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暗度陈仓

潇湘阿林

【佳作推荐上首页热门头条】 “县太爷，不好啦，昨天晚上张屠夫死了”，一大早，知县大人刚刚升堂，就有人在堂外击鼓。知县闻言，大惊失色，“朗朗乾坤之下，在我的治下竟然出现了命案，这还了得。来人，让击鼓者快快上得堂来，细述案情”，知县吩咐手下。击鼓者趋步进得堂来，跪在堂前，将其所见禀报知县。“你是何人？”，知县询问击鼓报案者。“鄙人姓何，名洪生，乃张屠夫邻居”。“好，快快详细将案情报来”，知县敲击案锤催促道。“我说，我说。平时，每天早上六点张屠夫都会准时扛着屠宰刀叉出门杀猪做生意。今天我岳父大人要来，我早晨五点半想叫醒张屠夫，让他杀猪时帮我捎点肉回来。敲了半天，也没人应答，唉，没想到张屠夫被人杀了”。“唉什么唉，门都没开，你怎么知道张屠夫被杀了？”，快快如实说来。“好，好，我说，我说。我见敲门没人应答，就从他家窗口一个透风的小洞住屋里看，只见张屠夫倒在地上，旁边流了满地的血，吓死人了。不敢多想，我就跑到县衙门报案来了”。“好了，本官听明白了。役差，先将何洪生扣押起来，听候遣使，退堂”，知县听完何洪生的讲述，认为何洪生是自作自报，有重大嫌疑，逐将其扣押了起来。“冤枉、冤枉啊，放我回家”，何洪生一个劲地叫喊。衙门一字开，有理无理莫进来。何洪生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本身是来报案的，却被扣押了起来，不知下一步县太爷又会玩出什么花样来，顿觉后背发凉。这时，何洪生想到了去年县太爷审理的一起命案。县太爷命差役查了好久，也没找到凶手。为了向上交差，就从街上拉了个流浪汉冒名顶替，作为凶手，就地正法了。在押往官牢的路上，何洪生越想越害怕，料想此回可能是凶多吉少。接案后，知县遣使心腹差役进行调查。经过现场堪察，张屠夫为刮颈失血而死，现场没有博斗的痕迹，门窗完好无损。初步判定为熟人作案。在调查过程中，有一个细节引起了差役门的特别注意。就是在张屠夫被杀前几天，一个官差模样的人，骑着一匹枣红马，提着银箱，来到张屠夫家里。还未进门，就高喊，“张屠夫接旨”。张屠夫听到让自己出来接旨的喊话声，立即出门跪拜，一声“在下接旨”。左右街坊邻居，那见过这阵势，便纷纷过来看热闹。只见官差下得马来，掏出一纸文书大声念道，“朝廷订购官肉一批，犒劳前线将士，现下定金银二千两，十天后将肉送到京城，钦此！”。“接旨，谢主隆恩！”，张屠夫接下圣旨，收了银两。官差一跃上马，绝尘而去。过了半月，县府役差将案件侦办情况禀报给了知县。县太爷听后大为不悦，训斥道，“叫你们查了半月有余，连凶手的影子都没找到，一帮饭桶！再给你们十天半月，给我将凶手缉拿归案，否则，都给我滚蛋”。“唉，这凶手太狡猾了，几乎没留下任何痕迹，这到哪里去找凶手呢？”，差役们纷纷哀声叹息。话说何洪生被扣县衙门，其夫人见男人天黑还没回家，就急了。怕有什么三长两短，就连忙赶到县衙门要人。何夫人来到县衙门，天色渐黑，见衙门紧闭，于是就在门外击鼓喊冤。衙门杂役见天色已晚还有人在门外击鼓喊冤，觉得肯定有什么重大冤情需禀报，便将衙门打开一线缝，伸出一个头来，见一妇人跪在衙门前。“你有何冤情，明天早上知县升堂时再来申诉，现在知县不在，快回吧”，杂役边说边将衙门一关，不再理会何夫人。何夫人喊冤，引来了众人围观。其中一个穿着长衫的读书人拨开众人，挤到何夫人面前询问，“你有何冤情呀？”。何夫人见问者还算面善，便将自己男人如何被县衙门扣押一事告诉了读书人。读书人闻言，对何夫人说，“这事你得赶快活动活动，找找关系，让衙门尽快放人，不然的话怕是凶多吉少”。何夫人经读书人提醒，突然静下心来，对读书人说，“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有什么关系”，说着说着不免伤心起来。读书人见何夫人伤心难过，便拉着她来到一僻静处，对何夫人说，“我舅爹在县衙门当差，看能不能请他给你说个情，但需要打理打理”。 何夫人见读书人肯帮忙，来不及多想，连忙就问，“需要打理多少银两？”“不多，也就三十两银子”。“要这么多呀，我一个妇道人家，到哪里去找这么多银两？，看能不能少一点”，何夫人与读书人讨价还价。“看你可怜，至少也要二十八俩”，读书人打开手掌，先比划一个“二”，再比划出一个“八”字。何夫人见读书是真想给自己帮忙，也就不再还价，就对读书人说，“容我回家筹措两天，后天这个时辰我们在这里见，我把银两交给你”。过了二天，何夫人东借西凑，千方百计筹措了二十八两银子，按约定的时间前往僻静处与读书人会面。何夫人走到一巷子处。黑暗中，读书人就从旁边闪了出来，又立马不见了。突然窜出几个蒙面人，将何夫人按倒在地。何夫人见状，吓得两腿发软，无可招架，蒙面人抢走了夫人的银两。何夫人见银两被抢，黑夜中哭天呛地。当她跌跌撞撞来到僻静处，读书人与蒙面人都早就不见了踪影。救夫不成，银两被抢。何夫人怀疑读书人与蒙面抢劫的匪徒是一伙的。第二天，她一大早就来到了县衙门敲鼓喊冤。升堂时间一到，何夫人就直径闯进堂来。知县见一妇人闯进来，使劈头就问，“你有什么冤屈，说来听听”。何夫人含泪，先从自己男人被县府扣押的事说起，再说到自己的银两被抢，请求县太爷为自己作主。知县听了何夫人的哭诉，对扣押何洪生只字不提，而对银两被抢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便询问何夫人，“你的银两为何被抢？”事已至此，何夫人那敢隐瞒，便如实相告。知县听完，勃然大怒，“你这贱妇为了搭救自己的男人，竟然托人贿赂县府官员，该当何罪？丢失了银两，活该！，退堂，来人，将妇女推出去”。何夫人被逐出了县衙门。正失魂落魄，洽巧迎面碰上一队人马。只见车马浩荡，黄旗迎风招展，路人纷纷下跪，一声声“万岁万岁万万岁”，不绝于耳。何夫人这才知道是皇上亲驾畅游江南，微服私访。 于是，何夫人手举状子，拦下队伍。皇上见有人拦路告状，便命队伍停止前行。 走在队伍前面的官差从何夫人手中拿过状纸，趋步呈给皇上。皇上圣览后，直奔县衙，何夫人尾随其后。 县衙司门官见远处走来一队人马，立即禀告县令。县令还未回过神来，队伍就过来了。一声“皇上驾到”，吓得县令与一众县上官员立马下跪。 “在下该死，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齐声高喊。 皇上一句“平升”，才让县令及众官员从惊恐中回过神来。 “叫县令前来接状”，县令听到皇上叫自已，趋步跪下，从皇帝接过状纸。 “限你三日揭案件，找出杀人凶手，追回被抢银两，将抢劫者追拿归案，解除对何洪生的扣押，给百姓一个交代”，皇上下旨。 “在下遵旨，万岁万岁万万岁！”，县令早已被皇上了威严吓得哆嗦发抖。 何夫人见皇上为自己的状告给亲自县令下旨，不免惊喜万分，跪谢皇上，“在下谢主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对何夫人说过“平升”，，一队人马便往前赶路，继续畅游江南，微服私访。 话说县令接到皇上转递过来何夫人的状纸及皇上的圣旨，那敢怠慢，立即叫来师爷，商议如何应对。 师爷瞑思苦想，也没想出好主意。忽然一个恶念闪过，对知县说，“何洪生与张屠夫是邻居，那天官差上门给张屠夫送官肉订金时，何洪生肯定也在看热闹，得知张屠夫收了二千两官银，就起了谋财害命之心，杀了张屠夫。我看就拿何洪生顶罪，将他斩首”。 “不行，不行，万万使不得。如皇上追查下来，知道我们拉人顶罪，那我们就犯了欺君大罪，是要斩首的”，知县听后，急得直摇头。 “那可怎么办呢？”，师爷也感觉一时无措。 “亶报县太爷，发现重要线索，抢劫何夫人银两的其中一名劫匪已被我们抓获，正在拷问”，正当知县与师爷无计可使时，一名差役前来向知县禀报。知县听罢，竟喜出望外。 第二天，知县升堂，亲自提审劫匪。劫匪在招供中，神情恍惚，言左右而顾其他，并声言要与知县私聊。 知县见状，命其差役及官员回避。这时，劫匪来到堂桌前，贴耳告诉知县，“这一切都是你县太爷浩公子叫我们干的”。 “你胡说”，知县见劫匪栽赃自己的公子，不觉勃然大怒。 劫匪见县太爷动怒，吓得直哆嗦。“来人，将劫匪押下去，关进死牢”。 “冤枉，小人冤枉啊”，见劫匪喊冤，差役拿出一块布巾，塞进了劫匪嘴里。 知县见差役们弄来这么一个劫匪，不免大喜过望，心里想，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不久，知县就以杀人罪与抢劫罪，将劫匪当众斩首，并将何洪生放了。 不到二天，皇上转来吩咐查办的案子就告破了，县令让县府文员草拟了一份禀告皇上书，这样就算交差了。 其实，事情远没有知县想得这么简单。第二天，县衙门又聚集了一帮人，说要给昨天被斩首的劫匪讨说法。 知县让差役驱散了人群。但此以后，这些人到县衙门二天一小闹，三天一大闹，几个月过去了，一直没有消停。 闹的时间长了，这事不免惊动了朝庭，朝庭便派钦差大臣前来调处。 这朝庭钦差大臣一到县上，既不召见知县及其官员，又不会见当地乡绅权贵，而轻车简从，深入民间，调查了解。 而对于张屠夫之死，民间传说颇多。有的说是情杀，有的说是谋财害命，都说得有鼻子有眼。但其中有一说法，引起了钦差大臣的注意。 说是张屠夫的死与知县有关。这个传说的理由是，知县祖上与张屠夫祖上有世仇，说的是知县为了报与张屠夫的世仇，借刀杀害了张屠夫。 这个要从张屠夫的身世说起。张屠夫祖上有人曾做过郡太守，家族中兴一时，只是后来慢慢没落。到张屠夫父亲这一代，就没人为官了，最后张屠夫也只能靠杀猪为生，做点小卖买。 早年张屠夫讨了一个如花似玉堂客。后来堂客被一个地方乡绅看上，俩人上演了一曲新编“西门庆与潘金莲”的故事。这堂客生性风流，每次趁张屠夫外出杀猪，就与乡绅悠会，惹得三乡四邻流言蜚语。 有一次，张屠夫起了个大早，拿起屠具外出营生，走了不到一刻，忘记了一件屠具，返回家中。刚到家门口，就听见房里传出了一阵阵男女備合的呻吟声，张屠夫不觉怒火中烧，一脚踹开了房门，直奔卧房。 当时正值夏天，绅士听见有人踹门入室，披了件外衣，就从后院夺门而逃。 张屠夫入得屋内，见堂客披头散发，脸颊飞红，薄衣遮身。张屠夫将堂客拖下床第，一顿猛揍。 不久，张屠夫一纸休书，将堂客送回了娘家，过了一年，堂客便郁郁而亡。 话说知县祖上以贩盐为生，也算富庶一方。有一次，知县太爷爷以贩盐为掩护，销售大烟，被人告到郡府，最后由张屠夫的祖上太守爷亲自画押，将知县的太爷爷就地正法了，于是两家就结下了世仇。 知县从小父辈就给自己讲述与张屠夫家的世仇。后来做了知县，就一直想找机会报这个世仇，却苦于无计可施。 有一次，知县与自己的夫人说起想借治治张屠夫以报世仇的想法，不料被站在旁边的县太爷公子听到了。 “尊父，这事交贱儿去办吧”，公子主动请求。 知县经过深思熟虑，默许公子去设法办了张屠夫。 说起这县太爷公子，方圆十里八乡无人不晓。吸大烟，起哄行骗，嫖赌抢，可谓“五毒”诸全。 于是，这县公子经过一番谋划，找来二个社会小混混，与他们密谋交代了一番。一个装扮郡上官差，大张旗鼓上门给张屠夫送上巨额官肉定金银子；一个装扮盗匪，趁夜上张屠夫家，实施谋财害命。 经过分析，朝廷钦差大臣认为由知县谋划，县太子实施，雇用他人作案杀了张屠夫的说法比较可信。 钦差大臣经禀报皇上，朝廷派出禁卫军对县太爷公子实施了抓捕，并对知县停职内控，听候处置。 县太爷公子到案后，即被押往京城。经法部审讯，县太爷公子对谋划、雇凶杀害张屠夫的事供认不讳。同时还供出了自己纠集蒙面劫匪，抢劫何夫人银子的事实。 县太爷公子，不仅供出了自己许下多暴行逆施，还供出了知县爷作恶多端，鱼肉乡里，草菅人命的诸多恶行。 最终，皇上下旨，将知县及其公子处以极刑，当众斩首。至此，一桩暗度陈仓的悬疑公案，终于真相大白。<a href="https://www.meipian.cn/5ap8e5s6?share_depth=1&first_share_to=copy_link&first_share_uid=41666239" target="_blank">DeepSeek对我的长篇小说《暗度陈仓》的鉴赏</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