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昵称：枫叶</p><p class="ql-block">美号：34256175</p><p class="ql-block">图片：致网络</p><p class="ql-block"> 我说这几天，心里总是忐忑不安，时不时想起青春时的依稀往事；因为，那是浸透在我青春年轮里一段心酸，不过这段心酸，随着亲情的升温柔化在岁月里，也柔美在记忆里……</p><p class="ql-block"> 上午，堂哥打来电话说：二妈病危，于是我带着礼物，匆忙赶回老家，刚踏进二妈家的大门，就隐隐约约听见二妈的呻吟声，我加快脚步，走进二妈的主室，又清晰的听见二妈说：“是枫儿回来了吧”，我忙接二妈的话茬说：“二妈，是我，是枫儿，你没糊涂啊”，她慢声细气的说:：“心有灵犀一点通嘛”，我好奇的逗她说：“哎哟，我的二妈呀，你什么时候学会咬文嚼字，还撇上洋腔洋调，走到床前我紧紧拉住她冰凉的手说：“二妈，你病成这样，怎不去住院呢，她摆摆手势，但从她的表情和眼神中，看得出她有难言之隐，一会儿，两行眼泪顺着眼角哗，哗，哗滚下来，打湿了衣衫，也打湿了我的心…….</p> <p class="ql-block"> “枫儿，我羡慕你妈走安然，这都是她积的福啊！你看我想走老天爷都不肯收我，真是作孽哟”！面对曾经做事苛刻的二妈，面对这位风霜残年，奄奄一息的老人，眼看着生命将要走到尽头，我心里还真不是个滋味，我想这就是亲情的缘故吧！</p><p class="ql-block"> “枫儿，你能常回家看我，我打心眼里高兴，但是我也很内疚，我曾经…… </p><p class="ql-block"> “二妈，什么都别说了，爸妈，二叔走的早，你是我唯一牵挂的亲人啊，再说了，予人玫瑰，手留余香啊”！她声音哽咽的说："哎哟，我的侄女儿到底是喝过墨水的人，枫儿这段日子我老是作梦，梦见几十年前的往事。什么事让你这般上心呢？一定是梦见二叔了吧！她忙忙解释不是，不是，枫儿二妈是快要入土的人了，我想问你一句真心话，你真的一点都不记恨二妈吗！怎么会呢，你是我的二妈，二叔的老婆，我记得很清楚 ，一九七八年我外出读书，你常常照顾我妈，那段亲情的关怀温暖着母亲，也深深感染着我，打动着我，并成为我永恒的美好记忆！</p><p class="ql-block"> “枫儿，当二妈想起当年那件事，甚是惭愧，惭愧哟”，“二妈说啥呢，过去的事就让它随风即逝，漫漫人生路，谁能不犯错呢，再说了七十年代咱农民的光景都很艰难”，那我问你？你每次回家总是穿条格子裙，有什么说法吗？哎呦，我可怜的二妈，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时尚，叫酷，你好土老帽，再说了这也是怀念二叔，怀念母亲的一种方式，你不服气也穿穿看啊！</p> <p class="ql-block"> 她的问话，果真还拉开了我尘封的记忆，当年那桩心酸的往事，瞬间，浮现在我的眼前，那吵骂声又回荡在我的耳畔 .....</p><p class="ql-block"> 故事，还得从头说起，十六岁那年我读高一，父亲因病突然早逝，家里的生活发生了拮据；曾记得快过年了，二叔从外地回家了，有天手里拿着一个大纸包来我家，进门就说；“大嫂，这块花格子布料，给枫儿作身新衣服过年穿，这点钱留着给枫儿开学报名，二叔语气很低沉……</p><p class="ql-block"> 母亲感激的说:“她二叔，布料留下给枫儿做条裙子，钱你留着给孩子上学报名，你也不易啊”！二叔说：“都留着，大哥走的早，我也没能帮助你们孤儿寡母”，正说着，二妈气势汹汹的从门里进来，一哭二闹三责备，母亲一言不发，当时我不懂大人们的心思，只管傻傻的听着：母亲说：“枫儿，把布料还给二妈”，想想看，一个十六岁青春的女孩，爱美之心早有萌动，拿着布料爱不释手的说：“妈，我喜欢”，“你这孩子怎么不懂事，二妈也不容易”，说着说着我把布料给了二妈，二妈拿着布料头也没回走了，二叔见状摇摇头，咋咋舌，很生气的也离开了我家 。</p><p class="ql-block"> 二妈二叔走后，母亲沉默寡言，脸色苍白，还不断的抹眼泪。这情景我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母亲伤心的说：“枫儿，明天妈妈去买花布给你做裙子，接着又很严肃的说：“枫儿，好好读书，将来创个好前程”。后来母亲的善良与宽厚， 包容与理解，成为我走向成熟的催化剂，也为我做人做事奠定了基石。</p> <p class="ql-block"> 回忆在继续， 我们的对话也在继续，只听她一遍又一遍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一边看着这位被岁月蹂躏的老人，一边听着她心灵的忏悔，我的双眼慢慢的，慢慢的潮湿了，我那颗柔弱的心也隐隐作痛。听着二妈的弥留之语和叹息声，我强忍着心痛，洗耳恭听她的述说：“我呀，一辈子多事多非，做过很多对不住你妈和亲友的事情，这是不是老天爷在惩罚我，我作孽哟！</p><p class="ql-block"> 我连忙说：“不会，不会，生死病老，乃人生的自然规律”！她又忏悔的嘀嘀咕咕，“枫儿，你是一个善良的孩子，我走后你多给二妈烧几张纸钱好吗？算是我最后的请求”，哎哟！我贪婪的老妈，你还没贪够，又准备到阴曹地府去贪啊！我真拿你没辙，好的 就让你再贪一次，我给你多烧纸钱，我没说错的话，你是送给你的老姐妹对吧”！“哎哟，还是我的侄女理解我的心思，活着没做好人，死后去做个好鬼”。</p><p class="ql-block"> 此刻，我被她人生的感悟而感动！</p><p class="ql-block">这时，二妈感到时间不早了，并颤抖的挥挥手，转转头，示意我该回家了。我们在一声声叮嘱和告别声中，她缓缓的松开紧握我的那只手。临走时我看见她那张沧桑的脸上，绽放出一丝淡淡的微笑。</p><p class="ql-block"> 在她那双疲惫和饱受病痛的眼神中，也看到了她强烈求生的欲望，还有一种深深的牵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