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文字/原创</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图片/网络</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三十八</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二牛打发走了父亲，准备将他的养猪计划付之行动。但是，理想常常很丰满，现实总是很骨感。他白天种田，晚上翻来复去地思想养猪的各个环节。思想了一月多，总是感觉狼吃天爷，没处下爪。无论怎么思考，最终的困难总是归到一点上，就是没钱！</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农民没钱，这是几千年历史的常态，又不是昨天才有的事。没钱归没钱，总得行动吧，不能把计划只停留在头脑中。养猪首先得建猪圈，那砖在哪里呢？在一百多里外的县城，要雇车拉，钱呢？没有！</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想来想去，二牛决定在种田之余，去金石河里拉石头。于是他和巧巧上午种田，下午拉着架子车，去拉石头和砂子。在蛤蟆坪种地回来，也不闲着，顺便带着拉一车子石头或砂子。这种操作，使得巧巧一正月身上攒下的几两肉早已掉光了，脸一天比一天消瘦，形容憔悴，面目黧黑。二牛虽然很心疼，也无可奈何。</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岁月在不知不觉中流淌。当金石湾的春天真正来临时，节气已到了立夏。“人间四月菲芳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看来，自然界也是这么不公平。大概是春天被才子佳人们赏玩得受不住了，才逃避躲到了无人涉足、不像人间的金石湾。于是，金石湾的杨柳树也绽开了叶子，有了充满生机的绿色，整个山头被绿色包裹，稚嫩的新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分外艳丽。</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时，二牛要开始建猪圈。没钱，请不起匠人怎么办？还得自己干，求人不如求己。好在自己认得字，买了几本建筑方面的书，边学边干。有时叫钱有余和韩向乾临时指导一下。他俩也活多，没时间过多的帮二牛。巧巧就是小工，二牛是大工，两人相互配合，总算是开工建猪圈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二牛正忙得不亦乐乎，这天，明辉回家来了，他才猛然想起已到五一节了，是学生们放五一假回家取些钱粮。明辉得知父亲去收破烂了，心里不是个滋味，也给他增加了一份压力。</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金石湾人听说任彩香也五一放假回来了，变得和以前彻底不一样了，穿着打盼得和电影明星一样。女子婆娘们都非常好奇，都想一睹为快。第二天，有人窥见任彩香去了新闻中心，就都不约而同地去看任彩香。任彩香昔日的追随者赵秀霞和盛昌妈听说后，更是心里充满了无限好奇和纠结，迫切想一睹任彩香进城后有什么实质性的变化。所以都瞒过家里人，悄悄跑到村址那里，一睹任彩香的风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啧！啧！啧！啊呀呀！果然不同凡响！只见任彩香穿着高跟鞋，喇叭裤，烫发头披在两肩，戴着墨镜，擦着粉，画着眉，抹着口红，看上去足足年轻了有二十岁！比她女儿马秀梅还年轻漂亮。这时他正在新闻中心的空地上，来回走动，给围观的金石湾的姐妹们示范猫步。而且口若悬河，给没见过世面的女子婆娘们讲述着他在城里的各种高档生活。比如在录像厅里看那平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精彩而刺激的录像，在高档舞厅里跳迪斯科舞，在夜会酒吧享受夜生活，在桑拿宾馆享受乡巴佬们想都想不到的高级服务，等等。</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任彩香不但讲述着自己高档自由的生活，还评论批判着金石湾人落后、封建、保守的思想，大男子主义，鼓励金石湾的姐妹们要改革，要开放，要自由，要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个时代是开放的时代，要享受，要活得开心，快乐，要会利用发挥女人的特长优势！再不能围着锅台炕头转，看着男人的眼色行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盛昌妈和赵秀霞，以及金石湾一些爱美的婆娘女子们，看着任彩香所表现出来的一切，如同山鸡见到了开屏的孔雀，自渐形秽，羡慕得猛咽口水。心想，不知自己什么驴年马月能体验一下这种高档生活享受！</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任彩香又在村里，村道上转悠了两天，对金石湾那些成天屁股戳在黄土中，下愣苦的妇女们嗤之以鼻，不屑一顾。</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韩向军两口子看见亲家母去县城没几天，变得如此风流浮荡，站在了社会时髦潮流的制高点，改革开放的前沿，吃了一惊，心里顿时忐忑起来。看着自己的儿媳马秀梅有点后怕，唯恐有其母，必有其女。任彩香要是把自己的儿媳带成她的样子，那将是他们家的灾难！</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思想再三，就放下村干部家庭的小架子，低眉顺眼，态度谦和的延请亲家母到家里，拿出最好的饭菜水酒招待任彩香。任彩香当然当仁不让，高谈阔论，言语间对韩向军两口子的做法颇有微辞，不该叫自己的女儿下地干活。怎么能这样呢？他女儿马秀梅在她家就没干过农活，怎么嫁到你们韩家就成了奴隶，既要带孩子，还要干苦力活呢？这是绝对不允许的！这简直就是虐待！</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招待完后，任彩香到马秀梅的房间里去，看了一下可爱的外孙子。并单独和马秀梅聊了半天话，聊天之中，给女儿说了自己的意见和看法，让女儿看清形势，别傻乎乎的再吃愣亏。在任彩香看来，韩向军还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在赵堡镇念书，无论以后念的结果如何，都是纯消费者，可生产者是谁呢？韩向军当了个挨骂的比芝麻还小的破村主任，钱弄不了几个，整天像个跑骚的狗，抖抖地不进门；他老婆端着一副主任夫人的臭架子，也不好好干活；儿子韩学峰又在小学里哄娃娃。剩下搞生产的又是谁呢？任彩香没有直接说出来，让女儿自己领悟，自己去想。</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之后，她去了赵保镇。她先到自家的娱乐中心，察看生意是否兴旺，给马聚宝指导了一下，也陪顾客玩了一天一夜。然后抽时间到雪梅饭馆和春桃缝纫店，她的目的是让赵雪梅和春桃，这两个凭辛苦劳累赚钱的傻蛋心里明白，并清楚知道，谁才是金石湾的女中娇楚，谁才是金石湾货真价实的风流人物。</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任彩香走后，金石湾一些羡慕任彩香的爱美女性，不时坐在一起，反复玩味和研究任彩香的话。对任彩香所说的改革和开放，始终不太明白。似乎觉得任彩香所强调的开放就是放开，但放开什么呢？难道任彩香把她的身体放开了，把他的那东西放开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其实，大家都知道，任彩香一直以来就是个放开或者开放的人。只是金石湾人少，并且都穷，男人没钱，即使开放，也少有人花钱。一是男人都被自己的女人监视着，二是没钱花。无论任彩香如何宣传和推广开放，这些女性都觉得不太妥当。只是对任彩香的衣着打扮颇心动，对她的猫步很喜欢，觉得那种走路姿势走手，看起来很美。于是在闲暇时，在自家的庄院后面，没人看见的地方偷偷地练猫步。平时也开始特别留心看猫咪走路的姿势。</p> <p class="ql-block">(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