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闯仕途(第八集)

书同文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ed2308">书同文美篇号 5568628</font></b></h5> <b>  (续上集)鉴于我口袋拮据,但又想顾面子,因我夫人娘家是大户人家,全生产队几乎一个姓,与岳丈较亲的占十多户,每家少说派两把扇子,也得几十把,如此一来,几近掏空我口袋。没办法,我只好在吃住上节省。出发前,区里为我开的介绍信,住进该县招待所时,接待人员见我区一级介绍信,以为是领导干部出差,意让我住最好客房(那时无身份证件,外出须持有介绍信)。我表示感谢的同时,选取了5角钱一晚的统铺,两晚只花1元钱,反正身边无贵重物品,不用担心丢失。</b>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ed2308">迈入老年</font></b></h3> <b>  第三天,我挑着花一整天精心选取的扇子,凌晨再次乘班轮返回。回到家中,将担子停歇于堂屋里,被伯母从房里出来瞧见,一一过目,细问来由。<br>  “刚从新堤买来的,您看怎样?”我汇报并征求老人家意见,因伯母是我夫人的亲姑母。老人点头赞许,并着手帮我包粽子,因家里有现成的糯米,粽叶随处可採,不用再花钱。哪个端阳节,我的节礼中,不但有扇子,还增加了粽子,当然,其它礼品照常,伯母还亲自陪我去岳丈家。</b> <b>  农历五月初四,天气晴朗,云霞冠照,我戴了一顶崭新白色草帽,依旧身着部队服装,挑起一担满装节礼的小箩筐。伯母内穿白色衬衣,外套深蓝色钭扣式罩衣,着黑色长裤,戴女式暗花斗笠,虽年过花甲,仍不失年轻时那种姣美。受封建传统礼教,她从小裹脚,曾告诉我初次包脚时的痛苦:八九岁时,在母亲逼迫下,用布条把脚缠住,然后从一米多高的方桌上跳下,达到除脚大拇指外,其余脚趾骨折,这样才可形成小尖脚,雅名“三寸金莲”。一路上,我问伯母小脚走路累不?她笑着告诉我,所包小脚并非达到那种传统效果,当时利用投机取巧,骗过了她母亲,所以农活都能干,走路更不成问题。</b> <b>  当母子俩抵达岳丈村庄时,村里人见我挑着一担礼品,几乎轰动了:一来想瞧瞧什么礼品,顺便看看我人品,是“三头六臂”,还是丑八怪;更主要是来拜见老姑母,难得回娘家一趟,因我伯母系出嫁女中,辈份最高,年龄最大的一位,也是岳丈兄弟姐妹中的老大。<br>  此时,我借助伯母的声望和影响力,身份倍增,自信流露,作为侄子的我,当兵才回几个月,身材和外表算过得去,不影响观摩,反正也不会丢伯母脸,不用担心礼品多少,以及婚期“报日”成功否。</b>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ed2308">桂林漓江</font></b></h3> <b> 那天,正好岳丈单位放假,从县城刚回到家。当晚,伯母似以媒人的身份,召集岳丈全家人,开了座谈会。<br>  伯母首先开口:“你们都知道,我侄儿他娘去世早,又当兵才回,家里也没钱,你们多包涵一些。”<br>  “待过了端阳节,让侄儿侄女去把结婚证领了,婚期定在下半年十月十八日,今天我领侄儿来,顺便‘报日’。”伯母接着说下去。岳父母对我表示同情和理解,并请大姑妈(当地对姑母的别称)不必多操心,有事好商量。我夫人当时也参加了,当然轮不到她开口。后来,还商量了一些具体细节,婚期前要办的事就此安妥。</b> <b>  节后,我继续在区里上班,顺抽时间去约我夫人领结婚证,因她家离区机关较近。我俩可是传统礼教的遵循者,一路上连手也没牵过。夫人当时很理智,再三提醒:父亲是国家干部,她又是大屋村出来的闺女,不给别人说闲话,丢自己父母的脸。</b> <b>  我们来到区机关,负责婚姻登记仍是魏同志,他立即向我们恭喜祝贺,我们买了两斤水果糖,见人就发几颗。我掏出两份公社证明公函,因我与夫人分属两个公社管辖,凡领结婚证前,必须先通过大队、公社开具证明材料,区里审查,并询问当事人是否愿意,然后由区办公室在公社证明材料上签署,指定到区卫生院进行体检,卫生院认可并同意结婚,区里方开具《结婚证》。</b> <b>  我们的婚礼如期举行,区里批了我七天婚假,执行那时的政策规定。然而,结婚典礼虽寒碜,但不失庄重,且算热闹,大红对联满堂皆是,新式锣鼓振耳发聩。幸好,文化大革命“破四旧”之风刚吹过,新娘不用化妆了,那是资产阶级的东西;轿子被砸了,那是“四旧”的产物;小汽车甭提了,人们尚不知为何物。</b> <b>  一大早,我穿上部队颁发用于换洗的新军装,即军绿衬衣和外套,下装为空军蓝色长裤,当时年人平一丈五尺布票,我退伍回未赶上,反正有穿的行了,还算“时髦”。因当时男女青年都追求有一套军装,而我此番装扮,难道就不象新郎官吗?<br>  一阵鞭炮声,将我率领的迎亲队送出家门,只是辛苦锣鼓手、彩旗队“步兵师”了,十几公里路途,大的小的一个也没拉下,路上发几颗水果糖代替喝水。</b> <b>  岳丈家知道这段路程较远,事先将酒席饭菜已备好。听见锣鼓声临近村庄,鞭炮声迎接我们。<br>  不愧是明白人执事,马上安排远道而来的客人就餐,我们一行人已饥肠辘辘了。酒宴后,接着举行了简短的送亲仪式,在堂屋毛主席画像前,大家站成几排,宣读几条毛主席语录,唱了一首毛主席语录歌,算是仪式结束。</b> <b>  岳父母将长女和我叫到房间,与我们作一次简短训话:称“女儿年纪还小(时年18岁),你(指我)大些,应是兄长,多帮带一下!”我马上起立回答:“谢二老体谅我家贫寒,请放心,我们会操持好家庭的。”<br>  一阵欢送鞭炮声后,迎亲队伍原路返回。路上,我对依然农村姑娘的新娘,表达由衷的歉意:“这么远的路,又没轿子抬进家,只好辛苦你劳步了!”我俩相互对视一下,会心地笑了。</b> <b>  婚假七天将至,我又要去贫宣队上班了,无暇顾及新婚妻子。当我临走前,总是摆出一副男人的性格,说走就走,抬头向前,免得儿女情长,休管女人的难舍和眼泪。其实,自己内心何尝不是痛苦呢!<br>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这次一别,乃我立业,这个招工名额,实在来之不易,是领导的特殊关照,将对我人生产生深度淬炼和长久考验。</b> <b>  这份“皇粮”难吃呀!毕竟,我们结婚不到半年,为了工作,聚少离多,这个家,由19岁的妻子苦撑着。若是如今,同龄的女孩,要么还在读书,有时还在父母那里撒撒娇。面对夫人相送,想着妻子腹中的宝贝,我如何能割舍呵!<br>  我知道妻子表面坚强,其实内心柔弱。我不得不来几句激励之词,作为临别赠言。</b> <b>  <font color="#ed2308">“感谢你接任三姐的班,三姐曾是我们三兄弟的‘伟大姐娘’,如今你又成为三弟的‘伟大嫂娘’,是他的福份啊!”</font>我牵挂妻子的同时,也将三弟予以托付,其实,妻子只大三弟四岁,家里全部担子,都靠她担当,我已“远水难救近渴”了。<br> <font color="#ed2308">“感谢你父母宽容我,接纳我,家贫如洗,仍不嫌弃,让你受苦受累了。”</font>我对妻子予以托付的同时,也对岳父母感激万分。的确,无论是年节礼,还是订婚礼,都十分寒酸,我对不起岳丈一家。并不是我家小气,父亲无能为力,实在拿不出,花光我一百多块钱退伍费。一场婚礼,只给妻子做了一套新衣,而我,部队服装凑合,不怕后人笑话,当时,连一件短裤头都未添新。</b> <b>  实际上,还应感谢伯父伯母,是他们的宽容和疼爱,不计较曾与我父母多年不睦,力主说服岳丈一家,为我奔波操劳,成全了我们的婚姻,是我今生的幸运与缘份,更为后人树立起榜样。</b> <b>  村西那个万家坡,见证了新婚夫妻依依惜别;妻子春身的胎儿,偷听了患难父母如泣诉说;夕照青山的余晖,映红了田园小道上年青人的脸庞。眼看天色已晚,我将妻子往回送,并再次祝她保重……。</b>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ed2308">休闲时光</font></b></h3> <b>  我赶到陆溪口船码头,倚靠在候船厅坐椅上,等待凌晨开往县城的班轮。此时,夜已深沉,江水拍岸,涛声依旧。然而,我心难平,思绪回眸,感慨万端。<br>  我突然觉得:陆溪口那座船码头,伟岸雄姿,心怀故国,似老人的情怀,抚慰游子,护佑平安,并多次见证了我的离去与归来,是人生命运大转折的心灵驿站。</b> <b>  <font color="#ed2308">历史上有名的三国陆口古战地,乃赤壁之战东吴的主战场,曾大破曹兵,屡获全胜。莫非当年的雄风,唤醒我入伍从戎,援外抗战,胜利归来,解甲还乡。当年三艘木帆船,似“草船借箭”的古船,将一群新兵输入部队,毫发无损返家。</font><font color="#333333">(待续)</font></b>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ed2308">感谢观看!敬请关注!</font></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ed2308">请看下集——</font></b></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