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居杂咏》序（五）

刘永生之吟梦斋

棕榈树下开新酒，难抑老怀亲沛涵。”大外孙挺进国际象棋“七级棋士”，他难抑兴奋：“列阵挥军车马壮，出师谋局鬼神惊。棋如世事风云幻，气贯疆场金镝鸣。”阖家团聚宴饮，他骄傲高咏：“喜看孙辈娉婷貌，四世同堂何用求。”呜呼！铮铮铁汉，绵绵柔情。

永生移居广州佛山后，思乡便是他情感的高地，也是他创作的重要主题。他深深爱着家乡：“一杯清水暗香沉，黄白花繁君子心。梦里依稀故乡雪，棕榈树下好歌吟。”（《咏水仙花》）“逸尘访罢逸夫来，更喜鹏儿举耳杯。孙女孙男欣绕膝，心思却已故乡回。”（《侄儿们阖家来访》）“一路欢声走四方，与儿杯酒诉衷肠。居家诸事千般好，却道家乡是鹤乡。”（《回佛山》）他关注着家乡的赤橙黄绿青蓝紫：“军工重镇铭钟鼎，梓里遥知雅事连。恨不借来云一朵，振衣襄事会诸贤。”（《贺家乡“笔墨歌振兴 诗书咏军工”诗书展开幕》）他更希望家乡早日腾飞：“黄金名片刻新篇，旅发兴城又百年。遥祝鹤飞桑梓地，冲霄一唳上云天。”（《齐齐哈尔旅发展望》）永生，一只思归的老鹤。

然而，他爱得更深沉的，仍然是祖国。请看他的一首古风：

苍髯鸡皮不忍看，风雨春秋几十年。世事风云裹挟久，深浅足迹叹蹒跚。春夏秋冬时有序，人生百味永无边。筚路蓝缕休回首，宠辱恩仇尽化烟。莫道贫富与贵贱，莫道沉浮与悲欢。莫道官民与美丑，莫道善恶与贪廉。好汉不提当年勇，老来休恋旧时颜。平凡岁月平凡过，何必怨尤咒逝川。翻山越岭休负重，涉滩渡水备行船。朋辈几多无常鬼，几多卧病不能眠。几多鳏寡无依靠，几多呆傻亲不安。夕阳落去夜好梦，明早布鞋顾自穿。风华已逝须服老，喝尽人间酒不甜。自然规律当敬畏，只重健康不重钱。激情岁月来生补，峰峦巘嶂不再攀。尽孝无门常喟叹，孙辈福分自安然。生逢盛世老来福，老有所行天地宽。吟诗弄画广场舞，早茶散步太极拳。同学战友多问候，老伴亲朋舍却难。看透人生莫失望，望里残阳聚众仙。身心俱衰何所道，家国天下系心间。不求寿永求健康，不为儿孙添忧烦。谁道人生无再少，不带遗憾赴九泉。心思常葆青春念，颤颤巍巍也向前。

读这首古风，我不由想起了杜甫的《赠卫八处士》。两者都是诉说世道沧桑的人生感慨，但永生在历尽坎坷后，仍然是“身心俱衰何所道，家国天下系心间”，读来令人动容。他身上中国士人的家国情怀、担当精神，在市场经济大潮中，在“经济动物”的拥挤中，没有沾染一丝灰尘，随着年龄的增长，更加倔强地发着光、发着热。他的脉搏始终与国家前进的步伐同频跳动。神州十二号胜利返航，他自豪地写道：“天际遨游九十天，三英齐奏凯歌还。中华已惯浮槎驭，随意瑶池邀众仙。”收看完神州十三号飞天直播，他援笔落墨，豪情万丈：“力举千钧上夜空，半轮皎月揖飞龙。炎黄儿女游诸殿，直把天宫作泮宫。”华为在世界崛起，山姆大叔打压“围剿”，他义愤填膺，笔走雷霆：“任尔摇舌搅是非，风云漫卷立华为。心追廊庙中兴策，跃马挥戈无不催。”晚舟归航，他热情讴歌：“一袭红裙千日还，驭云仙子傲巡天。囚居不坠青云志，巾帼英雄唱凯旋。”香港回归二十五周年，他倾吐肺腑：“复兴路上同踔厉，万里山河尽瑞光。”中共百年华诞，他壮抒胸怀：“开天巨斧破荒镰，日出东方耀百年。赤子千呼成大道，雄狮一吼傲瀛寰。初心肇始黎民福，烈血铺成锦绣天。古老中华换新貌，指看史海泛红船。”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七十五周年，他百感交集，热血沸腾，挥毫慨赋《永遇乐》：

万里河山，沧桑百代，当岁最著。傲睨寰球，天安门上，举目今朝舞。开皇之治，贞观气象，赤纛耀之千古。祭先烈、国殇长响，汗青万千忠骨。 援朝抗美，国威初立，戏海航天民富。港澳回归，尚余一子，指日金瓯固。群狼环伺，凶残恶虎，我自岿然如故。神州梦、雄颁天下，大旗展处。

丹心昭日月，赤诚贯乾坤。

庄子曰：“尸居而龙见，渊默而雷声。”其永生之谓乎！

是为序。

谭文富

甲辰冬至于放眼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