦工“二把刀”的小工，全都“请”上了墙，让“大工”们一人带一个，来保证质量和进度。对有些活儿实施交叉或同步展开，如房上挂着瓦，内外抹着墙……总之人员不能空闲。 有农工排做小工，我们只管大声喊着“来泥，上坯”，可小工们却显的手忙脚乱，累的“出声”了，好在有连长的现场“督战”。 经过周密安排，大家的共同努力，我们在有限的时间内，按时完成了任务。 在连里召开的麦收动员会上，连长特意表扬了我们基建排，勇挑重担，抢时间争速度，短时间建成了连部，为全连工作安排争得了时间。 而后，连里又在连部房后的道两边，栽下了大杨树。杨树起止的位置就在进出连队的路口，应当就是眼前的大杨树了，可眼前这一段只剩下两棵了。 通往七连的土道 看着眼前的大杨树，想像着当年的连部，那曾经的岁月就浮现眼前：在连部，我最难忘的是面对党旗，我曾举起右手庄严的宣誓；在连部，我曾一次次接受新的任务；在连部，我曾和连里领导们描绘着连队的宏图；在连部我们每月领到有数的工资，更祈盼万金的家书…… 看着眼前的大杨树，回想着当年我们在军马连的岁月，我们无数次的在大杨树下进出连队，到团部拉材料，到砖瓦厂出砖窑、拉红砖，到延兴山里拉石头……记不清有多少次顶着风雪从大杨树下出发，记不清有多少次数着星星回到连队。 当年军马连的知青宿舍 看着眼前的大杨树，记得1978年底返城离开连队时，临走，我最后一次在大杨树下停住脚步，不由自主的回望着军马连，回望宿舍、食堂、马号、农田，回望军马连一草一木，回望我曾经一砖一瓦盖起的军马连，回望这曾经苦辣酸甜的地方，回望这里难忘的岁月，回望留在这里的青春年华…… 连队旧址变成稻田 看着眼前的大杨树，回想着军马连当年的一切：刚来时我们住的木板房，我们打的辘轳水井，亲手盖起的知青宿舍、食堂、一排排的小六户，还有那成群的军马，记忆中的一切如今都已荡然无存。 整齐的连队被无边际的稻田所代替，蓝天下望不见了袅袅的炊烟，寂寥中听不见了军马的嘶鸣。军马连只剩下眼前的两棵大杨树。 看着眼前的大杨树，当年连队曾经的一切，伴随岁月的逝去，在知青们记忆里留下的，渐渐的只剩下些残存的碎片。 与军马连大杨树的合影 看着眼前的大杨树，我在想：也许这两棵大杨树，或许还记得军马连的辉煌，或许还记得我们在这块黑土地上的青春岁月。 在大杨树前，我们留下了与“军马连”最后的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