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北方第一文化巨族之宅～被冠以“皇城”的相府

剑胆琴心

剑胆琴心

2013年6月，2016年11月先后两次自驾游莅临山西晋城市阳城县北留镇。又称午亭山村的“皇城相府”。深深被其宏大的规模，精美绝伦的建筑所折服。

这座总面积3.6万平方米，的巨大宅邸是清文渊阁大学士、历任吏、户、刑、工四部尚书加三级、《康熙字典》总阅官、康熙皇帝35年经筵讲师（皇帝老师）——陈廷敬的故居。

山西的大院众多，规模之大十分夸张，个个彰显出富可敌国的豪横气势。陈廷敬的相府相比京城诸位铁帽子亲王的王府，包括著名的恭亲王府都是小巫见大巫。当然并非陈廷敬相爷一家的府邸，而是陈氏一族三代，从煤老板起家，逐渐步入官场，二百年经营积累，成此规模。

之所以被后人称呼，在“相府”之前冠以“皇城”，有说此地原称“黄城”，大清覆灭之后才改称“皇城”。我觉得那是戏说。封建社会等级森严，皇权神圣不可侵犯。哪个敢玩这种文字游戏，将自己的宅邸称作“黄城”，大明朝不可，大清朝更不可。连黄色衣饰、装饰都是皇家专享，谁敢担血海似的干系去僭越，就不怕被灭了九族！

也有说是康熙帝两次下榻午亭山村，故称“皇城”，这也不准确，康熙巡游中国大地，下榻的地方多了去了，没听说有哪一处被称做皇城的。

客观来说，大清覆灭后，后人将实际的相府，升格比作皇城，却也是毫不夸张，名副其实。

陈氏家族是明、清两朝的耕读世家，文化巨族，科甲鼎盛，人才辈出。从明孝宗到清乾隆间的260年中，在这一族中共先后出了41位贡生，19位举人，并有9人中进士，6人入翰林，乾隆皇帝特赐御笔： “德积一门九进士，恩荣三世六翰林”的匾阁。足见其门第显赫，家族兴盛。

实际上真正的“一门九进士，三世六翰林”的根子在皇城相府对面一河之隔的郭峪古堡（村）。那里的“大狮院”才是陈家的祖宅，北流镇这座午亭山村比郭峪古堡更气势恢宏的相府，是陈家逐步发达之后另立门户逐步建起来的。

“相府”由内城、外城、紫芸阡（陈廷敬墓）等部分组成，内城为陈廷敬伯父陈昌言在明崇祯六年（1633年），为避战乱而建。外城由陈廷敬称相后所建，完工于康熙四十二年（1703年）。是一处罕见的明清两代城堡式官宦住宅建筑群，被专家誉为“中国北方第一文化巨族之宅”。



（皇城相府示意图）

（皇城相府对面，隔着一条沁河支流樊溪几百米的地方，另一座年代更加久远，同样历尽沧桑的古城——郭峪古城，与天官相府毗邻而居）

（郭峪古城内陈廷敬家祖居大狮院）

山西的豪门大院都是由铁桶般的城池围绕，与一座小县城无二。整座相府依山就势，随形生变，城池森严，雉堞林立。内城、外城彼此环抱，9座城门楼，及众多堞楼、角楼相互呼应。内城东北角、东南角两个制高点建有春秋楼（关帝庙）和文昌阁，借助一文一武两位神祗护佑城池。

整个皇城平面来看，似一只头北尾南的巨龟。城墙高12米，宽3米左右，总长1700余米。城堡与城外东面樊山上耸立的文峰塔遥相呼应。该塔建于唐朝贞观年间。《淮南子》中提到“共工怒触不周山”的神话故事，而“天倾西北，地不满东南”的说法也源于此。华夏大地上东南方向修建文峰塔的传统正是古代人们对美好未来的寄托。

城内守备森严，北城墙四周设有藏兵洞，共有5层125间，供战时家丁和垛夫藏身和休息。最高一层设有炮眼，既能发射火器，又能观察敌情，展现了古代军事防御的智慧。

登上城墙，绕城信步，放眼望去：16座大型院落，640余间房舍，座座楼阁屋宇高低起伏，黛瓦青砖鳞次节比，院落街巷纵横阡陌，片片园林假山池沼，错落有致。集古代豪门民居、官宦宅邸、庙院宗祠、书院学堂、防御工事于一体的皇城相府尽收眼底。

（城堡与城外东面樊山上耸立的文峰塔遥相呼应）

（整座相府依山就势，随形生变，城池森严，雉堞林立）

（内城东南角文昌阁）

（内城东北角春秋楼～关帝庙）

（北城墙四周设有藏兵洞）

中道庄

外城中道庄是陈廷敬升官发财，身居高位后自立门户重新加盖的。中道庄正门朝西，入口的城门楼，也叫“御书楼”，是陈廷敬第三子所建。用黄色琉璃瓦覆顶，楼上有康熙御赐的“午亭山村“匾额及对联"春归乔木浓荫茂，秋到黄花晚节香"。因楼中放置康熙皇帝所赐御书，所以民间俗称为“皇楼”，这也是之后相府被冠以“皇城”的缘由之一。

穿过御书楼，进入中道庄城门，正式进入外城。城门上“中道庄”三个大字是由相府主人陈廷敬的伯父陈昌言题写，意思是恪守儒家中庸之道。上方另有“天恩世德”四个大字，为陈廷敬本人亲自题匾，意思是皇天恩宠，陈家世代以德相报。

入城左手第一个院落是“管家院”。东行迎面是建于康熙四十三年（1704年）的功德牌坊，四柱三楼，通体石雕而成，基周瑞兽相拥，坊额雕龙刻凤，气势华丽恢宏，楣刻“冢宰总宪”四个大字，是对陈氏家族官文化加以概括。

“冢宰”是宰相的别称，“总宪”为都察院左都御史的别称。陈廷敬先后在朝担任四部的尚书，后入阁拜相，成为一代名臣。牌坊两侧刻有“一门衔泽”、“五世承恩”八个大字，告诉人们陈氏一门五代都受到了皇恩，再下边为陈廷敬兄弟、子侄们的官职名称。

之后另一座两柱一楼式小石牌坊，建于顺治14年。被称为“圣旨牌楼”，牌坊上记载着从明嘉靖到清顺治年间，陈廷敬父辈所取得的功名和授予的官职。一大一小前后重叠。

在陈氏家族鼎盛期的康熙年间，居官者达16人之多，出现了"父翰林、子翰林、父子翰林；兄翰林、弟翰林、兄弟翰林"。岀现父子同编一典《康熙字典》的盛况，堪称北方第一文化巨族。38人走上仕途，奔赴大半个中国为官，足迹遍及14省，且多政绩显赫，百姓称颂，致仕去官时民为立祠。可见康熙的题词恰如其分。

（御书楼）

（中道庄城门楼）

（康熙御题功德牌坊）

（小南门前的圣旨牌坊）

大学士第



牌楼左侧是大学士第，又称“总宪府”、“冢宰第”、“相府院”。建于康熙三十九年（1700年），屡经扩建而成。是“中道庄”中的主体建筑，也是皇城相府最重要建筑。相府院，是清文渊阁大学士陈廷敬的府邸，修建于陈廷敬入相后。整体建筑布局为前堂后寝，由前院、中院、后院、小姐绣楼、过厅、西花园和东花园等组成。

大门坐北朝南，正上方悬挂横匾“总宪府”，再上方悬挂塑匾“大学士第”，是陈廷敬入阁大学士后加悬的牌匾。

门柱楹联为“河汾礼乐四季爱民日，海岳文章千秋报国心”。

入大门，迎面精美的石影壁雕刻“麒麟吐玉”。经过照壁右拐，进入相府二门即仪门，左右两侧是八字砖雕影壁。仪门建筑为三间五架单檐歇山顶，共有三道门，中间正门是当年康熙下榻行走的御道，平时不开。

穿仪门进入前院，正面的主体建筑是相府的迎客大厅，五间七架结构。

迎客厅内“点翰堂"、“龙飞凤舞”、“博文约礼”三块匾额。是康熙对陈廷敬多次作为会试主考官，为国家遴选众多栋梁之才的褒奖。还有康熙皇帝赐给陈廷敬的画像和诗作，是相府至高无上的荣耀。点翰堂匾额下方是皇城相府的第一件无价之宝：白檀屏风和紫檀宝座（康熙所赐）。

中院是个四合院，为陈廷敬的起居室和书房。后院是两层楼结构，原是陈廷敬住所，康熙出巡两次来到山村，下榻陈家，后院就作为皇帝的行宫。一楼上房为康熙起居，内挂有康熙画像，是赐给陈廷敬的，右边的皇帝龙床，上顶天花板、下接地板，喻示顶天立地，九五至尊。二楼为妃子们的居所。两侧厢房是卫士随从居住。

后院的小门，特别精致，雕花精美。

“小姐院”是个四合院，是陈氏闺中小姐、孙女及侍从女眷居住的场所。正房是一个二层建筑，叫“闺房“或“绣楼“。

小姐院里最名贵的摆设，是玉石镶嵌的松鹤延年图，两侧还配有乾隆御笔“苍松万古青永驻，云鹤千年寿无疆”。

小姐院由一条幽静的长廊通往东西花园，园内亭台楼阁，绿树成荫，繁花似锦，筑山穿池，廊榭通幽，颇具一派江南园林景色。花园有向上石阶，可通城墙之上的望河亭。



（大学士第正门）

（精美的石影壁雕刻“麒麟吐玉”）

（相府二门～仪门）

（前院正面的主体建筑是相府的迎客大厅）

（迎客厅内“点翰堂"、“龙飞凤舞”、“博文约礼”三块匾额）

（中院是个四合院，为陈廷敬的起居室和书房）

（后院正房是两层楼结构，曾为康熙下榻行宫）

（一楼上房为康熙起居，内挂有康熙画像，是赐给陈廷敬的）

（后院通往小姐院的小门，特别精致，雕花精美）

（小姐院闺楼）

（小姐院里最名贵的摆设，是玉石镶嵌的松鹤延年图，两侧还配有乾隆御笔“苍松万古青永驻，云鹤千年寿无疆”）

（小姐院由一条幽静的长廊通往东西花园）

（花园有向上石阶，可通城墙之上的望河亭）

相府大花园止园

止园位于皇城相府城南，“大学士第”南对面，两进院落，包括南书院和悟因楼。止园，意为“知足、知止”。建成于清顺治十八年（公元1661年），是相府主人召集文人墨客饮酒作诗的场所。

园内长廊环绕，怪石嶙峋，绿满荫稠，假山上流水潺潺，池塘内波光粼粼。是陈氏家族最大的一处园林，占地近1.1万平方米。在此太行山麓，构建出恰似江南的迤逦景色，映衬着巍然的古旧宅院，错落典雅，幽深曲折。

止园内，设有南书院，是陈氏子弟读书的蒙学私塾。创建于清顺治八年（公元1651年），包括陈廷敬在内的众多陈家子弟都是在这里完成初级教育，打下坚实基础，走向辉煌的仕途。

南书院前后两座院落，规模宏大，严谨整肃，宽敞明亮。前院落门额“至德惟修”四个大字。正堂内上方高悬“清立堂”金字匾，是康熙御题，落款处钤有红色御玺印痕。是对陈廷敬为官清廉、洁身自好的高度评价。后院正房是学堂，两厢房为教书先生和弟子们居住。都是两层楼阁。二楼正门上悬“崇兴阁”横匾，字迹斑驳。二楼门柱楹联为“书阁云山起，琴斋涧月留”，均由康熙皇帝亲笔。

止园内，还有座小巧精致的悟因楼，此楼蕴藏着一段令人柔肠寸断的凄美爱情故事。据介绍，陈廷敬次子陈豫朋（正四品，陈府第五位进士）之女陈静，十七八岁远嫁他乡，一年后丈夫早逝，只好返回娘家。在一次家庙祭祀活动中，陈静偶遇青年才俊柳若风，两人一见钟情，但刚擦出火花的爱情却被她父亲无情扼杀。陈豫朋为使女儿“从一而终”，不再有“非分”之想，把止园书院的这座楼改造，取名“悟因楼”，将女儿圈足。“悟因”取自“悟却前因，万虑皆消”之意。三年后，万念俱灰的陈静，以三尺白绫香消玉殒。成为封建社会千千万吃人礼教的牺牲品之一。

（皇城相府最大的花园止园）

（南书院）

（悟因楼）

皇城相府内城

斗筑居，为内城正门，上方有石刻“斗筑可居”，简称“斗筑居”，意为城堡虽小若斗，却可安居乐业。内城有大型院落八座，房屋数百间，均为明代建筑。建筑依山就势，层楼叠嶂。

内城建筑异彩缤呈，分祠庙、民宅和官宦邸三类，风格迥异。还有河山楼、藏兵洞等。

陈氏宗祠

坐东朝西，建于明嘉靖年间，是陈氏家族供奉祭祀祖先的祠庙。

祠堂位于深邃的胡同顶端，高阶之上，门正对内城城门。门口大小两对石狮，昭示着陈家祠堂的肃穆威严。

两进院落，前为祭祖堂，后为先贤祠。祭祖堂面阔三间，单檐悬山顶，正门廊柱悬刻楹联“德积一门九进士，恩荣三世六翰林”，是乾隆皇帝的亲笔。堂内供奉着陈氏家族先辈的牌位。

陈氏一族以开煤窑发家，经过四代人的财富积累，富甲一方。富而重学，从第四代开始，就有进士出现。陈氏宗祠里记载着陈氏在明清两代中，有陈天佑、陈昌言、陈元、陈廷敬、陈豫朋、陈壮履、陈观颙、陈随贞、陈师俭共9人中进士，有陈元、陈廷敬、陈豫朋、陈壮履、陈随贞、陈师俭共6人入翰林。陈廷敬则更是登峰造极。

（陈氏宗祠大门）

（陈氏宗祠）

树德院

位居内城东北角，建于明嘉靖年间，相府中最早的院落，是陈廷敬的曾祖父陈三乐居住的地方。

门楹联“字融九域无双侣，典占三千第一春”，为康熙亲笔，是对陈廷敬一生功绩的肯定。

该院为东西向的两个并列四合院，主院由正房、厢房和倒座围合而成。正房为三层楼房，厢房和倒座均为二层楼，院落四角为封闭或开敞的天井。

现树德院被作为《中华字典博物馆》使用，以相府主人陈廷敬主编的《康熙字典》为核心，展示了中国字书文化的发展演变史。博物馆的镇馆之宝《康熙字典》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用“宇典”命名的字书，也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官修字典，是中国古代字书发展的顶峰，堪称“中华第一字典，皇家唯一版本”。

（树德院，现辟为中华字典博物馆）

世德院

始建于明正德年间，由陈廷敬曾祖父陈三乐经商时的商号得名。这儿是陈家步入最辉煌的发祥之地，是陈廷敬移居中道庄时的早期建筑。已有400多年的历史。世德院原为陈廷敬父母的居所。1638年，陈廷敬出生于此。

陈廷敬在这里度过了童年、少年和青年时代，20岁，陈廷敬离家赴京，参加科举，榜上有名，从此开始了自己的光辉人生。

第一层为陈廷敬出生地，第二层为藏书楼，第三层为藏版楼。因为陈家家道殷实，读书人多，所以建有刻版印刷厂，印刷各类书籍供弟子们学习，并有自己的藏书楼、藏版楼。

麒麟院、容山公府、御史府

麒麟院，是相府内城明代早期院落之一，是陈廷敬的祖父陈经济的居所。因门边石兽、门前照壁均有麒麟图案，故名麒麟院。

容山公府，别称“肃政廉访”，是陈廷敬四世祖陈天佑的府第。坐北朝南，由前后两进院落组成，每院一正两厢，前院为会客室，后院为内宅。所有房屋均为硬山式双层出檐屋顶。

陈天佑，号容山，明嘉靖（1544年）甲辰科进士，曾任陕西按察司副史，是陈氏家族走入仕途第一人。

御史府，为陈廷敬伯父陈昌言府邸。因其官居都察院御史，故称御史府。由于地理位置所限，主体建筑被建成并列两院，左为庭堂，右为内宅。此院落现为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阳城生铁冶铸博物馆。

（上图为麒麟院）

（上图为容山公府）

（上图为御史府）

河山楼

内城北部一座高高的堡楼如鹤立鸡群般高耸，始建于明崇祯五年（1632年），名曰“河山楼”。当时的时局混乱，社稷板荡，为抵御风起的流寇侵扰，由陈家昌言、昌期、昌齐三兄弟合力建造。

楼长三丈四尺，宽二丈四尺，高有十丈。楼分七层，底层深入地下，水井、石磨等生活设施，一应俱全。并有暗道通往城外，最多可容纳八百余人。三层以上开启窗户。当时城池尚未建成，战乱时其族人屡次于此避敌藏身。清代陈庭敬一家及乡邻，就曾为躲避当地贪官恶绅迫害围攻，而藏身于此楼，据险死守多日，幸得皇帝下诏，挽救了一家老少的命运。

在冷兵器为主的时代，这样坚固的防御工事对付流寇草莽还是行之有效的。就在皇城相府对面陈家祖居郭峪古堡内，以及向南十里路的湘峪古堡内，都建有如出一辙的堡楼，同样的建筑形式和防御理念。时间也都早于相府的“河山楼”。

（以上各图为皇城相府河山楼）

（以上两图分别为郭峪古堡豫楼【上】和湘峪古堡瞭望楼【下】，与河山楼异曲同工）

海会寺

距皇城相府一公里路处，还有一座唐宋两朝帝王两赐名额的恢宏古刹——海会寺。我们都知道，凡寺庙匾阁上书有“敕建++寺”字样的，就是皇帝赐名，顿时会名气大涨，身价倍增。海会寺被两朝帝王赐名，足见其声名远播。更另海会寺增光添彩的还有寺内的著名学府“海会书院”，从这里走出的历届毕业生中，佼佼者无数。陈廷敬一族“九进士、六翰林”皆就读于此校，因此堪称晋南名校，为当地学子进身 “仕途” 起跳的“踏板”。

海会寺标志性景观为宋代砖塔和明代舍利塔构成的海会寺双塔。明代舍利塔高十三层，第十层由八根擎檐柱支出一座空中楼阁，并用琉璃装饰，在中国古塔建筑史上独树一帜，显得卓尔不群。



（上图为夕阳西下看海会寺双塔）

我们一边不停地按动快门，一边不住地惊叹，赞赏。山西省以大院文化著称，所游览过的“王家大院”、“常家大院”、“乔家大院”等。各家大院各具特色，各领千秋，但论规模布局，考究别致，综合考评，皇城相府当拔头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