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蕾乡愁】藏在辣椒炒肉里的乡愁

爱琴海

<p class="ql-block">昵 称:爱琴海</p><p class="ql-block">美篇号:9253197</p><p class="ql-block">图 片:来源网络</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有朋友自家乡来沈阳,千里迢迢给我带来两斤长沙本地青椒。打开包装的刹那,我两眼放光:那青椒小小巧巧,果形微弯似牛角,果皮油亮翠绿,果蒂新鲜带叶,摸上去皮薄籽嫩,是我心心念念的长沙牛角椒!我可以吃到带着味觉记忆的正宗辣椒炒肉啦!</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神经被挑逗,味蕾已苏醒,虽还未到饭点,我再无心等待,于是系上围裙,起锅点火,本尊亲自下厨啦!眼看着锅底被火舌一寸寸舔噬泛白,切成滚刀块的青椒首先下锅,遵从“椒不过油”的本土古法,脆生生的青椒在锅铲的按压、翻飞中被炽热的锅底烫出一道道虎皮纹,辛辣鲜香的气味直冲鼻底,撒上细盐,青椒出锅。再起锅烧油,倒入搭配的少许肥肉,在小火中“滋滋”地煎出冒着浓香的油,这时投下被拍碎的蒜粒和黑乎乎的浏阳豆豉暖场,然后是被酱油和植物油(不喜耗油,不用)腌制过的薄薄肉片浓重登场下锅,白雾升腾中,整个厨房都在滋滋作响,最后倒入青椒一起翻炒,青与褐在铁锅里奏响“荤素二重奏”,生抽沿着锅边淋出琥珀色的弧光,一勺陈醋再锦上添花,一盘热气腾腾、香艳欲滴、惹人垂涎的辣椒炒肉出锅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辣味在舌尖炸裂的瞬间,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下来:就是这个味!这一顿,我和先生都罕见地添了饭。最后一点油汤,我悉数倒进碗里,和着饭粒吃得津津有味,一边吃一边大呼“吃出了儿时的味道”,然后开始跟先生讲我的辣椒炒肉的儿时记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儿时吃得最多的是炒辣椒,无肉。我最喜欢的就是碗底浮着点油星的辣椒汤,拌着饭连小舌头都可以吞掉。辣椒炒肉只有来了珍贵的客人才见得着。每当奶奶炒辣椒炒肉时,我总会抢着帮忙烧火。奶奶站在灶前,挥舞着锅铲制造着诱人的香味,我一边往灶膛里添柴,一边看着奶奶鬓角浸出的汗珠折射着跳动的火光,一边吞咽着口水。实在被辣味呛得逃之夭夭,又被油润润的香气勾着鼻子回来。奶奶最懂小孙女的心思,辣椒炒肉出锅时,总会慈爱地夹一筷子肉堵住我快要流出的口水。菜上桌了,家里的规矩是小孩不能上桌与客人一起吃饭,好不容易等客人吃完了,辣椒炒肉往往只剩了个空碗,油星都没有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整个童年我是饱餐过一顿辣椒炒肉的,那是我一辈子的记忆,至今任何佳肴也无法超越那个味道。记得是我和姐姐仨去离家二三里的爷爷工作的木材站玩,爷爷心疼孙女,砍了两斤肉,拿出他做大厨的看家本领,做了一锅辣椒炒肉款待我们。那是个冬天,辣椒炒肉盛在一个吊锅里,下面是烧尽的炭火煨着一锅滋滋冒油的肉。吃的过程已经没有任何记忆了,估计是风卷残云。有个画面却印在脑海:小孩子毕竟不经辣,吃完肉辣得快抽风了,姐妹仨开始在木材站所在的资江河岸迎着风张着嘴疯跑,以此减轻辣的感觉,那种辣并幸福的滋味如在昨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长大后经济条件慢慢好了,辣椒炒肉就成了家常便饭。本以为会这么安稳闲适地品着辣椒炒肉那辣中带香、香而不腻的熟悉味道安度流年,谁知两年前却与先生一起抛家舍女跋山涉水来到这关外之地沈阳,辣椒炒肉就成了我俩放不下的美食执念。我们曾遍访大街小巷的湘菜馆,品尝一道道辣椒炒肉,却总感觉味道似是而非。后来我又尝试自己在家做,买回来的螺丝椒比家乡的辣椒个头大了不止一倍,味道更是相差甚远,想吃上一口纯正的辣椒炒肉竟成了难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一道辣椒炒肉,不仅仅是湘菜之魂,是湖南人火辣性格的味觉符号,更是三湘四水在外游子剪不断的浓浓乡愁。</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