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如果手电筒是赵本山一件重要的家用电器,那我的伞足可与之匹敌,且毫不逊色。多年来,伞与我一路同行,风雨相伴。</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记得小时候,有伞可打的是学校的老师,是大队的干部,也或供销点的职员,他们都是我能见到的有头有脸儿的人。我没有伞,也不打伞。一旦落雨,塑料布一披,或麻袋一展,最多戴个斗笠,出门就万事大吉了。“斜风细雨不须归”,野外遇有大雨,大树下躲一躲,桥洞中避一避,近处有井屋、瓜棚就更好了。夏天下河遇雨,就躲在荷叶下,任它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人家讲究,我能将就,那时的我皮实着呢。</p> <p class="ql-block"> 如手电筒一样,伞不贵重。但有一把专属的伞,还是到了上师范的时候。在学校不常用伞,但同学们几乎人手一把。我们是大孩子了,都要好了。一旦天气有变,大家携伞而行。你看,操场上有结对而行、偶偶作语的,有一人独步、徘徊彳亍的,一到用餐时间或下课铃响过,整个校园,伞花开放,满园春色。举伞在手,雨中而行,即使是去卫生间,也像是出席一次能够载入史册的庄严、隆重的盛典一样……</p> <p class="ql-block"> 记得一年暑假返乡,在岞山火车站中转时遇雨,我们借乘一辆向北的大货车,好几个同学挤站在车厢里。风一个劲儿地吹,雨一个劲儿打。我没带伞,借了同学一把,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有两把伞?或是他穿着雨衣?不想车速太快,风雨太大,一把挺新的伞、一把借用的伞坏在我手上。我当时很无奈,也不算厚道,之后也没有赔偿人家,连个道歉的话儿也没说。现在想来,心中尚觉愧疚。当天事,当天毕;欠的情及时还,心才安宁。</p> <p class="ql-block"> 一次因事去同学家,离开时竟大雨瓢泼。同学借伞于我,这是一柄暗红色、大号的伞,样子像电影《黑三角》叶长千拿的那种。撑用此伞,我毫发不侵,安全到家。俗话说下雨天不借伞,可不下雨谁还用伞呢。雨后我还伞,同学却让我留着用,帮着做个宣传。我这位同学真会说话,经他这么一说,我借东西不还还心安理得了。这伞确实好使,三四年了,我一直在用。伞的尾处有临朐一鞋店的地址与电话,如果我在临朐,做鞋肯定会联系这家店的。</p> <p class="ql-block"> 近年随着年岁渐长,安全风险意识增强,未雨绸缪,有备无患。下楼见小雨淅沥,立即返回取伞。每次出发或爬山,行囊中总放一把伞,以防不测风云。其实下个小雨,伞可以顶一阵子;下大雨,或者骑行,穿雨衣儿更安全;大雨中待得时间一长,伞、雨衣儿都不管用,只能任它一簑烟雨了。</p><p class="ql-block"> 记得那年爬悬鹰顶,刚到山上,雨越下越大,一直不停地下了1小时20分钟。为什么这么肯定?因为我曾写过《雨中登悬鹰顶》的迹文。在悬崖顶上,树没有高的,石头都不大,而这场雨又特别大,持续时间格外长。一般的伞不管用,雨衣也很勉强,一次性雨衣简直摆设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想,即使带着那把红色大号伞,蜷缩着于大伞下,也只能维持一时……</p> <p class="ql-block"> 今日闲读,宋晓杰女士《忧伤的美丽街》一书中《黑伞•蝴蝶•虚荣》一文,让我因伞而浮想连篇,遂有上文。往事如伞一展再展,好长时间我一直沉浸在回忆之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丁玉昌</p><p class="ql-block"> 2025年2月10日,网络选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