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海意境随笔:A面与B面

黄玉海艺术交流

A面与B面

黄玉海/文

人常常站在世界的一面而忽略了另一面，如同处之于世界的A面与B面。也因之，无论如何看待问题，人都会难免有所局限。

肉眼能够看到的，有时候并不能够代表正确的价值观，甚至于加上心灵的思考，仍然难以管窥世界的全部，而遗漏去极其重要的部分。许多历史性的错误与遗憾，也正是由此而产生的。

如果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便不难发现，人总是在重复着岁月过往，却难以走出日复一日的怪圈，并且以一种重复的方式，在构筑一种人与自然的客观与主观的存在。而如果跳出历史来看待历史，便会发现历史总是充满了刻意人为的因素，而呈现出略为粗糙的一面。如果是追求完美主义者，便会时常充满了感慨的。而事件一经发生即成历史，是无暇也没有时间去进行感慨的，甚至刚闪现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已成为历史。而抉择往往非此即彼，无法在同一时间去重来一遍的，于是就产生了情感与思想上的错位，即使事情过后再重走一遍，其境况依然是如此。

我们常常会以欲望的有色的眼睛看世界，而忽略了生命本真的意义，于是使原本极其神圣的东西充满了人性的卑微，并且以其卑微的方式阐述着人生的价值与意义。如果仅仅如此也就罢了，人类还常常会以一种人性的贪婪来抹杀其原本内心幸存的那些美好，而在贪婪与虚妄中开出苦涩的花朵，并且以此为鉴，不断地由此种错误而犯下重复性的错误，却难以追求到理想中美好的存在。于是人生一世，如果回头来看，是充满了贪婪与虚妄的。我们没有勇气让自己为此而买单，总是寄希望于下一次，或者一代人寄希望于下一代，能够踩过去那道自己未曾跃过的门槛。而下一次或下一代人又会犯着自己会经常性犯的错误，将问题的包袱遗留给下一次或下一代人来解决。而问题象农田犁地一样，被翻过来又翻过去地反复耕耘着，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充满了对未来与未知的实践与讨论。

人生没有定论，历史就是定论。唯其放下了的，才是最真实的，也是无法再行改变的现实。如同我们回望着历史，并且以史为鉴，尽量以一种客观的评判来进行编撰，而却又无法做到完全真实与客观。尽管如此，我们仍然庆幸于有一些可供借鉴参考的东西，而提醒于自己，却又在反复自我提醒之中犯下同样的错误。历史性的战争，往往是以一种借口而掩盖另一种借口，其最终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借口。即使明知道如此，又能怎么样呢？人类的血性与血腥往往是在同步进行发展，并且最终在为贪婪与虚妄进行买单。

如果说历史分为A面与B面，其究竟A面好还是B面好呢？如同人类理想主义与现实主义，总是在努力反复地说服着自己，而产生彼此之间的偏倚，并且不断纠正着这种偏倚，可是最终却又发现很难做到不偏不倚，而徒留下一种伤痕般的往事。人所幸是能够健忘与自愈的动物，哪怕前一时刻还为此碰撞得头破血流，过上不久就又会再次言好如初。境韵与气韵总是一脉相承，历史上的战争也是如此，兵家之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其阳极生阴，阴极生阳，亘古未变也。

人之一生即是一段历史， 其处之于A面与B面的双向气韵与逆流中，留下来阴阳两面的意境。其如同肉身与灵魂，一面是现实，一面是理想，一边是白天的忙碌，一边是夜晚的梦中忙碌，既有矛盾点，又有机地统一为一个整体。如果硬要说一面是真实的一面是虚妄的，似乎并非真实与客观的，应该说其A面与B面同为一种生命意境的真实性存在，只是当选择A面时，B面是放之于另一种时空的存在，选择B面时，A面又是另一种时空的存在，其相对性地保持为实与虚之间的微妙关系，只是一种意境与视角的不同而已。

如果说人生是一种选择，其往往是A面与B面同时存在的，只是由于某种局限性而忽略了一些存在而已。如果说我们视人生为客观去看待历史，那么，人生分别为现实主义与理想主义，历史亦是如此，分别为理想主义的叙事与现实主义的叙事，其两种矛盾冲突搅合在一起，又韵致紊合在一起，而从两条线进行着演绎与推进。也正是因此，无论是仅看A面或B面都是片面的局限的，其客观分析，因时制宜，因境制宜，而又综合为一个整体，方是生命的意境所致，历史的境韵所致。

在同一个世界上，由于时空不同所致，有时花开，有时花谢，有时花开花谢又同时存在，而此起彼伏地演绎为人生的矛盾与和谐。其一面是真实不虚的，一面是虚灵而失真的，如同现实与梦境的演绎，显世与隐世的境致。

2025年2月13日清晨写于致远斋文心小筑

人类总是在重复着正确的错误

历史并未走远，却还在反复耕耘着明天

作者黄玉海近影

黄玉海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