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孙保真,我把中国石油个故事讲个你听——续(七))

孙妈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华一井于1956年10月26日开钻。从这时开始, 直到1961年4月16日,在山东东营构造的华8井喜获工业油流,华北石油勘探整整的5年。</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当时有两个钻井队,32104,32120,以及技术人员和相关的队伍,大概有千把来人。这是一支平均年龄不超过30岁的“寻油队”,他们舍己舍家,散布在千里荒原上,辗转往返,一路上,他们辗转数年,有的甚至痛失爱子,然而,从华一井到华七井, 却没有任何发现。 </p><p class="ql-block">当时,西安地质调查处华北华北勘探大队地质技术员葛榕,和他的同事,技术实习员陈淑珠,从1956年开始,就在华北找油。相恋多年,结婚了,他们在日记中写到:这里非常的荒凉,没有照相馆。三天婚假没有休息,照常工作。一年多后,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孩子出生三个月的时候,因为两个人都忙着打井,对孩子照顾不周,孩子生了一场大病,1958年1月,那个寒冷的冬天,襁褓中的婴儿夭折了。</p><p class="ql-block">有时讲课讲到这里,我会非常的难受。想到四十多年前,我自己的孩子因为无法照看,六个月的时候送去了四百公里以外的奶奶家。我回到油田后,看到空空的家和孩子留下的一些衣物,哭了好几天。其实,有我这样经历的,在胜利油田很多很多的。</p><p class="ql-block">后来我讲课时再不讲这一段了,因为,课堂上掉眼泪总是不太合适的。</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不讲,不等于忘记,而且也不应该忘记。石油工人为了祖国的石油事业,舍小家,顾大家,为国家的精神和传统,是永远值得称颂的。</p> <p class="ql-block">连续几年没有发现,“华北贫油论”出现了。当时恰是新中国最困难的几年,因而出现了一种观点,就是不要再在华北找油了,把钱放到祖国建设最需要的地方吧。</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现在想来,当时这个观点并没有错误。</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有放弃的观点,就一定有不放弃的观点,其支撑是:华七井虽然没有油,但却首次发现良好的生油层。于是,华八井于1961年2月26日在当时的山东东营构造上开钻了,32120钻井队承担了华八井钻探的任务。</p> <p class="ql-block">这是胜利发现60周年前夕,在胜利电视台的“胜利家庭会”做的一档节目,这几位老人是当年打华八井的职工中仅存的八位中的六位,还有两位因为卧床不起,来不了电视台了。图片上六个人中,有一位老人坐着轮椅,我不知道他叫什么,电视台的领导告诉我,通知他时,考虑他行走不方便,就不打算让他来了,但他却在那天,让他的孩子把他拉到了电视台。那一瞬间,现场所有的人都感动了。</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又五年过去了,这六位老人中,我知道的走了一位,就是油田著名的专家顾心怿院士。其他的老人,还好吗?你们是胜利的功臣,是国家的英雄,我想通过我的文章,让大家记住那段过往,和这些石油前辈。</p> <p class="ql-block">跟随老人们的回忆,我来到了1960年12月1日山东省商河县一个叫沙河街的地方,几辆“太脱拉”卡车拉上刚刚打完华7井的32120钻井队的钻机和人,开始前往东营。路上要过黄河。那时的黄河不是现在的黄河,安安静静,甚至涓涓细流,那是庄子笔下的黄河,那是李白笔下的黄河,浩浩荡荡,一泻千里。</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我刚到油田时曾经和同学们从基地沿着现在的西四路步行着去了黄河,多少公里我不知道,反正来回整整一天。踏着月光回来的我,差点被急的快要疯掉的亲娘打残。但我一直以为这是我少年时代最伟大的壮举。我后来写了一篇散文,《母亲河边的沉重》,专门描写了当时的黄河,我后面会写大家看。</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那时黄河上没有桥,来往都小船,轮渡。涛涛的黄河,窄窄的轮渡,沉重的钻机。北风呼啸,巨浪打来,载着钻井的轮渡就开始摇摆。同志们紧紧的护卫着钻机,很多人身上的棉衣都湿透了,冻成了冰。就这样过了黄河,一路颠簸着走进了当时的不毛之地——东营。</p> <p class="ql-block">老前辈说,那时的东营真荒凉啊。房子都是土的,喝的都是泥塘里的水,连一棵树也看不到,很穷很穷。</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就在这里,一场惊天动地的石油大会战序幕拉开了。</p> <p class="ql-block">2021年我曾经写了一首长诗《胜利油田之歌》,我写到:</p><p class="ql-block"> 仿佛已经 十分遥远 十分遥远了 </p><p class="ql-block"> 那已过去了的 过去了的 许多情景</p><p class="ql-block"> 那片没有生机的土地</p><p class="ql-block"> 那片没有绿意的恒古</p><p class="ql-block"> 那片走兽不经的旷野</p><p class="ql-block"> 那片飞鸟不过的天空</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还记得60年前吗  </p><p class="ql-block"> 黄河边的寒烟里   走来一群叫做“石油工人”的人 </p><p class="ql-block"> 渤海畔的衰草中   出现了一口叫做“华八井”的井</p><p class="ql-block"> 是否还记得  </p><p class="ql-block"> 这群人 当年响在寒烟里的呐喊</p><p class="ql-block"> 这口井 当年留在衰草中的憧憬</p><p class="ql-block"> 1961年4月16日</p><p class="ql-block"> 那一天的春风 彻底吹开了 这里凝固的历史</p><p class="ql-block"> 从此 从此啊 </p><p class="ql-block"> 这片土地 第一次懂得了 什么叫石油工业</p><p class="ql-block"> 这片天空 第一次理解了 什么是为国奋斗</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