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1965 年 8 月,凭借自身的不懈努力,我成功考取了山海关三中,得以奔赴城里开启求学之路。那个年代,“知识改变命运”的信念深深扎根在大家心间,对于农村孩子来讲,读书无疑是改写人生境遇的唯一曙光,我心中满是对未来的美好憧憬。</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怎奈天有不测风云,1966 年 6 月,“文革”风暴骤起,学校被迫停课投身“革命”,局势瞬间风云变幻。时光辗转来到 1968 年 10 月,学校无奈执行政策,要求学生毕业,学业就此中断。年仅 17 岁的我,只能挥别同窗挚友,带着满心的迷茫与无措,懵懵懂懂地踏上归乡之路,人生的航向自此被彻底改写。</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很快,我便投身进生产队繁重又艰辛的活儿里。当时农业生产条件落后,田间诸事全凭一双手。拔麦子时,麦芒扎得手掌生疼;插稻秧呢,长时间弯着腰,累得都直不起来;三伏天给玉米锄地,大汗淋漓,玉米叶子把脖子划出一道道伤痕;刨地虎口震得发麻;脱坯、搭炕,工序复杂,稍有不慎,一天功夫就白费了;起猪圈粪,那臭味熏得人喘不过气。一天农活干完,还得火急火燎奔向自留地接着忙,常常到晚上 8 点,夜幕深沉了,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家,腰酸腿痛。可在那个特殊年代,除了咬牙坚持,又能怎样呢?</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然而,命运悄然转折。劳动一年后,鉴于我初中毕业,在村里算是有点文化的“知识青年”,加之平常勤奋好学,从小就懂中草药知识,大队书记便决定送我学医,学成回来当赤脚医生。</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这赤脚医生,可不是望文生义的不穿鞋的医生,他们深植乡土,脚踏实地,和乡亲们紧紧相依。百姓稍有身体不适,他们就能火速赶到,就像家家户户备用的“小药箱”。虽说面对疑难重症有些力不从心,可应付日常的头疼脑热、腹痛腹泻,却恰似及时雨,解人燃眉之急,是那个时代弥补农村医疗空白的中坚力量。</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1969 年 12 月,我有幸获得参加赤脚医生培训班的宝贵机会,与长城公社的 11 位伙伴一同参训,至今我还记得有三道关大队的历芬、贺家楼大队的刘庆海、北窑河大队的赵起等同行者。</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培训时,我们住在山海关医院,接着被安排到注射室、换药室、病房以及针灸室轮岗实习。每天下午,由经验老到的大夫、护士长传授操作技能与简单的解剖生理知识。那时,输液还不常见,多是注射给药,用的是玻璃注射器。教我打针的陶护士长特别耐心,传授臀部注射要点,得精准把臀部分成四等份,在外上四分之一处进针,还强调打针要“三快一慢”:进针、拔针快,推药慢。我头一回打针,紧张得两手直抖,用力过猛,针头全扎进去了,护士长忙提醒留三分之一针头在外,再慢慢推药。打完针,我大汗淋漓,心底却涌起初次成功的喜悦。在后续日子里,我每天差不多要给 20 ~ 30 人打针,只是偶尔扎浅了,肌肉注射变成皮下注射,药液刺激性强,患者就喊疼,所以关键得手腕稳,一次进针到位。不能进针时过浅,又往下按一次,这相当于二次注射。经过反复练习,我的操作越来越熟练,患者也都夸我打针不疼。打针疼不疼,和进针、拔针速度以及药液性质有关,像青霉素钾盐肌肉注射,患者常喊疼,我们就提前告知。</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皮内注射堪称一道棘手难题,它要求医护人员手法精细入微,务必精准地将药液注入表皮与真皮之间的狭小间隙。操作时,通常选用蓝心注射器搭配 5 号针头,主要用于青霉素、链霉素等药物的过敏试验。推注药液时,要形成黄豆粒般大小的皮丘,这其中分寸极难拿捏,扎浅了药液容易溢出,扎深了又会打入皮下,导致试验失败。为了攻克这一难关,我日夜钻研,反复练习,历经无数次尝试,终于熟练掌握了技巧。</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相较而言,皮下注射就没那么复杂了。一般多选择在上肢三角肌下方进针,常用于接种防疫针。不过,这也容不得半点马虎。</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另外,观察皮试结果同样是个技术活,准确判断皮试呈阳性还是阴性,直接关系到后续的用药安全,必须全神贯注,反复查看、比对,直至能精准判定。</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在换药室中,碘酒、酒精、双氧水、紫药水,还有被大家亲昵称作“二百二”的红汞,以及黄纱条等,皆是日常频繁使用的药品。老师曾多次神色凝重、言辞恳切地叮嘱我们,用碘酒完成消毒步骤后,千万不能接着使用红汞,只因这二者一旦接触,便会化学反应生成有毒的碘化汞。</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换药室一直以来都把无菌操作当成金科玉律,我们为了娴熟驾驭各项技能,一遍又一遍、锲而不舍地练习包扎手法、钻研撕胶布的窍门,还有精心打磨伤口的处理流程。碰到较为简单的伤口时,老师特别有魄力,放心地让我去尝试缝合。那时候医护岗位的分工远不像现在这么精细明确,换药室的护士同样承担着缝合伤口的重担,并且在当时那种大环境之下,护士转行成为医生也是被认可的事儿。</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去病房查房时,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庄重感。我们个个身姿挺拔,神色凝重,小心翼翼地将听诊器挂在脖子上,像虔诚的信徒紧紧追随着敬仰的导师一般,亦步亦趋跟在大夫身后。</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起初接触听诊,真让人一头雾水,心脏的跳动声、呼吸的气息声在听诊器里混作一团,根本无从下手分辨。好在随着时间推移,听得越来越多,练习得愈发频繁,慢慢地,竟也能捕捉到哮鸣音那尖锐似哨的呼啸,还有干湿性啰音或清脆、或沉闷的独特韵律,成就感油然而生。</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与此同时,我们学习血压计使用方法。那会儿,医院里普遍用的是汞血压计,操作起来可真不简单。初次上手,紧张得手都有点发抖,听那血压搏动的第一声时,耳朵里总是乱糟糟一片,怎么都捕捉不到准确的起始信号;到了最后,要精准判断声音消失的那一刻,更是难上加难,不是早了就是晚了,反复折腾。但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无数次的练习,终于驯服了这台小小的仪器,能精准又自信地测量血压了。除此之外,测体温、数脉搏这些看似基础却又至关重要的操作,也在一次次实践中被我们打磨得炉火纯青。在外科病房里,大家更是鼓足了劲儿学习,给男性病人导尿、灌肠这类技术活,也逐渐被我们掌握,操作起来越发得心应手。</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我们还依次轮流奔赴针灸室,开启为期10天的学习之旅。在那里,每一个细节都不容小觑,消毒的步骤必须严谨细致,进针的角度、深度关乎疗效,提气的手法更是蕴含着中医的精妙门道,大家都全神贯注,将这些关键要领牢牢记在心底。对于合谷、足三里、太阳、内关等这些中医临床上的常用穴位,从它们各自的位置、主治病症,到具体的针刺手法,我们都摸得一清二楚,除了胸部及重要部位不敢扎外,其它穴位运用起来也越来越娴熟。</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就这样,在山海关医院扎扎实实沉淀了三个月,打针、针灸、换药、导尿、灌肠等一系列医疗技能,我们已然基本掌握,就像手握了一把把治病救人的利器。不仅如此,对于安痛定、百尔定、氨乃近、阿托品、青霉素、链霉素、四环素、复方阿斯匹林(APC)等常见药物,无论是它们的功效主治、适用症状,还是用法用量、不良反应,我们都了如指掌,心里有了底。当时,口服药因其服用方便等诸多优势,在临床治疗中的应用颇为广泛,我们对各类口服药的特性与使用规范也格外留心,力求为患者提供最精准的用药指导。</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培训结束回到大队,正赶上市卫生局要求每个大队建立合作医疗室。我们回马寨村有一千二百人,通过个人、生产队、大队各出一元,筹集三千六百元合作医疗基金,这在当时是笔不小资金。大队腾出一间房,摆上办公桌、储药柜、换药厨、一张诊断床、消毒高压锅,再购买一张视力表。我和董宝华、马文娥、马桂云、陈平五位赤脚医生齐聚于此,门上写着回马寨大队合作医疗室,我既是负责人统筹全局,又当赤脚医生治病救人,还兼任会计精打细算,更得去医药公司进药、合理分配。当时合作医疗看病只收五分钱手续费,取药时要在处方上盖户主印章。那时疾病种类多是头疼脑热、咳嗽、气管炎、感冒发烧、胃肠疾病、关节痛、皮肤病、蛔虫感染等常见病,还有肺结核、精神分裂症、疟疾等疾病。而糖尿病、高血压、高脂血症、癌症等极其少见。</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那时候,注射器都是玻璃材质的,每次用完,大家就赶紧清洗、冲刷针头,再用高压锅消毒,反复使用,毕竟每人的诊包顶多只能备 4 - 5 个,实在不够了,就用开水冲洗后接着用。我们每天忙得不可开交,脚不沾地,忙得连参加生产劳动的时间都没有,夜里还时常得出诊一两次。医疗条件很是简陋,技术水平有限,可我们个个都是全科大夫,依靠听诊器、血压计和体温计诊断疾病。不管内科、外科、妇科、儿科,还是眼耳鼻喉科的病症,全都能看,打针、换药、灌肠、导尿等操作也不在话下,实实在在为乡亲们就医带来了便利。</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20 世纪 70 年代初,药品稀缺,医药公司对抢手紧俏的药物只能限量供应。就拿我们合作医疗室来说,每月仅能分到约二百支二十万单位的青霉素,平均分给五个人后,没几天个人手头的药便所剩无几。</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那时,磺胺类与呋喃类药是临床常用抗菌药,复方新诺明更是我们抗菌消炎的首选。药品按进价记账,给患者看病只收五分钱手续费,每月底清点剩余药品,将手续费上交,纳入合作医疗基金,如此循环,保障医疗持续运转。</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药品种类有限,日常行医只能在现有资源里想办法帮乡亲们解决病痛。俗话说“扎针拔罐,不好去一半”,碰上一般的腰痛、肌肉酸痛,我就用针灸、拔火罐来治,效果通常不错。面对肩周炎、腰疼患者,巧用针灸,从条口透承山等穴位进针,不少肩周炎患者肩部当即就能松快许多。遇到牙疼的,用山间采来徐长卿回来熬水,止痛迅速;或是用普鲁卡因精准注射合谷穴,疼痛立马消除。扁桃体炎患者,用三棱针在少商穴针刺出血,再吃一片四环素就能治愈。</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我用土方验方治疗疾病,曾有位女患者得了乳腺炎,我手头没青霉素了,便用传统中药瓜蒌,让她内服加外敷,仅三天就病痛全消;把冰硼散和凡士林混合,治疗早期带状疱疹效果也很好。</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孩子怕打针,用氨乃近注射液滴鼻来解热,家长们颇为认可。碰上发热病人,常用百尔定或安痛定,要是高烧不退,在安痛定里加少量地塞米松,病情往往就能好转。</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1971年 3月,因我医疗工作出色,我被借用到长城公社卫生所仨月,结识了山海关人民医院的徐云程、杜大夫,每日跟着老师学,不懂就问,收获颇丰。同年 6 月,前往九门口东贺庄参加该院下乡医疗队成果交流会。</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那些年,天刚破晓,我便沿着蜿蜒乡道疾行,为急症患者送医送药;骄阳似火,暑气灼人,依旧穿梭村落,帮乡亲解困;夜幕低垂,哪怕山路崎岖、摸黑赶路,只要乡亲一声呼喊,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奔赴,守护大家健康的决心从未改变。</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当时,由于药品匮乏,我们推行“三土四自”模式办合作医疗。大队北面那座大山简直就是天然的药材库,丹参、地黄、苍术、玉珠、黄芩、黄柏等中草药应有尽有。我们时常进山采药,把山葡萄秧加工成山葡萄酊,用来治疗胃痛、腹痛,疗效立竿见影。采来的中草药制成饮片后,一部分留作自用,大部分卖给医药公司,以此补充资金。还在合作医疗室旁边开垦出一块地,专门移植各类中草药,方便社员们认识。我们把采来的中草药精心制成标本,长城公社诊所的董大夫帮忙撰写说明,然后挂在合作医疗室外展览。山海关区卫生局听闻此事后,在回马寨小学组织召开了合作医疗现场交流会,各公社卫生所都争先前来观摩学习。后来,南海大队以及滦县部队卫生所还专门到村里驻留一周采药,我带着他们上山挖掘中草药。1971年6月份我参加秦皇岛市卫生局召开的合作医疗经验交流会,并在大会上发言。会后随同卫生局人员一起考察驻操营董家口大队合作医疗。</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1971年夏,细雨如丝,山里大队的萧山高有发的弟弟心急如焚地冲进合作医疗室求救。他眼眶泛红,声音颤抖地说道,他哥和嫂子起了激烈争执,嫂子一怒之下,竟喝下了农药对硫磷,也就是老乡们常说的“1605”。</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我心头一紧,丝毫不敢耽搁,迅速备好抢救要用的药品,将诊包稳稳背在肩上,拔腿就往他家赶。一路上,雨水混着汗水打湿了衣衫,山路崎岖泥泞,又要爬山又得过河,我深一脚浅一脚,艰难地跋涉了一个半小时,才终于赶到他家。</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高有发自己身为赤脚医生,事发后已经争分夺秒地给病人洗了胃,也注射了大剂量的阿托品,可病人的肌肉震颤依旧十分严重。我顾不上喘口气,立刻上前,精准地给病人注射了解磷定。片刻之后,奇迹出现了,病人的肌肉震颤渐渐消失。我守在床边,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密切观察了整整 4 个小时。所幸,病人的情况慢慢好转,最终成功脱离了生命危险。高有发的父母激动得热泪盈眶,拉着我的手连连道谢,一直把我送出山口。</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然而,行医之路哪能一帆风顺。有一回出诊,夜深得浓稠如墨,我在睡梦中猛地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我穿好衣服,匆匆奔赴患者家中,一瞧,患者烧得满脸通红,体温计显示高烧 40.5 度,家属们围在一旁,急得眼眶泛红,眼睛里满是无助与焦灼。我心瞬间揪紧,心急火燎之下,不假思索地拿起注射器,给患者注射了两支安乃近。</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仅仅 15 分钟过去,患者的体温竟如失控的电梯般急剧下降,可还没等我松口气,新的状况出现了:患者大汗淋漓,整个人虚脱无力,软绵绵地瘫倒在床上。我脑袋“嗡”的一声,顿时慌了手脚,六神无主之际,赶忙叫上邻居套好大马车,心急如焚地将患者送往山海关医院。</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在急诊室里,经验丰富的徐大夫神色凝重地走过来,询问用药情况。我低着头,忐忑不安地如实回答。徐大夫微微皱眉,把我拉到一旁,小声却又语重心长地说:“你这胆子可真够大的!安乃近药效迅猛,你一下子用这么大剂量,病人不虚脱才怪。不过别太慌张,补点液很快就会恢复,往后遇到高烧患者,用药千万得慎重,马虎不得啊。”</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这次惊心动魄的经历,宛如一记响亮的警钟在我耳畔敲响,让我刻骨铭心,也让我从此深知,面对高烧患者用药时,必须慎之又慎,容不得半点草率。</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那时候,我们紧守“能治则治,难治速转”的准则,全心全意帮乡亲们解决病痛难题。合作医疗有项暖心规定,患者住院花销超出二十元的部分,可报销百分之八十,极大减轻了乡亲们的就医压力,大家齐心协力,凭双手为乡亲们铸就抵御病魔的坚固屏障。</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回首过往行医岁月,困难挑战接连不断。曾有位惊慌失措的女患者冲进合作医疗室,着急大喊,说脚背上扎了针还折断了,断针已没入肉里。我依经验迅速准备开刀取针,手术刀划开皮肤后,我瞪大双眼、全神贯注在伤口翻找,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心急如焚,可那针头像故意躲猫猫,怎么也寻不见。旁人提醒:“针扎进肌肉会移动。”我才如梦初醒,半小时过去仍毫无头绪,只能赶紧把患者送往山海关医院。</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一位进修的解放军军医接手,一番查看后重新开刀寻觅,忙得焦头烂额,结果还是两手空空。这时主任赶来,见状怒责:“你们俩怎么搞的,做两次手术都取不出来!”接着又解释:“这种情况,单靠常规手术根本不行。”说罢,他带病人进 X 光室,借助影像,断针终于现身。主任眼疾手快,用止血钳稳稳夹出断针。</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经此波折,我感触颇深,专业知识如同黑夜里的启明星,为我们照亮征途;临床经验恰似精准的指南针,引领前行航向;过往挫折则是奋进路上的助推器,时刻督促我在日后行医时,更加热切地追逐知识、紧抓学习契机,只为让乡亲们少受病痛折磨,享受健康生活。</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1972年5月,农村开始选拔工农兵学员。我恰好符合各项条件,出身贫下中农,拥有初中文化,还是一名赤脚医生,因而幸运地得到了推荐,得以进入唐山地区卫生学校。这无疑是我人生至关重要的转折点,怀揣着激动与憧憬踏上求学之路,我深知自此将有契机走出农村,学到更多能为乡亲们服务的本事。 我告别和我一起工作的赤脚医生和我热爱的父老乡亲,奔赴唐山地区卫校学习。</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在卫校学习期间,我一门心思扑在医学课程上,如饥似渴地汲取知识。学习中医课程时,偶然察觉中医教研室里中草药标本稀缺,凭借之前当赤脚医生时上山采药、制作标本的经验,我牵头带着三班同学奔赴昌黎五峰山采药,最终制成一大批精美的标本,赢得了学校领导与张德芝老师的赞赏。</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1974年4月,我又被提前留校,并被派往山东医学院药理师资班深造。说实话,我内心更向往做个治病救人的临床医生,觉得自己不太适合当教师,可命运的安排让我在基础医学教育领域扎根,这一坚守,便是三十八年。</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我如今已到古稀之年,回首往昔,“赤脚医生”是特殊时代的闪耀印记,他们在医疗资源极度匮乏下,手持简陋器械、凭借有限知识,无惧风雨穿梭乡间,为化解农村缺医少药困境筑牢根基,功绩不朽。</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如今,乡村医疗已焕然一新,新一代医者接过使命,扎根乡土、守护健康。站在当下回首过往、展望未来,我们满怀信心,坚信乡村医疗将乘风破浪,为百姓幸福安康护航。</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