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美篇昵称网事如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美篇号 13031088</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也许年纪大了,78岁的二哥心底变得更柔软,更注重兄弟姐妹血缘之情,平均两个月他就会叫我和两个妹妹到他家聚聚,每次去他都会准备一些我们小时候过年过节才吃到的菜,如清炒鳝丝、花鲢鱼头汤、腌笃鲜等美食。每次我们一到他家,嫂嫂高兴地又是给我们拿零食,又是泡上好茶。她说,“每次约呐来,呐阿哥塞牢开心格,老早就准备小菜了。”我们姐妹到了二哥家,又感觉回到了小时候的家,感觉哥嫂不是我们的同辈人,而是一直关心我们的长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每次我们在他家里吃饭,掌勺的自然是在高校食堂工作了十年的大妹妹。就拿2024年12月那次家宴来说吧,她买来一条约三四斤重的活蹦乱跳的花鲢鱼。一到哥哥家,她就熟练的切下鱼头洗净悬挂着滴水,然后将鱼身切下放入另一个盘子,撒上剁椒、姜末、盐及豆豉准备清蒸。再接着将锅在煤气上烧热再改中火倒入油,将鱼头先煎至两面金黄盛起,在余油中放入葱姜爆香,再将鱼放入锅中倒入料酒和沸水让它慢慢炖,最后再放上粉皮。大妹妹这次特地放了老抽,她说,爸爸在世时,最喜欢吃德兴馆的红烧花鲢粉皮鱼头汤,我今天也烧红烧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望着煤气灶上咕噜咕噜响的炖锅,闻着阵阵扑鼻的香味,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五十多年前爸爸炖鱼头汤的情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那是我第二次回家探亲,(也就是丢票的那一次)回到家中的第二天,我拿出了从东北带回家的猴头菇,并说猴头菇炖汤最好吃,于是妈妈马上拿出鱼票到菜场买了花鲢鱼头、又买了粉皮,和猴头菇一起炖汤。爸爸也是先将鱼头煎的两面金黄,放上葱姜爆香,再加料酒和沸水。我真奇怪,他患有哮喘病,每天从咳嗽中醒来,又在嗽喘中睡下,可是一做美食,便全神贯注的投入,人蹲在煤球炉边,竟一点也不喘咳。汤炖完后,他掀开锅盖,顿时鲜香四射,那汤呈奶白色,父亲又洒上碧绿生青,切的细细的大蒜末和黑胡椒粉去腥生香。他夹一块猴头菇,放在嘴中细细咀嚼,又喝一口汤慢慢品着,徐徐咽下后,举起大拇指说:“赞,(这里读三声)交关赞!”接着他又给一直站在边上的我盛了一小碗让我先尝尝,我一啜起那口汤,纯真的鲜香味立即在舌尖上漾开,渗进每一个细胞,通体舒畅。也许在北大荒两年都没有喝过一口好汤,我将剩下的汤仰起脖子一大口就喝光了,父亲又给我盛了一碗,这回我一勺子一勺子地喝着,一会儿也喝完了。“还要吗。”父亲又问我。“不要了,不要了,留着晚上大家回来一起喝。”说实话,再喝一大碗我还是喝得下的,但也得留下原汤给家人晚上一起喝啊。父亲并不理睬我的话,又给我盛了一小碗递给我说,“我们在家什么时候都能喝到,你想喝就喝个够。”看着锅里乳白色的汤越来越少,我怎么都不肯喝了。他却说,“丫头,听话,喝下去,你小时候我带你到德兴馆喝鱼头汤,你喝的比现在还多呢。那时你不知道客气,也不知道给我留些,现在长大了,懂事了,知道谦让了,可长大的你又去了那么冷那么远的地方,你走后的第一天夜里,你妈妈在楼上流了大半夜的眼泪,边流泪边低声叫着你的名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姐,汤好了,你也先尝一口,看看是不是爸爸当年的味道。”正当我沉浸在五十多年前和爸爸对话中的温馨往事中的时候,大妹妹的一声呼换打断了我的回忆,我转身擦去眼角流出的泪水喝了一口,但怎么都喝不出当年父亲炖这个鱼头汤的味道了。其实也不是妹妹没有炖好,只是我们平时也吃的很好,味蕾早就发生了变化。</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那天家里还做的一道菜是清炒鳝丝。龙虎买了二斤鳝丝带过去让大妹妹清炒。望着大妹妹在厨房间忙碌的身影我又想起了小时候端午节爸爸清炒鳝丝的情景。小时候家里虽不富裕,但每逢端午节和中秋节都会做几样时令小菜,比如端午节这天除了吃粽子还要吃五黄。五黄就是黄鱼、黄鳝、黄瓜、黄酒或涂雄黄,还有是不是蛋黄?虽然那时候油是限量供应,但爸爸做起这道菜时还是一道工序都不肯少,他先将黄鳝丝上浆挂糊,过油,炸至鳝丝挺起成型后捞出,再用蒜泥、葱花、姜末、豆瓣酱煸炒出红油,锅内再投鳝丝略炒,放入酒、糖、味精、胡椒粉等,炒至入味。此菜外脆里酥,小酸小辣,卤汁紧包,鲜美极了。当时大哥当兵,大姐出嫁,家里有七口人,买的又少,所以我们每人只吃一筷子,剩下的留给爸爸下酒,但他只是一根一根地品着,到最后他会将剩下的鳝丝均匀地分到我们每个人碗里。而现在一炒就是一大盘,尽管哥哥说,都多吃点,不要剩下,但那么多菜,又怎能都吃完呢?况且也真吃不出爸爸当年做的味道。每当我们兄妹聚在一起谈起小时候的美食时,哥哥都会说,爸爸虽然会烧菜,但那时候物质少,他想烧想吃也没有什么食材供他烧,那时候以为他吃菜很细,五分钱一包的油豆瓣下酒都会剩下,其实他是省给孩子们吃的。他1982年就去世了,真没有享过什么福。倒是1996年去世的妈妈还享了几年福。</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每当我们现在在哥哥家团聚完,心情都非常愉悦,都期盼着下一次团聚早日到来。兄长如父,我们感谢兄嫂又给了我们娘家,给了我们通过味蕾又进一步提升了亲情。同时也激励我们要将这种亲情延续下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文字/编辑周存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照片自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人像 沈老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感谢大家的阅读</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