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糕干,儿时的记忆

蔓蔓清萝

<p class="ql-block">昵称:蔓蔓清萝</p><p class="ql-block">美篇号:8546086</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年糕年糕年年高,一年更比一年高”,借了谐音的意味,年糕成了宁波人必不可少的年货食品。可对于出生于七0后的我们而言,它是家乡的年味,是舌尖上最思念的味道,“味之精微,口不能言也”,那是一种市井记忆,一缕脉脉乡愁。童年的记忆里,怎可缺少年糕的身影呢,那年糕干更是儿时的最爱。</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记忆中,年关将近,父亲就会带上我和哥哥前往镇里的年糕作坊搡年糕。搡年糕,是新年里最为热闹且充满仪式感的活动了。那一条条宛如白玉的“宁波水磨年糕”,名气可是响当当的。母亲会把年糕分成两部分,大半浸在水缸里,放在阴凉处,平常不做饭时便能炒年糕或煮年糕汤。剩下的一小半用年糕刀切成均匀薄片,晾晒用来做年糕干。年糕干可以用来盐炒,也可以用来油炸,更可以用来爆。在几乎没有零食的年代,又脆又香的年糕干,那可是人间美味。</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孩童时期,每每听到屋外传来“砰砰”的爆米花的放炮声,我就按耐不住内心的兴奋。拿出家里晾晒的年糕干,一溜烟儿寻“砰砰”声而去,嬉闹着和小伙伴们排队等候爆年糕干。每当爆响的那一刻,小伙伴们都心神领会般用双手紧紧捂住耳朵,眼睛紧紧盯着那网兜,不一会儿,爆年糕干新鲜出炉了,那诱人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垂涎欲滴。年糕干一堆堆滑入了网兜里,总会有几片年糕干从网兜漏到地上。大家便会迫不及待蜂拥赶紧围上去,捡起就囫囵吞枣般塞进嘴里,一副“馋虫”的样儿。嘴角残留的也会用舌头舔干净,吃上又脆又香的年糕干,大概是孩童时代最开心的事儿了。</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不过最让我期待的还属母亲的油炸年糕干。那时候的菜籽油,可稀罕了呢。平常我们想吃年糕干,母亲就用盐巴炒香炒脆,从来舍不得用菜籽油炸年糕干,说是太奢侈了。只有快过年的时候,母亲才舍得炸一些给我们尝尝鲜。</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有一次腊月二十五,母亲炸年糕干,哥哥坐在灶前烧火,我站在母亲旁边,只见她用手抓了一把年糕干放在油锅里,用筷子灵活地搅拌年糕干,眨眼的功夫,年糕干就会膨胀好几倍,白花花的一片片像是要从锅里溢出来一般,馋得我直流口水。我撒着娇小声求母亲给我尝一口,母亲就会假装没听见,我又拉拉她的衣角,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母亲无奈地摇摇头,答应只能吃一片,她说要留着过年吃。</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也许是那炸年糕干太诱人了,每次经过厨柜总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我这个“小馋猫”心痒痒的,就会把母亲的话儿当耳边风,怂恿哥哥去厨柜“偷”年糕干。“宠妹狂魔”的哥哥就冒着被母亲骂的风险……结果,还没到过年,那放在厨柜里的年糕干被我们消灭得干干净净。母亲知道后,哥哥少不得被她一顿责骂,我又故作重施,撒娇卖萌,替哥哥求情,最后母亲也拿我们没则,只能再炸一小锅年糕干留着过年。</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酥嫩香脆的年糕干,带给我的不仅仅是一餐美食的享受,而是一种家乡的情怀,儿时的记忆,母亲的味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