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正月十五偷娃娃

军警生涯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正月十五俗称“元宵节”,我老家河南新乡、焦作一带,称之为“过小年”,春节叫“过大年”。</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在我童年记忆里,过小年比过大年要热闹的多。过大年,其实过的是程序性心情,从腊月二十三至正月初十,每天做什么工作,老祖宗早就有规定,过年的心情,也与日俱增,逐天厚重。比如二十三、祭灶关,二十四、扫房子,二十六、蒸馒头,正月初一大团圆,正月初二走娘家,等等等等。</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过小年,尽管也有规定,但形式活泼,花样翻多。比如蒸馒头,既有神仙享用的花糕,也有民间吉祥物刺猬、麻衣雀等小动物等等。正月十五吃元宵,但也可以吃饺子和捞面条。正月十六闹花灯,但更有唱大戏、高跷、旱船、杂耍和祭祀等等,热闹非凡。</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印象中,每逢过小年,都是政府牵头组织、乡镇社区倾巢出动,大街红旗招展,喇叭唢呐锣鼓喧天,交通秩序拥堵,警察全部上街执勤,指挥疏通人流。</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特别是每年的正月十五,都会令我想起一辈子难以忘怀的童年趣事——偷娃娃。</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谨以此文送给同龄人怀旧,恭祝各位老战友、老朋友、老同学小年吉祥,元宵节幸福安康!</b></p> <h1><b style="font-size:20px;">  “偷娃娃”,是老家新乡、焦作一带过小年传统习俗,至今沿用。</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意寓结了婚的夫妇,如果没有生出孩子,在正月十五这天晚上,辈分低的小屁孩儿,可以去奶奶庙“偷”个泥娃娃,放在他们被窝里,据说能引来一个“真娃娃”。</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如果这对夫妇当年生出了“真娃娃”,明年正月十五,生娃夫妇要犒劳“偷娃”屁孩儿,请吃“油烙馍”或“捞面条炒鸡蛋”。</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如果没有生出“真娃娃”,那么,在来年的正月十五晚上,还可继续去“偷娃娃”,直到“真娃娃”诞生。</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您别笑,小时候啊,我还真去给人家“偷”过娃娃呢!</b></h1> <h1><b style="font-size:20px;">  根儿爷和根儿奶奶结婚三年了,小日子虽不太富裕,但过得也有滋有味儿。只因一桩事儿,老让根儿爷眉头不展。那就是他想尽了办法,使完了招数,也没让根儿奶奶的肚子凸起来!</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街门口"家娘儿们"聚在一起,指指戳戳,说啥的都有。</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恁看,根儿媳妇儿那屁股,小哩跟蒜瓣儿似的,她咋会生孩儿呀?这女人会不会生孩儿,一看屁股就知道。哼!想生孩儿?得天生有个大屁股!"</b></h1><h1><b style="font-size:20px;">大头娘指着刚刚走过去的根儿奶奶,正在和几个老娘们儿叽叽喳喳咬耳朵。</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恁看她那俩咪咪,人口馍扁哩跟油烙馍似的,别说生不出孩儿,就是生出来了,没奶,你叫孩儿吃啥?"</b></h1><h1><b style="font-size:20px;">嘎嘎嘎嘎!老歪婶儿用手比划着、嘲笑着。对生孩儿这事儿,她好像也很在行。</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根儿爷去问过村里面最有学问的长久爷,想让他老人家给指拨指拨。</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长久爷民国初期上过私塾,一手好毛笔字,打算盘"小九九"呱呱叫。戴半边儿有腿儿,半边系绳儿的老花镜,算是庄儿里的文化人。</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每年春节,大人们都会拿着割成条状的大红纸,请长久爷写对联。他最爱写的对联是:"春前有雨花开早,秋后无霜叶落迟。"或者是:"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横批基本上都写:"又是一年"。</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这生孩儿啊,就好比种庄稼。种籽好,地也得好,还得讲究下种的季节。种籽不好,地再好,你不管啥时候把种子撒进去,它肯定不会发芽儿。种籽再好,你大冬天把它撒到"洋路"南那片儿盐碱地里头,照样,它也不会生根儿。叫我说啊,你最好领恁媳妇儿,去新乡县小冀那大医院里头挂挂镜,照照她内里头有没有毛病!"长久爷很耐心地给根儿爷批讲着生孩儿的道理和秘密。</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我们庄儿离武陟县较近,根儿爷骑"洋车"带根儿奶奶去乔庙赶会时,专门请当地最有名的祖传老中医"小人国"号过脉。“小人国”老中医70多岁,下巴颏留撮山羊胡,个头儿不足一米五。您别看个儿小,号脉可是把好手,祖传!据说,他爷爷的爷爷曾是宫廷御医,三个指头一搭脉,不用病家开口,生死都能给你说个八九不离十。因号脉准确,名声大噪,曾给慈禧太后看过妇科,老佛爷一高兴,还赏他一把和田玉雕刻的"挠痒抓",价值连城,传家之宝。</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小人国”老中医说根儿爷是气虚,让他多吃黑豆。说男人多吃黑豆,壮阳、强筋骨,有劲儿。说根儿奶奶是血瘀,血脉不活,气血不通。得多吃地里头的"曲蟮"(蚯蚓),这玩意儿能活血化淤。他还说:“生孩儿这事啊,不能着急,越急越不行,得用中药慢慢儿调理”。</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根儿爷整天扛镢头掂水桶,去村边儿"寨海壕"的空地里挖曲蟮,让根儿奶奶吃了整整一年。根儿爷天天儿煮黑豆吃黑豆,也吃了大半麻袋。</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转眼一年过去,根儿奶奶的肚子没有反应。</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街坊邻居关心,常问:"咋样了?根儿爷?"</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根儿爷结结巴巴地说:"黑、黑豆咱吃了,曲蟮也、也吃了,快、快了吧!"</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又过半年,根儿奶奶肚子还没有动静。</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根儿爷坐不住了。又是带根儿奶奶去北山的"药王庙"烧香,又是去县里的“城隍庙”算卦,还去请小冀的"营地仙儿"到家里看“风水”。他就是想问问人家,自己老婆一直生不出孩儿来,到底是啥原因?是不是家里头有什么妨碍?</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药王庙“主持”讲:你们回家啊,得去给当地的“奶奶庙”烧香,因为当地的"老奶奶",就是专管你们那一片儿生孩儿的,只要坚持烧,孩儿,肯定会有的!</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算卦的说:根儿爷命里头有三男二女,好命!慢慢儿来,不用着急,孩儿该来的时候,自然他就来了。</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营地仙儿"说:根儿爷院子西边有股邪气往院子里吹,得把堂屋房拆了盖成西屋,挡住那股邪气过不来,这孩儿,也就生出来了。</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这些说法儿弄的根儿爷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根儿爷和根儿奶奶商量:"我、我看,咱、咱就照人家说的办吧?不办,万、万一准了,孩儿们就都、都跑了。办了,说、说不定三男二女就、就都来了……"</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根儿奶奶同意根儿爷意见:"那中吧!该调理调理,该办办。抓紧点儿,明儿个就开始吧?"</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根儿爷继续吃黑豆挖曲蟮,又是拆堂屋,又是盖西屋,每月初一和十五,都会带着根儿奶奶去奶奶庙磕头烧香。特别是每年的农历二月十九日,老奶奶生日那天,他俩都会起大早蒸锅白蒸馍,去给老奶奶上供。他俩坐在老奶奶塑像前,默默祈祷着、念叨着送娃娃儿,直到天黑才回家。 </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老实巴交的根儿爷和根儿奶奶,就这样企盼着、梦想着,总想以自己的虔诚,能换来胖娃娃儿早日诞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根儿爷,根儿奶奶是不是有啥动静了?"爷们儿见面,总爱问这问哪。</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快、快了,这回我、我估计是真快了。该办的,咱都、都办了。"</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又一年过去,根儿爷还是这句话。</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根儿爷是旧社会苦命人出身,虽然说话有点儿结巴,但心眼好,老实厚道,为人实在。</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关心他的邻居坐不住了。我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中。</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新国,今年咱去给根儿爷、根儿奶奶偷个娃娃儿吧?"我找同龄拾炮屁孩儿新国商量。</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新国同意,连声说"中啊、中啊!"</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正月十五下午,小年的味道逐渐浓厚起来。</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老母亲把蒸好的枣花儿摆在"牌位"前供香着;把用白面蒸熟的"刺猬"和"麻依雀儿",分别放在面缸里和门头上。晚饭前,她点亮用白萝卜疙瘩制作的三盏"灯盏儿",分别放在门口两边的门墩儿上,再用铁盘子托起来一盏,轻轻放在水缸里的水面儿上。</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夜幕降临,天空飘起了雪花儿。家家户户挂上五颜六色的灯笼,豆油燃亮的"灯盏儿",在微风吹拂下,轻轻晃动着灯头,照亮了一座座白雪覆盖的农舍,洁白温馨。当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再次阵阵响起时,刚刚过罢大年,屁孩儿们熟悉的火药味儿,又带来了小年的欢腾。</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吃罢扁食,我和新国拿着大年初一起五更"拾炮"用的手电筒,踩着“咯吱咯吱”的积雪,踏上了“偷娃娃”之路。</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奶奶庙”在我庄儿东北方向,步行约半个钟头儿即可到达。</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原来的"奶奶庙",香火不断,但过"老日"的时候,让鬼子给"点"了,遗址上留下一大堆砖头瓦块。</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尽管没有了庙宇,但据说这地方特别灵验,有求必应,所以名声在外,香火旺盛。</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我们到达奶奶庙时,还有几个比我们大点的屁孩儿也来“偷娃娃”。</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奶奶庙遗址,已被大雪覆盖,白茫茫一片。</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我们学着人家的样子,先给老奶奶磕头、作揖、许愿,然后再去“偷”她的娃娃。但因为大雪覆盖,转了几个圈,我们也找不到娃娃儿们躲在哪里。</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我们打着手电,用小木棍一点一点地捣着积雪,围着遗址仔细查找。突然,新国在一个墙角避风处的积雪下面,发现了一大堆用棉被盖着的泥娃娃。</b></h1><h1><b style="font-size:20px;">“拴娃快来!他们都在这儿呢!”新国大声喊我过去。</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可能是哪个好心人怕娃娃们受冻,特意将他们安顿到避风处,盖上了棉被。</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这些泥娃娃,有男有女,全都胖乎乎地光着身子躺在一起,神态乖萌,十分可爱。</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我小心翼翼地抱起一个女娃娃,新国抱个男娃娃。我们像若干年后抱自己的孩子一样,把娃娃揣在自己棉衣里,生怕磕着、冻着他们。</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雪越下越大,当我们踩着打滑的积雪赶到根儿爷家时,他坐在椅子上,嘴里叼着旱烟袋,正在吸烟。看到我们,他大吃一惊:"啊!下这么大雪,恁俩还、还去了?"</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不要紧根儿爷,把娃娃放哪?"我问他。</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您奶在里头呢,去吧!"根儿爷扭头朝"里邦"努努嘴。</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我们走进"里邦",根儿奶奶头顶着墙壁,在床上歪躺着。见我俩过来,赶紧坐起,掀开被子:"放里边吧!"她小声儿招呼着我们,生怕吓着娃娃似的。</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当我们往被窝儿里放娃娃时,一幕情景立刻让我惊呆!他们的被窝儿里,竟然躺着至少一百多个泥娃娃!</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根儿爷、根儿奶奶呀!你们每天就这样守着一堆泥娃娃睡觉啊?我控制不住眼泪,一腔难过涌上心头……</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这情景令我至今难忘,尽管当时还不到十岁,但我确实能感受到他们没孩儿夫妇的心酸和无奈。</b></h1> <h1><b style="font-size:20px;">  十年后,我和同龄小伙伴儿新国一起入伍了。我被分配到新乡军分区给首长当警卫员,他在南海舰队武汉海军工程学院开汽车。</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有天上午,分区大门口值班室孙参谋电话,通知我老乡来找。我到值班室一看,是根儿爷两口。</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根儿爷、根儿奶奶,您俩咋来啦?"</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根儿爷把我拽到一边,小声说,他们去县医院挂过镜,人家说,根儿奶奶这么多年没怀孕,是输卵管不通,用啥法都没用。听说新乡市妇产院能治这病,想让我陪他们一起去看看。</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我高兴地看着根儿爷、根儿奶奶,十多年前的一幕幕,顿时在脑子里闪现。</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我仿佛看到他们多年来沉重的思想负担,看到他们对现代医学的信任和渴望,看到他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热切期盼!</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我即刻答应:"根儿爷、根儿奶奶,您老放心,我战友爱人刚好就在妇产院工作,咱们现在就去请她帮忙。"</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在老战友爱人热情帮助下,新乡市妇产院成功为根儿奶奶做了输卵管疏通手术。</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一年后,我回家探亲,再次见到根儿爷:"根儿爷,这回咋样啊?"</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根儿爷眉头舒展,满怀喜悦,伸着手指头悄悄告诉我:"这回可、可是真、真快了,都仨、仨、仨月啦!过年正月十五,请你俩吃捞面条,炒、炒、炒鸡蛋!"他连续结巴了三个"仨"、三个"炒",他太激动啦!</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后来,根儿奶奶不但生了一个大胖小子,还接连生了俩闺女。</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光阴似箭,斗转星移。转眼四十多年过去了,根儿爷和根儿奶奶的胖娃娃儿都已长大成人。</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大儿子到武汉上了大学,汽车制造专业。毕业后,在郑州开了家汽车维修部,生意兴隆,日进斗金。</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俩闺女,一个在中国驻日本大使馆当翻译,一个在乡卫生院当护士。</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我每次见到根儿爷和根儿奶奶,谈及当年正月十五"偷娃娃",老两口都是笑咪咪地合不拢嘴,心里像喝了蜜似的那样甜。</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根儿爷,您可是还欠我一顿捞面条炒鸡蛋啊?"我笑着调侃着根儿爷。</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走吧?回家让你奶奶捏扁食,中不中?"根儿爷非常流利地说出这话。</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哦?根儿爷!您、您、您不结巴啦?"我、我结巴了。</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根儿爷拽着我的手,连声说着“走、走、走,咱们走!”哈哈大笑------</b></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恭祝老战友、老同事、老同学、老亲朋蛇年元宵节快乐,阖家幸福安康!</b></p><h1><br></h1><h1><b style="font-size:20px;">  </b></h1><h1><b style="font-size:20px;"> </b></h1>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作者(左)和偷娃娃、拾炮屁孩儿新国(右)入伍前合影</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作者(左)和新国(右)入伍后在武汉长江大桥合影</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作者注:</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作者原创文章均以即时发布内容为准,严禁摘抄、篡改、截图、复制,剽窃必究。</b></p> <h1><b style="font-size:20px;">作者简介:</b></h1><h1><b style="font-size:20px;">冯红军,祖籍河南,定居北京,军队转业干部,退休警察,依法保留三级警监警衔。长期从事军队和公安机关组织干部、纪检监察等工作。荣立个人三等功三次、二等功两次。多次荣获优秀党务、干部工作者,优秀纪检监察干部和全局、全省、全国优秀人民警察等荣誉称号。</b></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