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昵称:人生不过三万天</p><p class="ql-block">美篇号:14093933</p> <p class="ql-block">一个被夏日阳光温柔拥抱的午后,我携带妻子莲和外孙从县城回老家看望年迈的叔父。老家地坝外的菜园子里,叔父种的南瓜藤如同绿色的波浪轻轻摇曳,每一朵南瓜花都承载着自然的馈赠与生命的奇迹。站在那熟悉而又略显斑驳的篱笆旁,我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拉回了30多年前。想起与父母共度的那些青涩而温馨的青春岁月,想起母亲做的那碗南瓜花汤和我在南瓜叶下捉“打屁虫”泡白酒的情景。</p> <p class="ql-block">记得那是1985年一个初夏的傍晚,夕阳的余辉洒满小院,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花草的清新气息。刚放学回家的我看见母亲提着小篮子,轻巧地穿梭在南瓜藤间,她的眼神里闪烁着发现宝贝般的喜悦。“铭儿,放学了?我们晚上做南瓜花汤吃。”听到母亲呼唤,我放下书包走进菜园,她告诉我南瓜雄花不仅美丽,还能做成一道清新可口的汤。于是,我们一同采摘了那些挺立在绿叶间的雄花,它们的花瓣厚实,色泽鲜黄,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回到家母亲熟练地处理着花朵,去除花蕊,只留下花瓣与嫩茎,轻轻焯水后,与鸡蛋、葱花一同煮沸,最后撒上少许盐,一碗色香味俱全的南瓜花汤便呈现在眼前。那汤清而不腻,花香与蛋香交织,是我至今难以忘怀的味道,更是母亲对我无尽的关爱。</p> <p class="ql-block">晚饭过后,老家的院坝便成了我们一家人的休闲之地。做完作业的我,总爱依偎在母亲身旁,缠着让她唱那首不知名字的歌谣,“核桃开花嘛吊吊长,辛酸嘛不过带儿的娘,大儿哭嘛背在背上,小儿哭嘛抱胸膛……”五姐指着天上的星星,告诉我哪颗是牛郎星,哪颗是织女星,兴奋地讲述着他们跨越银河的爱情故事。父亲吧嗒吧嗒地用力抽着叶子烟,似乎忘记了一天的疲惫,望着远方的那座大山发呆。年轻的叔父在修理锄头,用刨子(木匠工具)在锄把上来回推着。夏夜的天空格外清澈繁星点点,而母亲的歌声,就是那院坝里最动听的音乐。</p> <p class="ql-block">时光飞逝,转眼到了1992年,我当上了岩湾村村委干部,成天东奔西跑在田间小路上,家里的农活也帮不上忙。记得6月的一天下午,我刚下队回到家,母亲微笑着指着2元钱一大壶的廉价白酒,“铭儿,你当村干部,免不了要与乡干部打交道,我让你父亲上街买了壶酒,你去南瓜叶子下面捉些打屁虫泡上吧!”打屁虫书名九香虫,全体扁椭圆形,紫黑色,带有铜色光泽;头部狭尖,略成三角形;复眼突出,卵圆形;褐色足3对,后足最长;腹面密布皱纹,有2个臭孔,能放出臭气。不留心碰到它,便放出一种奇臭难闻的气体,使人避而远之,因而落个“臭板虫”,“屁巴虫”或“打屁虫”的臭名。在我们四川乐山农村流行着一句谚语“有钱吃龟胶鹿茸,没钱人吃打屁虫。”打屁虫泡酒有健脾益气,补肾壮阳等功效。为了捉打屁虫泡酒,讨好乡干部,我冒着烈日在南瓜叶下搜寻着。事后,两只手用肥皂洗了不知道多少遍都臭……</p> <p class="ql-block">时光太瘦,指缝太宽。时至今日,父母离开我们十多年去了遥远的天堂。每当南瓜花开时节,我都会想起那些与父母亲共度的美好时光,忘不了父母的养育恩情,忘不了清而不腻的南瓜花汤,忘不了闻着臭喝着香的打屁虫酒。它们如同珍藏的宝石,在我记忆的宝盒里熠熠生辉,时刻提醒着我,无论岁月如何更迭,那些年的青春往事,将永远留在我的心底。</p><p class="ql-block">破门锈锁久未开,土砖小径覆干苔。</p><p class="ql-block">无名枯草侵满院,一股辛酸入喉来。</p><p class="ql-block">忽忆当年父母在,也曾灶头烧锅台。</p><p class="ql-block">恍觉如今形影只,唯有叔父诉情怀。</p><p class="ql-block">他乡漂泊数十载,再回故乡异客来。</p><p class="ql-block">门后空留教子鞭,再无咛嘱添新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