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假村的娘儿们，（第六集）

吴弘

朋友们来了，四个男人。雪莉已经提前传真了订单，他们的价格也是按照团客价格。这一单小生意，算上海办事处的业绩。雪莉也很聪明，将业绩随便安在一个销售员头上。在我的悉心教导下，她也学会了变通。我甚至给她出了更坏的主意，虚开两个销售员名字，纯拿他们的底薪。雪莉在电话里骂我是最贪得无厌的男人。我才不贪呢，我只是让雪莉去赚更多台湾人的钱。如果雪莉这样做了，说明她才真的很贪。 有时，在出那些鬼点子时，我也会想起芳芳，毕竟芳芳是台湾人的媳妇，而芳芳又是我的老同事。但是一想起那个糟老头，一想起二公子的冷漠和艾达惨白的脸，我就毫无怜悯之心了。 我四个朋友一早就到了，他们都喜欢钓鱼。他们都是城里来的，所以他们并不在乎小鱼塘。阿枢上手就钓到一条十多斤重的乌青，这鱼在鱼塘里早就没了活性，没溜几下就用网兜抄上来了。接下来，另外几位也上鱼了，都是小鲫鱼。 二公子和露西来看朋友们的鱼获，一看网兜那条乌青，二公子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他夸我朋友很厉害，他一直想钓起这条鱼，一直未能如愿。 午餐，多了一鱼三吃。我自然要作陪，我还邀请餐饮部经理维尼一起加入。我不敢喝酒了，朋友们也知道我的小酒量，只让我喝一听啤酒。有维尼在，自然不会冷场，朋友们喝得很尽兴。 二公子和露西也在餐厅，二公子还特意过来敬酒。也不知二公子今天是哪根筋搭牢了，难道是因为他佩服朋友能钓上他心仪已久的乌青？也或者，是因为我帮他解决了艾达的事。 只要二公子和露西在，大公子和芳芳一定在自己房间里用餐。 照片是大公子和雪莉在度假村的合影。 午餐后，我问朋友们想玩啥。朋友们想打麻将。这些傻缺，在家也能打牌，来度假村打啥麻将呀，真是浪费时间。我问他们想在棋牌室玩，还是在客房内。我可以给他们安排一间带麻将桌的客房。朋友们先参观了二楼棋牌室，觉得边上就是桌球房乒乓桌和歌厅，万一有客人会不安静，便选择了回客房打牌。我让客房部经理艾达给他们准备一间带麻将桌的房间。 朋友们都是个体老板，有点小钱，所以麻将打得不小。虽然在我看来赌注不小，但他们还是像玩似的。阿智赢了不少，心情大好，问我是否有能陪着他们一起打牌的女人，否则干打牌也太无趣了，搞得好兄弟们互相厮杀，就为了赢几个钱似的。我说女人有，但不是无偿服务的，桑拿中心有女人。阿智说没问题，只要是女人，活跃下气氛就可以了。 我用内线电话联系了阿丁，正好桑拿中心没生意，我让他将四个女技师都派到客房来。自然，这种收费，不能按照明码标价的那些去核算了，客人只会支付小费。阿丁说他懂，就让女技师们去赚小费吧，他无所谓。 女技师们到位了，阿智看得眉开眼笑。一人身边坐下一个，牌局继续。我让娱乐部送来茶水，让女技师们好好为男客们服务。没我什么事了，我便离开了客房，回到自己屋午休去了。 一觉睡醒，精神好了许多，我来到朋友们打牌的房间。屋子里乌烟瘴气，八根烟枪，都在腾云驾雾。牌局还在继续，只不过女技师们都不在自己原先的座位上了。有两个女技师坐在朋友腿上，有的自己上了牌桌，女技师摸牌，男人摸女技师。有的站在朋友身后，给男人捏肩揉背。我问朋友们打花牌的感觉如何，阿智说很好很好，他们已经预订了和女技师们晚上的节目，一切都很满意，不虚此行。朋友们满意就好，我又离开了房间，去娱乐部溜达溜达。 舞厅开设了下午场，票价是晚上的一半，所以生意还是很不错的。桑拿中心在晚上生意不错，毕竟是镇上的唯一。目前来洗桑拿的，都是度假村发出去的优惠券，还属于试营业阶段，而优惠券也主要发给那些镇上的领导们。我不在乎领导们最终是使用优惠券还是签单，反正这一块收入也与阿丁他们没任何关系。毕竟阿丁是我托朋友找来的，我要保证他们的收入。 正好遇见负责安保的大军。大军一直叫我王哥，而不会叫我王经理或者查理。我问大军和小欣处得如何。小欣是小丽的妹妹，度假村五朵金花之一，才十八岁。大军憨笑着，说处得还可以。我告诉大军，小欣是我娱乐部的人，不能欺负她，否则我会拿他试问。大军赶紧递给我烟，“王哥，瞧您说的，小欣就是我的宝贝，我这是祖坟冒青烟了才能得到这样的好女人，我疼她都来不及，哪敢欺负她。”说着，他鬼鬼祟祟看了下四周，在我耳边悄悄说：“小丽很喜欢您，您不想做我姐夫？”我敲了敲他的脑瓜子，“别胡扯了，你只管好好疼你的小欣，别听风就是雨。”他还是憨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我知道，王哥喜欢的是上海那个经理，小丽再漂亮，也总是个外地女人，你们上海人只找上海人，我懂的。”其实大军说得也没错，那时上海人只找上海人，连郊区的都不会找。松江人去市区玩，会说去上海玩。连郊区人都不认为自己是上海人。 朋友们的牌局终于结束了。来到餐厅，他们还看不上团餐，又点了几个菜。阿智看见餐饮部领班小莲，眼睛都冒光了。小莲也是五朵金花之一，容貌自然非常出挑。我让阿智别动这种邪念，除了桑拿中心的女技师，其他女人他想都别想。阿智偏不信这个邪，他觉得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是一个女人。我让他收敛点，别在这里出我的洋相。 维尼继续来陪朋友们喝酒。给我们这桌上菜的是小莲。小莲每次走过，阿智都像丢了魂似的，视线始终跟着小莲。我心想这没出息的家伙，还没看到小丽和小欣呢，否则连眼珠子都掉出来了。 维尼是何等聪明的女人，阿智的神态，她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起身，叫过小莲和玲玲，耳语了几句。这以后，上菜的变成了玲玲。维尼的护犊行为，还是值得赞颂的。 眼里没了目标，阿智自然就灵魂回归了。 酒饱饭足，男人们走出餐厅，经过舞厅，还探头探脑看了一番。四个男人都是舞盲，看个热闹还可以，让他们上场，估计手脚都不听使唤了。阿枢提议继续打麻将，因为他输的最多。阿智连连摇头，表示一个下午已经打得腰酸背痛了，晚上应该好好做个按摩。阿枢觉得现在按摩还太早，吃那么饱，肚子一按，晚餐都会被挤压出来了。 我提议他们去玩会保龄球，可以帮助消化。几个男人同意了。 保龄球馆，因为不是周末，所以空道很多。李芬笑脸相迎，将男人们引入两根球道。男人们球技不怎么样，姿势也不标准，但力气大，好几次都瞎猫碰上死耗子，击中全瓶。我问有哪个男人敢和李芬赌一局。阿智上下打量了李芬一番，问怎么个赌法。李芬笑嘻嘻说随便怎么赌，她都不在乎。那架势，好像在说：小样的，跟我赌，我吃定你了。 阿智问李芬想赌多大。李芬说大家都是我的朋友，赌钱太伤和气。不如来点刺激的。阿智明显比刚才兴趣浓厚了，问想怎么个刺激法。李芬说如果她输了，她愿意跟随阿智去他房间，任凭他处置。阿智眼睛开始放光。李芬说如果阿智输了，她也跟随阿智回房间，任凭她处置。 阿智肯定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赌法，好像无论输赢，他都不吃亏。其他几个兄弟也不玩球了，围观这有趣的赌球。 我被李芬这种赌法整不会了，我不知道她会整出什么幺蛾子。难道她看上阿智了？ 毫无悬念，阿智被李芬打得丢盔卸甲。虽然输了球，阿智还是乐呵呵的。兑现赌局的时候到了，李芬跟着阿智前往客房区域，走时还不忘回头对我做了一个鬼脸。 几个兄弟围住了我，好奇心满满，问我他们回房会发生什么。我故作神秘，让他们一会看阿智的表情。我哪知道李芬葫芦里卖什么药。哥几个没心情继续打球了，坐在一边抽烟喝饮料，等待谜底被揭开。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李芬回来了，阿智没有出现。“你怎么惩罚我兄弟了？”阿枢最兴奋，因为阿智今天赢了他不少钱。李芬笑而不语。我叫过李芬，问她是不是非礼了阿智。这个女人壮得像一头小牛犊，经常扬言要将我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她不会真的吃了阿智吧。李芬还是对我做了个鬼脸，让我自己去看看阿智，或者也跟她这样赌一局，亲身体验一下。 三个臭男人围上来，让我和李芬赌一局。我说你们有兴趣就自己和她赌，我甘拜下风。几个男人都不吱声了。阿枢提议，现在就去看看阿智。 推开阿智的房门，他躺在床上，盖着被子，衣服都仍在地上。看见我们，他很难为情的样子。“老子今天算是彻底栽在一个娘们手里了。”我们的好奇心都爆棚了，急忙问他发生了什么。 阿智说进房后，李芬就让他脱衣服。阿智很来劲，以为就要有好事降临了。他脱衣服很快，不一会就一丝不挂了。李芬笑眯眯看着他的身体，阿智像个女人似的，赶紧用手遮掩关键部位，并且让李芬也脱衣服。李芬说她不会去脱衣服的，她就想穿着衣服看男人裸体，以前从没有过这样的待遇。愿赌服输呀，如果他想赖皮，她现在就可以离开屋子。阿智很要面子，而且又是生意人，毁约这种事，他做不出来。无奈，他只好继续站着。他感觉自己就像动物园的一只动物，正在被人类关在笼子里欣赏。 李芬让阿智做五个俯卧撑。阿智觉得背朝天，羞辱感会轻一些，就趴地上做了。李芬表扬他，说看上去肉松松垮垮的，力气还算有点，李芬又让他做五个仰卧起坐，双手必须抱头。在女人面前，阿智从来不会有难为情的时候，这次，他竟然有点脸红。他觉得自己像是被惩罚的犯人。李芬说，只要他做好了，她会奖励他一个吻。 阿智又来劲了，他觉得只要索取到那个吻，好戏就要开始了。五个抱头仰卧起坐，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看到自己那垂头丧气的小弟弟。 李芬很满意笑了，她也履行了她的承诺，在他脖子上狠狠亲了一口，那吻嘬得很重，而且嘬了很久。亲那一口后，李芬飞速离开了房间。阿智给我们看他的脖子，果然有一个红得发紫的唇印。阿智说这下糟糕了，明天这印记不知会不会消退，否则没办法给老婆交待。 我们都笑抽风了，夸赞阿智有做鸭子的潜能。我在想，如果我输了，李芬会怎么惩罚我。她一定不会这样惩罚我的。 在房间将阿智嘲讽够了，几个男人想起了桑拿中心的娘儿们。我带他们来到桑拿中心，男人们一面嘀咕这里太小了，不够档次，一面还是脱衣去蒸桑拿了。我让阿丁照顾好我几位兄弟，先自离开了桑拿中心。我不知道他们和女技师们约了什么节目，我也不想知道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于我而言，今天的陪同，我已经结束了。 在娱乐部巡视一番，来到舞厅。餐饮部的女孩们已经下班，这会也在舞厅跳舞。跳舞的人不算很多。我好久没跳舞，脚头有点发痒，便去看没被邀请的女孩，有没有我认识的。第一眼就看到了玲玲。我请她跳舞，她有种受宠若惊的表情。正好播放的曲目是慢三步。 我的交谊舞，是读大学那会学的，我算很会跳的那种。我看见娱乐部的员工都在看我跳舞。玲玲不太会跳，我很耐心教她，让她像走路一样跟上我的节奏即可。女舞伴，全靠男人带的好，男人只要指令明确，女舞伴会很快跟上节奏的。玲玲从一开始的紧张，变成了很享受这样略带起伏的舞步。 一曲跳罢，我被娱乐部的姑娘们围住了，她们纷纷吵着让我下班后教她们跳舞。接下来的舞曲是吉特巴。我正寻思着该请谁跳舞时，我的手被拽住了。原来是餐饮部经理维尼。她要请我跳吉特巴。维尼很会跳舞，和我配合得也很默契。我们都跳六步吉特巴，将地板踩的噼啪作响。交叉换位，旋转，钻圈，配合得天衣无缝。舞罢，维尼向我竖起大拇指，她说我绝对是小镇上吉特巴跳得最好的男人。我也夸她身体很轻盈，舞姿很到位，很好带。 娱乐部的姑娘们再次将我团团围住，说一定要先教会她们吉特巴。还在当班中，我也不能一直跳舞呀。赶紧离开舞厅，去二楼转转。看见大公子和芳芳在歌厅唱歌，便进去和他们玩了会。 芳芳问我和雪莉处得怎么样了，小两口偶尔见一次，是不是会很想她。我说我俩每天都会通电话，工作和生活都会沟通，处得很顺利。芳芳问我去上海开办办事处的事情考虑得如何。我说真要回到上海，我也不想再开设新的办事处了，我来辅佐雪莉就可以。芳芳说两口子在一个地方工作不见得是好事，工作和生活完全融合在一起，彼此没有了自己独立空间，连自由呼吸的空间都没了。大公子憨憨的插了一句：“你说的是你和我吗？”“讨厌！”芳芳打了大公子的手背。 其实芳芳说的也很有道理，但让我重新开设办事处，牵涉到寻找办公地点，招募人员，培训人员等一系列琐碎的事情，想想我都觉得麻烦。再说吧，我还在享受我的度假式工作呢，虽然收入不高，但轻松自在而又快乐。这可是花钱也买不到的。 回到房间，也没好奇去关心下四个朋友在干嘛。春宵一刻，就不去打搅他们了。 传来了敲门声，打开一看，是李芬。她不常来洗澡，保龄球馆有洗澡的地方。她来洗澡，就说明一定有其他想法。 我和她从没单独在一起的机会，每次都会被打扰。她不会真的是来吃我的吧。 李芬洗澡后，穿戴整齐走出洗手间。她问我，我的朋友有没有生她的气，她那样的惩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会不会影响我和朋友的关系。我说这样的惩罚很有趣，不会伤他的自尊心，只是游戏而已。我说她的惩罚，还是比较怜惜男人的，如果是她输了，阿智惩罚她才不会那么怜香惜玉。她问我，男人会如何惩罚女人。 我问她，要不要我来扮演阿智，当场表演给她看。李芬拼命点头。也许她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我告诉她，阿智不会让她自己脱衣服，而是他来帮她脱，这体现了阿智作为一个男人的一种体恤。边说，我边开始脱下她的外套。“不继续脱了？”她里面是一套棉毛衫裤，将壮实的身躯显现得淋漓尽致。我说只是表演阿智，不用那么逼真。接着，阿智会将她扔在床上。说着，我想公主抱将她扔向床。可是，我抱不动她。 李芬笑抽筋了，说我这小身板，怎么可能抱得起她。一边说，一边很轻松将我抱起仍在床上。啊哟我去，这也太丢人现眼了。 她趁势将我压在身下，刮着我的鼻子，问我阿智是不是会这样压住她。我觉得这游戏玩不下去了，再玩下去，我也会变成阿智了。其实，别看李芬表面上大大咧咧的，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实则她的情商并不低。她做什么都会点到为止，不会让对方太过为难。 她没继续挑逗我，因为她从我身体的反应，能看出我的犹豫。她起身，穿上外套，又将脸凑到我脖子边，问我想不想留下一个像阿智那样的唇印。我急忙摇头，还用手护住了脖子。她在我嘴上亲了一下，然后心满意足走了。留下我，满身的惆怅…… 早餐，兄弟几个都没出现在餐厅。阿莲问我，要不要将早餐送客房去。我说不用了，让他们睡个懒觉吧。 中午时分，他们终于出现在服务台。结账，退房卡。我问他们，昨晚是否还尽兴。阿智说这次彻底完蛋了，他让我看他的脖子，李芬留下的印记还有一些痕迹，但不那么明显了。我说回家把领子竖起来，没事的。阿智说完蛋的不是这事，而是该死的标房。标房那么小，床挨那么近，他从没当着别人的面做过那种事。他完全没了那种反应。在两次精准打击后，这种阴影会不会也跟着他，让他再也无法做一个正常男人了。赌场得意，情场失意这话一点都没错，兄弟们再次哈哈大笑。 送走了朋友们，我脑补了一下昨晚的场景。难道四个女技师都和男人们上床了？ 未完待续。 2025年2月12日。 本文插画为度假村实拍，小说是虚构的，切勿对号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