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之死

志超

中共中央宣传部旧址暨瞿秋白陈列馆外观

秋白之死

——纪念革命烈士瞿秋白

王志超

在中国共产党无数的革命先烈中，像瞿秋白牺牲时的那般英勇壮烈，那般坦然无畏，那般视死如归，那般具有诗一样的悲壮，还真不多。

由于文革中有人对他进行肆意诋毁，而在我们过去的一些党史书中，瞿秋白总是被蒙上左倾机会主义的尘埃，在我们普罗大众中，瞿秋白还是一个不被人们真正认识的英雄人物。多少年来，我一直都想为他写一篇文章，尽自己微弱的声音来告诉人们一些历史的本来面目，而在参观一个纪念馆后，这个念头越发强烈起来。初冬的一个早晨，我漫步在武汉黄石路上，怀着崇敬的心情，走进中共中央宣传部旧址暨瞿秋白故居陈列馆，瞻仰了瞿秋白同志纪念展。

陈列馆内瞿秋白铜像

算起来，瞿秋白和我还是老乡，都是江苏常州人，他出生于1899年的常州青果巷，是著名的常州三杰之一。在常州，走出了三位中共早期的重要领导人，他们是瞿秋白、张太雷和恽代英，其中张太雷是著名的广州起义的领导人。他们三人都早早的牺牲了。

瞿秋白出生于常州的一个书香之家，可惜到他父辈家境就衰落了。母亲去世后，他到武汉投奔他的堂兄，1917年又随堂兄一起到了北平，考上了外交部办的“不要学费又要出身”的俄文专修馆，学习俄文。1919，他走上了革命道路，成为一名职业革命家，他参加了著名的五四爱国运动，成为五四运动的学生领袖之一，并和一些爱国学生一起两次被北洋军阀抓捕入狱，被营救出狱。五四运动后，他参加了李大钊组织的马克思主义研究会，成为中国和李大钊一样最早一批研究和介绍俄国十月革命和马克思主义的宣传家。

瞿秋白和列宁的油画

1920年8月，他作为记者的身份被派到俄国去作为驻俄国的代表，在那里，他深入研究马克思主义，广泛接触俄国十月革命后社会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还在1921年5月中国共产党还没有正式成立的时候就加入了共产党（当时属于俄共）（1922年转入中国共产党），并且成为中共最早在共产国际的代表之一。

1921年，身为北京《晨报》和上海《时事新报》特约通讯员的瞿秋白，到莫斯科采访时，曾在莫斯科两次见到过列宁，并做了简短交流。而在中国，真正见过革命导师列宁的人屈指可数。

当年苏联在莫斯科创办了专门为亚洲国家培养革命者的东方大学，瞿秋白被聘请为助教兼翻译，对中国班的学员讲授俄文、辩证唯物主义和政治经济学。当年我党留苏的许多人都是他的学生，许多人后来都成为我党重要的领导人，如刘少奇、任弼时、罗亦农、肖劲光等。当年陈独秀访问苏联，就是瞿秋白为他做的翻译。1922年底，陈独秀作为中国共产党的最高领导人力邀他回国参加中国革命。

1923年1月，瞿秋白回国后，大力宣传马克思主义和苏联的社会主义革命实践。在中国共产党早期历史中他有六个“第一”，一、他是中国报道十月革命后苏俄实况的第一人。二、他是中国用文艺体裁描写列宁风采的第一人。三、他是中国完整译配《国际歌》词曲的第一人。瞿秋白是带头传唱且最早教唱中译版《国际歌》的人，他最早将《国际歌》歌词译成中文、最早将歌词和曲谱在中文刊物发表的，我们今天高唱的那激动人心的《国际歌》最早就是他翻译的，其中那“英特纳雄耐尔”，就是他在翻译中故意的留白。（Internationale）就是根据音译过来的，并一直沿用至今。一百年过去了，每当我们唱起这首歌时是依然是心潮澎湃，也在心里涌动着对他的敬意。四、他创作了歌颂中国工农革命的第一首歌曲。1923年，瞿秋白创作《赤潮歌》，热情地歌颂了工农革命。五、他创办了我党第一张日报。1925年6月4日，瞿秋白在上海创办了《热血日报》。他是主办人，也是主要撰稿人。六、他是系统地给中国读者介绍马列主义文学艺术理论的第一人。此外，他还是最早翻译唯物辩证法的第一人，也是《新青年》《向导》等我党早期刊物的主编人。

他写过一首诗叫《江南第一燕》，“万郊怒绿斗寒潮，检点新泥筑旧巢。我是江南第一燕，为衔春色上云梢”。

他是这样写的，也是这样做的，真正成为在中国大地上传播马克思主义的一只报春的飞燕，为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启蒙传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如今中国，马克思主义作为指导思想已经春满人间，我们不应该忘记瞿秋白。

瞿秋白的诗作《我是江南第一燕》

被许多人所不知晓的是，瞿秋白不仅是我党的理论宣传家，而且还是革命的实践者和早期重要的领导人。1925年1月起，瞿秋白先后在中共的第四、五、六次全国代表大会上，当选为中央委员、中央局委员和中央政治局委员，成为中共领袖之一。

1924年5月他参加了我党与孙中山先生的第一次国共合作工作，处理我党与国民党合作事宜，并在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中担任候补委员。7月，根据孙中山建议，国民党中央设立政治委员会，孙自任主席，瞿秋白当选为5人委员之一。这一时期，瞿秋白同时还以中央候补执行委员身份参加国民党上海执行部的指导工作。他还参与创办了我党早期培养革命者的上海大学，参加了国共合作中创办的黄埔军校的教学工作。参加领导了著名的五卅运动。在北伐战争中，他参加领导了上海第二次工人武装起义和参与谋划了第三次武装起义。

1927年，国民党右派蒋介石和汪精卫相继背叛革命，而陈独秀和共产国际代表没有积极应对，中共力量遭到沉重的打击。在中国共产党生死存亡的关键时期，瞿秋白站出来，成为我党第二位最高领导人。在党的第五次代表大会上，他第一个站起来批判陈独秀的右倾投降主义。参与了八一南昌起义的谋划和指导。1927年8月7日，中共中央临时政治局常委会紧急会议（史称八七会议）在武汉召开，瞿秋白与李维汉共同主持了这次重要会议，瞿秋白并在会议上作政治报告（主题报告）。会议撤销了陈独秀在党内的最高领导人的职务，确立了武装反抗国民党反动派和实行土地革命的总方针。使八七会议成为我党生死存亡的第一个转折点，与后来我党的遵义会议，十一届三中全会一样成为我党历史转折的标志性事件。

在八七会议上，瞿秋白极力主张发动农民力量进行革命，他说:“农民要求暴动，各地还有许多的武装，有这极好的机会，这极多的力量，我们必须要燃着这爆发的火线，造成土地革命。”在我们的党史教科书中，讲八七会议，却淡化了瞿秋白主持人的历史地位，我作为一个学历史专业的人直到这次参观瞿秋白纪念馆才了解到这段历史真相。实在太不应该。

在八七会议后召开的中央临时政治局会议上，瞿秋白、李维汉、苏兆征当选为中央临时政治局常委，瞿秋白任政治局主席并主持中央工作，成为继陈独秀之后的中共第二任最高领导人。他统筹指导了秋收起义、广州起义、黄麻起义及全国各地风起云涌的武装起义，在我们党的斗争史上写下了光辉的一页。这些武装起义尽管有的失败了，但却开始了我们党后来武装斗争，开展十年土地革命的新阶段，其历史功绩不可抹杀。然而在我们的党史教科书中却被人为淡化，甚至还扣了一顶左倾机会主义的帽子。试想，在国民党反动派对共产党人进行疯狂抓捕屠杀的紧要关头，谁还有更好的办法能挽救革命，挽救党。唯有武装反抗一条路。现在有些人说瞿秋白没有更好地组织有计划的退却，请问，在那个生与死的紧迫关头，你怎么退，往哪里退？现在的党史书，对南昌起义、秋收起义、广州起义都给予了充分肯定，但又怎么能说指导这些起义的领导人是左倾机会主义？哪有这样的道理？令人欣慰的是，在武汉瞿秋白纪念馆中的介绍中，充分肯定了瞿秋白在历史的紧要关头，为挽救革命，挽救党作出了重要的贡献。

历史不能割裂特定的时代背景和特定环境。几十年过去了，再凭主观想象去讨论为什么不采取所谓更好的策略，那都是主观臆想的空谈，应该为瞿秋白作为党的最高领导人的这段历史正名！

八七会议旧址

瞿秋白与鲍罗廷在庐山谋划南昌起义的旧址

1928年5月，瞿秋白再次来到苏联，主持了在莫斯科召开的中国共产党第六次代表大会。而后，作为中国共产党驻共产国际的代表团团长留在苏联，国内党的领导转到了李立三身上。后来由于王明一伙的排挤，瞿秋白被排挤出党的领导岗位。

在1930年8月瞿秋白回到祖国，在上海领导了左翼文化运动，并且在上海与鲁迅先生结下深厚的战斗友谊，被鲁迅先生称为唯一的知己。为了躲避国民党的追捕，瞿秋白多次躲进鲁迅家里避难。

根据党组织的安排，1934年2月，瞿秋白几经辗转来到中央革命根据地瑞金，任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执委会委员、人民教育委员会委员、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政府教育部部长等职，负责苏区的教育工作。此时，瞿秋白已经身患肺结核病。

瞿秋白与鲁迅油画

在瞿秋白的个人感情生活中，他有两任妻子。第一任是王剑虹，两人感情很好，如神仙眷侣，可惜的是王剑虹在结婚后仅七个月就病逝了。

瞿秋白的第二任妻子是杨之华，也是一位很早参加革命的女共产党员。杨之华早年参加五四爱国运动，1922年就加入了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1924年加入了共产党，长期从事党的妇女工作，在党的第五次代表大会上她和瞿秋白双双被选为中央委员，她是我党妇女运动的著名领袖，是当年邓颖超结拜的“八姐妹”之一。

瞿秋白和杨之华是中国革命史上的一对著名的革命伉俪。1924年11月7日，在十月革命纪念日这一天，在上海，瞿秋白与杨之华举行了结婚仪式。在风雨如磐的革命年代，他们共同经历了血雨腥风的白色恐怖、异国他乡的艰难困苦、刻骨铭心的生离死别等等。 瞿秋白曾为她刻了一枚印章，将他们两个人的名字合在一起，为“秋之白华”，意思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1933年秋，瞿秋白离开上海到苏区去了以后就再也没有相见了，上海一别竟成为他们的永别。“秋之白华”的爱情故事体现了早期中国共产党人特有的爱情观：将个人幸福与革命事业紧密相连，无所畏惧、患难与共、忠贞不渝。瞿秋白牺牲以后，杨之华一直坚持革命斗争。

建国后，杨之华先后任全国妇联副主席、中华全国总工会女工部部长等职。1962年在中共八届十中全会上当选为中央监察委员会委员，候补常委。在文革中，杨之华受到林彪、四人帮的迫害，1967年被关进秦城监狱，关押6年之久，在狱中患病没有及时治疗，直到病危才准送医，送到医院仅三天就去世了。粉碎四人帮后，1977年7月，中共中央为杨之华平反昭雪，并举行了骨灰安放仪式和追悼会。

瞿秋白与杨之华合影

瞿秋白与杨之华合影

1934年10月，中央红军长征离开了苏区，而瞿秋白与陈毅、项英、何叔衡等人却留在了苏区。面对如狼似虎疯狂反扑的国民党军，身患重病的瞿秋白无异于羊入虎口。

中央红军走后，瞿秋白的病情日益严重，党组织决定送他经香港转道到上海治病，可来到福建长汀水口镇关卡时，被国民党兵盘查，那些士兵听到这一行人都是外地口音，引起了敌人的注意，瞿秋白他们激战突围未成被捕。此时，瞿秋白的身份并没有暴露，化名为林祺祥。他们一行被送到36师宋希濂师长那里。开始宋希濂并没有引起注意，面对国民党士兵的审问，瞿秋白只是说自己是一名普通的医生。三番五次问下来也没有一个结果。直到这年4月，宋希濂收到蒋介石密电，说瞿秋白就在他这里。原来国民党抓住了中共福建省委万永诚书记的妻子徐氏，徐氏叛变后，将瞿秋白在长汀县被俘的事情透露了出来，随后，又让当过收发员的我党叛徒郑大鹏去指认瞿秋白。

说起宋希濂和瞿秋白还有一段特别的交往。在大革命时期，宋希濂作为一名热血青年，就是看到瞿秋白一篇关于中国革命的文章后才从湖南到广州报考黄埔军校。在黄埔军校，宋希濂又多次聆听瞿秋白的长篇报告，对瞿秋白十分敬仰。当他知道瞿秋白被自己的属部关押时，他一方面嘱咐部下不得对瞿秋白无礼，一方面想利用自己和瞿秋白的师生关系，企图感化瞿秋白，让瞿秋白变节投靠国民党。可瞿秋白面对敌人的各种威逼利诱，坚持不为所动，宋希濂多次劝说也没有结果。于是蒋介石亲自派了中统王杰夫、陈建中两位大员前来劝说瞿秋白，当时中共曾经的高级领导人向忠发、顾顺章等相继背叛了革命，可瞿秋白严词拒绝了蒋介石派来劝降的人。瞿秋白有一段很深刻的话：“人很爱自己的历史，比鸟爱自己的翅膀更厉害，请勿撕破了我的历史”。此时，鲁迅，蔡元培等人正在积极营救瞿秋白。在这种情况下，宋希濂将瞿秋白的案卷送给蒋介石，6月17日，蒋回电，就地处决瞿秋白，并要留下临行前的照片。宋希濂作为军人，无奈只得执行蒋介石的处决令。

6月18日早晨，宋希濂的军法处长去告诉瞿秋白，说马上就要执行了，此时瞿秋白还在看唐诗，他说好，写下绝笔书：“眼底云烟过尽时，正我逍遥处。”梳洗整齐，换上了杨之华给他做的黑衬衣，白裤子，黑袜子，从容他走出监房。

这时的长汀街头警戒森严，路两边站立两排荷枪实弹的士兵，明晃晃的枪刺和大刀闪着寒光，路边站满了观看的人群，大家都想看一看这位曾经的共产党最高领导人最后的风采。为了扩大影响，国民党请来了许多中外媒体的记者，希望能看到一个临死之人的怯懦。可敌人的算盘完全打错了。瞿秋白坦然的走在大街上，沿路向围观的群众宣传共产党的主张，并且高唱他自己翻译的《国际歌》和《红军歌》，高呼中国共产党万岁，红军万岁！等口号。那份从容，那份坦荡，没有丝毫的恐惧和怯懦，深深地打动了满大街的百姓和前来采访的记者，这哪里是走向刑场，哪里是走向死亡，而是走向一场新生的盛典！宋希濂在师部楼上的窗户上默默地为他所敬佩的老师行最后的注目礼。

瞿秋白和行刑的士兵一起来的罗汉岭下的中山公园，在公园亭子的石桌上，宋希濂让人事先摆好了酒菜，瞿秋白坦然的坐在桌旁，一边吟唱诗词，一边自斟自饮，全然没有吃断头饭的哀伤。酒毕饭毕，他站了起来。坦然正其衣履，到公园凉亭前拍了遗照——他背着两手，昂首直立，恬淡闲静之中流露出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概。拍完他人生最后的照片后，他对身边的军法处长说，可以走了。

于是，瞿秋白在刀兵环护下，慢步走向刑场。刑场在长汀西门外罗汉岭下蛇王宫养济院右侧的一片草坪，距中山公园二华里多。倘是怕死的人，不要说步行两华里，就是二十米也无法走，恐怕是要被人拖行的。

瞿秋白手挟香烟，顾盼自如，缓缓而行。继而高唱国际歌，打破沉寂之空间。到了罗汉岭下，当他看到一片青青的草地时，回头对身后的刽子手们说“此地甚好，开枪吧！”说完，秋白就席地而坐，抬头仰望天空，最后地喊出了“中国共产党万岁，中国工农红军万岁”！的口号。在秋白最后的口号中，刽子手们的枪声响了，秋白同志倒在了青青的草地上，秋白殷红的鲜血染红了绿色的草地。在响亮的枪声中，一群鸟儿高叫着飞向了湛蓝色天空！

一位临场记者这样报道瞿秋白就义时的情景：1935年6月18日，福建长汀。瞿秋白来到中山公园，“至中山公园，全园为之寂静，鸟雀停息呻吟。信步至亭前，已见小菜四碟，美酒一饔。彼独坐其上，自斟自饮，谈笑自若，神色无异”。酒半乃言曰：“人生有小休息，有大休息，今后我要大休息了。我们共产党人的哲学就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秋白死了，他生前曾经说过这样一段话：“这世界对于我仍然是非常美丽的。一切新的、斗争的、勇敢的都在前进。那么好的花朵、果子、那么清秀的山和水，那么雄伟的工厂和烟囱，月亮的光似乎也比从前更光明了。但是，永别了，美丽的世界！”

就是瞿秋白，这就是真英雄的瞿秋白。

事后，宋希濂找了一口上好的棺木将他的老师安葬在罗汉岭下的中山公园旁。在抗日战争中，宋希濂在淞沪会战、南京保卫战、徐州会战、武汉会战和中国远征军的数十次对日本侵略者的战斗中，表现出了一个中国军人的忠勇。遗憾的是，后来因参加国共内战，1949年在川康边境的沙坪被我军俘获，和其他战犯一起关押在功德林监狱，在1959年和杜聿明等一起被特赦出狱。周恩来还专门为他们设宴，鼓励他们为新中国建设和国家统一作出新贡献。但在宋希濂的心中，当年杀害瞿秋白一事始终是他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而悔恨一生。

瞿秋白牺牲前在长汀中山公园最后的遗照

新中国建立后，杨之华和党组织找到了瞿秋白的墓地，1955年6月18日，在瞿秋白殉难20周年，中共中央在北京八宝山革命烈士公墓隆重举行瞿秋白的遗骨安葬仪式，由周恩来主祭，董必武、彭真、周建人等人参加了安葬仪式。

然而，在十年文革中，江青、康生、陈伯达一伙颠倒黑白，竟然把视死如归，英勇就义的瞿秋白诬陷为变节投降，诬陷瞿秋白是叛徒。红卫兵砸了瞿秋白的墓碑，毁了瞿秋白的墓，并且挖了瞿秋白父亲母亲的坟，砸毁了在常州的瞿秋白纪念馆。

直到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为瞿秋白平反的问题才被提出来。邓小平说，“瞿秋白的名誉，非改正不可。”陈云、胡耀邦等领导同志也多次批示。就连宋希濂也站出来，陈述瞿秋白当年英勇牺牲的历史事实。

对于江青一伙诬陷瞿秋白写《多余的话》就是向敌人自首，就是叛变的指责。为澄清此问题，1979年5月，中共中央责成中央纪委对瞿秋白被捕问题进行复查。1980年9月15日，中央纪委向中央提交《关于瞿秋白同志被捕问题的复查报告》。

对于《多余的话》，该报告”明确宣布：“ 《多余的话》文中一没有出卖党和同志；二没有攻击马克思主义、共产主义；三没有吹捧国民党；四没有向敌人乞求不死的意图。”“客观地全面地分析《多余的话》，它决不是叛变投降的自白书。”报告从五个方面对强加于瞿秋白头上的罪名进行一一驳斥，并提出应为瞿秋白彻底平反。1980年10月19日，中央办公厅批转此报告，为瞿秋白恢复名誉。《复查报告》指出：瞿秋白同志被国民党逮捕后，坚持了党的立场，保持了革命节操，显示了视死如归、从容就义的英勇气概。文化大革命中把瞿秋白同志诬蔑为“叛徒”，是完全错误的，应当为他彻底平反，恢复名誉。

1982年，中共中央正式宣布为瞿秋白平反，恢复其革命先烈名誉。并在八宝山对被红卫兵砸毁的瞿秋白墓进行了修复。

对于瞿秋白，中共中央给出的最终评价是，他是中国共产党早期主要领导人之一，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卓越的无产阶级革命家、理论家、文学家和宣传家，中国革命文学事业的重要奠基者之一。瞿秋白烈士纪念馆于2006年10月17日在长汀罗汉岭下正式开馆。在常州原瞿秋白故居也建有瞿秋白纪念馆。邓小平同志为纪念馆亲笔题词。

历史最终是公正的，江青一伙人对瞿秋白的诬陷最终如同狂犬吠日，丝毫损害不了瞿秋白英雄的光辉，而他们自己早已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可笑的是，在康生临死前，找到周恩来，揭发同伙江青、张春桥是叛徒。

瞿秋白他那视死如归，慷慨就义，死而后已的崇高精神永远闪耀在我们党光辉的历史上，激励着无数后辈为实现秋白同志“英特纳雄耐尔”的伟大目标而奋斗！

（写于2025年2月 于武汉）

（说明：文章中的历史资料参考了百度，搜狐，网易等网站中数十篇文章的内容，有些内容参考了武汉中共中央宣传部旧址暨瞿秋白陈列馆展出的内容。文中的照片除了瞿秋白和杨之华那张合影外均为本人拍摄。）

武汉中共中央宣传部旧址暨瞿秋白故居陈列馆内瞿秋白的卧室

杨之华照片

瞿秋白工作的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