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文:刘大仁</p><p class="ql-block">图:来自网络</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库车塔里木乡在库车城南方,过去它一直被人叫草湖,那里有时而被塔里木河水湮没的大片土地与沼泽。草湖的土地严重盐碱化,只能生长特别耐盐碱与耐旱的植物。塔里木乡中心镇距库车城一百零五公里,与长沙到常德(九十八公里),北京到天津(一百二十公里)的距离差不多,由此可见库车地界之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草湖地方偏僻,人烟稀少。以前去那里的道路极其差,在那儿生活的人们基本与世隔绝,日子过得很艰苦。五十年代库车政府在草湖设有草湖羊场与草湖农场。草湖羊场由几个牧业队与农业队组成,我的知青朋友张石勇家就在草湖羊场,他也在羊场长大。一九六四年有一大批南京与江苏初中毕业生被国家鼓励来库车“支援边疆”,一部分被安排在草湖羊场。那些年幼的少男少女在那偏僻艰苦的地方务农几十年,我离开库车前听说不少他们的故事。国家改革开放以后人员调动政策放宽,草湖羊场的南京支边青年陆续都回到了南京与江苏家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草湖农场则是安置从从口里逃难到库车的人群的一个重要场所。除了政府少数派去的干部,整个草湖农场都由难民组成。那叶全国乡下农民生活很艰苦,河南,四川,甘肃,安徽几个省也时而闹饥荒,那些省的农民有人为了谋生就向地大人稀,食品相对丰富的新疆逃,而逃到库车的就被安置在了草湖农场。农场虽然不能丰衣足食,却至少每顿饭都有粮吃,可以活下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一九七四年夏天我读高二时去过草湖农场,(/见《多年前的库车草湖农场》一文)在那里教小学的丁健民赵爱琴老师家住过两周,对草湖印象很深。如今五十年过去,我很想再去看看那片地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许宗禄老师的侄女许明丽夫妇在八月初与我签合同,租了我父母在库车实验中学的住宅,从九月到来年八月底年租金八千元。她想做库车疙瘩土肥皂的经销商,发一笔财。她看我在库车这些天四处游看,好像没啥事做,突然发奇想,提议让我在老城摆摊卖她经销的土肥皂,成为她手下的小贩。我将这事告诉我在长沙的二姐三姐,她们乐得不行,说“让你这瑞典博士摆摊卖肥皂,许明丽怎么会动这荒唐的心思?”。我也想象了一下:如果在未来一年我每天怀里揣着几片馕,拿着个板凳去老城库车王府前那条风情街道某个角落,从上午九点坐到晚上十点,向来往的游客兜售库车疙瘩肥皂,会是种什么样的生活与体验。这样我也许能赚点钱,但最重要的是我可慢慢观察如今库车城春夏秋冬四季百姓的生活状况,到也是件很不错的事。可惜我在瑞典还有房产要卖,还想去库尔勒乌鲁木齐游览,实在没时间与兴致来做这事。而以我如今的经济条件也不需要赚那点收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这天许明丽夫妇在上海工作的独生女儿向他俩推荐了一个新国产电影,并通过互联网为他俩在库车友好商场买了电影票,安排他们去看。他们夫妇出于对我的友好,邀请我一起去看。看了电影后我们三人一起去旁边的饭店吃抓饭,这时我看清库车友好商场就在库车实验中学东边,在如今南建职工家属院的前院,我从父母家走过来只有两百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许明丽夫妇有一辆小汽车,他俩友好地对我说,如果我想去库车啥地方游览,他们可以开车送我去。我考虑了两天,打电话告诉他们我想去草湖,也就是如今的塔里木乡看一圈。又过几天在他们有空,于是这天早上他俩开车到库车实验中学门口接了我,我们驱车向草湖奔去。从库车城去草湖可以从五区六区七区走,也可以从八区四区走,许明丽丈夫说按如今修的道路走第二条道路程短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许明丽丈夫姓刘,是甘肃人乡下人,年轻时参军来库车当兵,后来升为军官。他在库车与许明丽结婚,后转业在库车地方政府部门工作。几年前夫妇退休时商定去北疆许明丽老家北疆阜康定居。但后来因为想在库车做疙瘩肥皂生意又留了下来。许明丽本人在库车做过教师,做过第四小学副校长,最后在位于老城王府附近的林基路小学党支部书记位置上退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许明丽的伯父许宗禄过去是四小教师,文革中从四小调工作到库车教育局,此后一些年他近水楼台地将自己学习成绩非常差的俩儿一女都安排到库车各学校工作:大儿在四小开汽车,女儿许春花在七小烧开水打杂,小二许明亮在二中教体育。许宗禄如此为儿女费尽心安排工作也是没办法,他儿女总要有饭吃有工作,而这些很一般的岗位上也需要人。除了三个亲生儿女外,许宗福还将许明丽接到库车家中,送她读书后对她一路扶持。许宗禄妻子王秀梅哥哥的儿子王云也被他安排到二中教体育,后来做到二中工会主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王云父母家也在北疆,小时候他度暑假来王秀梅家里住几周,与我和我居民区小孩在一起玩过段时间。二十年前我父亲去世时我来库车参加追悼会,会后王云笑嘻嘻地上从参会人中前来与我打招呼。前几天说我听薛德基说,前些年一位住在二中校园住宅中的二中退休老教师到七八十岁行动不便,而他的两个儿女都在口里工作不能照顾他,也不愿接他去自己家里。那时二中工会主席王云心地善良,经常安排人为老教师买菜做饭洗衣,自己也常买了礼物去探望他。几年后老教师去世前将自己的遗产全都给了王云,而没给自己的亲生儿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二零二三年八月这天,我们的汽车先后经过库车乡下的一区,八区,九区,四区,沿途多次转弯。路没有从五区六区走那样直,但距离短些。从库车到草湖如今一路都是笔直的柏油路,与五十年前我去草湖那黄土飞杨到湮没整个车辆的破路相比有天壤之别。我们从库车城到草湖路上走了约两个半小时,而我一九七四年去草湖在路上颠簸六七个小时。这就是进步啊!我那时去草湖时解放了也有二十五年,通往草湖的路在二十五年里居然就没认真修过一次。那时全国无休止地瞎闹腾,库车自然也不能例外。库车那些年有限的宝贵经费都浪费在一些小钢铁厂,小化肥厂,小水泵厂等不着调的赔钱项目上,最该修的路却没钱修,而现在崭新笔直的柏油路修到了库车大地上的每一个乡,每一个村。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汽车经过这几个乡中心区域,与一些小些村落中心时,我看见这些地方的路边也与六区七区一样建造了整齐宽敞的农家住宅。这些住宅院子的外壁与大门对着路,很是整齐而美观,与五十年前乡下所有民宅都是裸露土砖磊起,农民破烂的住宅东一家西一家的景象完全不同。农民家如今汽车,两轮与三轮电动车,拖拉机已经普及,完全代替了过去用来拉人载货的新疆小毛驴与黄牛,使得耕种田地与交通的效率以及乡下干净程度大幅度提高。如今乡下农民赶集与进城上车不久就可以抵达,不像过去每此赶集进城都是项费时费力的大工程,一两年也做不了两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前几天我听黄大明说,库车在一周七天内设定了每天集市在哪里,乡下几个大区中心轮流有一天是赶集日,而星期天的赶集日则在库车城喇叭口市场。上次我去喇叭口市场,那里卖用土冰块自制冰激凌的维族年轻夫妇告诉我们他们家在六区,他们夫妇如今每天开车到当日的集市卖冰激凌。其实在喇叭口市场与库车各区每周不同日的集市上,买各种产品的主体都是各区的农民。就这样,库车农村如今也完全融入了市场经济,农民把他们种的瓜果蔬菜,养的鸡鸭鹅羊,做的篮子布匹花帽裙子,与从其他地方贩卖来的商品源源不断地送到市场上出售赚钱,然后从市场上买到他们自己需要的产品回家。市场经济使得农民有了从事生产与经商的大动力,也使得他们获得赚钱渠道,走向富裕。四十余年来库车百姓与各级政府在乡村道路,乡村民宅改善方面下了大功夫,使得库车硕大的乡村一步步走入现代社会,使得农民生活富足了不知多少。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汽车开了一个半小时后开始进入草湖地域,我看这里依然是一片人烟稀少的地方。汽车路旁边可见平坦的大地上生长着无边无际的一堆堆的三四米高的红柳,一片片的芦苇,与大片约一米高的不知名耐盐碱杂草。草湖这地方时而被塔里木河洪水湮没,水分比戈壁滩丰富许多,因此耐盐碱,耐干旱的特有植被生长茂盛。我前几天在六区七区的农田边沿与渠沟旁空地上也见到过一纵纵红柳,但与草湖大片大片,长得又高又壮的红柳不能比。红柳是灌木,它长长的叶子呈绿色细长针状。七八月正是红柳开花的时候,红柳花也是细针状但是赤红色,红柳花的细针抱成团耸立在红柳纵中央,占据整个红柳丛约一半。整个红柳纵时而吹来的疾风吹拂下时而猛烈地摇摆,看起来像原野中有一团团跳动的火焰。</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在这草湖边沿有些以前长了红柳与杂草的地被人开采出来种了棉花,这个我五十年前来草湖没见过。新疆与库车因为极少下雨,所以棉花质量特别好。据说棉花特别不能淋雨,棉花开花后如果淋一次雨棉花质量就会下降一截,淋雨多次就会差许多。在这方面,土地面积大又极少下雨的新疆有着无与伦比的优势。看来棉花的抗酸碱性还不错,草湖这片地将来开垦一部分就能种出许多棉花来。不过草湖的野生红柳,芦苇与耐盐碱野草也是使草湖与新疆生态平衡的重要植物,所以在这里开荒种地要有节制,不可弄的过度而毁灭原生植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汽车在空无一人笔直的柏油路上长期疾驰到, 进入草湖中心地带后路边出现了这里特有原始红柳包与胡杨林。数百年前五区,六区,七区八区,四区可能都有这种地貌,但随着那里红柳与胡杨被不断采伐,如今已经销声匿迹,最终化作一片片农田。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红柳包像人造的一个个排列有序,彼此间有一定间隔的地堡。红柳包有一两米高,每个看起来是黄土堆积的包上都茂盛地生长着一大纵红柳。而黄土包里则是被不厚的泥土覆盖着的,与泥土混在一起的一大堆如大腿粗的红柳根。形成这样一个红柳包不知要几百年,只有在红柳从不被人采割的地方,红柳才会长成这样的一个个大包,而大约也只有草湖才有这条件。胡杨与红柳一样是特别耐旱与耐盐碱的植物,在这片草湖中心地带时而见到胡杨成片生长。胡杨是高大的乔木,而红柳是成纵生长的灌木。到草湖最深处塔里木河边则有大片的胡杨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汽车在这荒无人烟,长满原始红柳包,胡杨,与一丛丛不知名的高大野草的原野中穿行。见此情此景,我不由感叹我终于又来到了草湖这洪荒世界,心中不由激动感慨。丁健明赵爱琴老师夫妇过去在这里教书多年,如今不知去了那里,我将来也不知会埋骨于何方,但草湖这片原野上无边无际的红柳包与胡杨林将永远繁衍不熄,直到天荒地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而随着柏油公路通入草湖核心地带,过去来一次草湖如登天般艰难,如今则很轻松就可完成。这也是库车一项了不起的进步。这个变化将草湖的洪荒世界带了到现代社会,不再与世界隔绝。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在草湖长大的我的知青朋友张石勇告诉我,他小时候草湖交通阻塞没法从库车北山弄来煤炭,草湖人只能就地取材用红柳与胡杨来做饭与取暖。刨开一个红柳堆里面有成堆的粗大红柳根,足以装一半拖拉机拖斗。在这大片的红柳包与胡杨林中还有许多野兔,还有野猪,在接近塔里木河的沼泽水坑里有大量的野生鲫鱼。那个时代食品匮乏,城里人肉食限量极其紧张,在这偏僻草湖有人就想办法套兔子,打野猪,捕鱼,给自己三餐增添了不少额外蛋白质与营养。转眼岁月过去了五十年,不知如今野兔,野猪与小鲫鱼是否依然在这片地方随意繁衍生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们的车开到塔里木乡中心镇后,我们下车四处观望,见这里与五区六区中心镇相仿,只是规模小些,建筑也陈旧些。道路两边也建造有几排两三层砖与水泥修建的楼房,楼房下一层是一些商店。这里各色商店大约有十来家,比较分散。草湖地方偏僻,与库车其他几个乡比显然财力弱人也少。与过去这里只有几间用土砖建造一层破旧土砖房子比,草湖镇进步巨大。更大的进步是从这里去库车城与外部世界的交通如今建有宽而直的泊油路,出入草湖塔里木乡不如上天般艰难。如今的草湖不再与世隔绝,而是融入了现代社会。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这街道一个大门上有快横牌子写着大字“库车草湖羊场总部”,这就是我自小听过多少次,大名鼎鼎的羊场。大门内是个不大的院子。大门前的路对面立着一块大石头碑,上面刻着“南京支边青年纪念碑”,几个大字。大字下面有两行小字,说明这是几年前来自与南京江苏的当年支边青年在这里重新聚会,纪念他们在这里度过的青春岁月时立的。当年一大批刚初中毕业的支边青年来到这片土地上流汗劳作,艰苦生活了许多年,他们千难万苦地回到家乡后依然难忘这片自己挥洒青春血汗的地方,到老年相约来此地聚会,怀旧。这与我如今回库车探望幼时旧地,见少年时的故人心情何其相似。出于对羊场与支边青年的敬意,我请许明丽夫妇帮我在羊场总部大门前与支边青年纪念碑前各自拍照几张以志留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此后我们三人沿着街道四处走动张望了一番,许明丽丈夫问我还想看哪里。我回答说我还想去草湖农场去看一圈。于是我们问了几人当年的草湖农场在何处,的到的回答说农场早就没了,那片地方现在是塔里木乡乡的的三团四团,距离这里大约五六公里,那人还告诉我们如何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于是我们又驱车向三团四团开去。这里柏油路依然建的笔直通畅,人烟完全不见。沿途时而见三五群的小片胡杨林,在稀稀拉拉的红柳与芦苇纵之间有几间废弃了的长条旧房,房内房外有些被人丢弃的破旧家具与饮具。我们沿路几经拐弯奔驰,最后抵达当年草湖农场所在地三团。这里有五六套以砖头与水泥修建的质量不错的美观平房/住宅,住宅外有围墙与篱笆围起来的院子,院里种着花草与水果树,篱笆上则长着南瓜葫芦攀附者喇叭花。在一个小广场端头有个不小的舞台,舞台上立着几张木板宣传牌,牌上画着一些挺生动的画。但是木牌与画已经陈旧破损。舞台边有座美观的礼堂,里面散乱四有几件布满灰尘的桌椅,看来这舞台与礼堂已经被废弃了一段时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舞台与礼堂左边几米外侧面有条小河,河水长满了草木野花,河水基本不流,水面上盘漂浮着一些杂物与泡沫,看起来有些污染。有一院子与里面的房间看来像饭店,我们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时而还有两个穿着整洁时髦的维族男女出入。此外这里完全是一片寂静,悄无声息。我们走入饭店问人,确认这就是塔里木乡三团所在地,还得知四团在也五百米外那边一排房子处,就开车去那里。那片修建的挺精美的房外稀稀拉拉长了几颗桑树榆树与杂草,却一个人也没见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于是明白,当年的草湖农场已经消失在历史之中。这里当年繁衍生息着的几百难民,他们的家庭与管理他们的干部已离开这个地方,去库车城,附近城,或者离城近的乡下去发展。自从国家在农村取消人民公社集体所有制,在整体经济领域以市场经济取代计划经济之后,中国人不再被僵硬的体质绑死在一个地方,不再会移动到另外的地方就会失去他们得以维持生计的收入和住房,与每个月限量的那点食品, 没法活下去。如今的整个社会容许每个人发挥自己的才干与力量创造财富,鼓励人们寻求合适自己的生活地点与方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如今农民摆脱了身上的枷锁,乡下不再产生流亡的一批批难民,大批农民入城打工,开店,办企业,为中国工业起飞提供了大批劳动力。留在乡下的一小部分人口因为人口大为减少土地压力不再那样大;许多人在种田之外兼职做工赚些钱,入城的亲人儿女也不断汇钱回来,乡下人的日子过得也不错。他们不再缺吃少穿,更无人会为了有口饭吃而逃难到草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而过去草湖农场的难民农工离开这片地方后,他们在几十年中开垦的大片土地就被草湖附近维族农民接受。附近农人有些人在这里建了房子,成为这片地方的新主人。由于这里依然挺偏僻,所以移居这里的维族农民并不多,这样每家都拥有相当面积的耕地与可做园林的土地。他们这里生活与世无争,过着相当轻松地田园生活。他们的儿女依然可以去塔里木中新镇去接受免费的小学与初中教育,去库车城读高中。如今有方便通畅的柏油路与电动车汽车,去库车城不再像过去如登天一般艰难,尽管路途依然遥远,来回一趟用时间还是不少。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草湖农场消失了,逃难到这里的抱团生存的人和家庭,与他们在这里度过的艰苦生活也随之一起消失。改革开放将这里变作了十几家维族农人的世外桃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在这草湖农场的旧地慢慢浏览一番,感叹一番后,又与许明丽夫妇一起登车,按来路一路疾驰回到库车城,下车前我付了许明丽夫妇三百元开车油费,并且向他俩致谢。</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