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早上去贾鲁河跑步,回来的路上,一阵清脆的铿锵有力的类似锣鼓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四下张望,空旷的街道上并没有发现热闹喧天的锣鼓队。</p><p class="ql-block"> 又往前走了一段,才发现了声音的来源。原来是一位老人,个子不高,身材瘦小,头戴一顶八九十年代的火车头帽子,上身穿着一件破旧的有些脏的黑棉袄,外面套着一件印有“**环卫”字样的外套。一条肥大的棉裤,脚穿草绿色的解放牌布鞋,腰间系着一条鲜艳的红色围巾,双手举着一种叫做“镲”的乐器,正在如痴如醉地表演。饱经风霜和岁月沧桑的脸上沟壑纵横交错,眼睛有些浑浊了,满脸却洋溢着幸福的陶醉的表情。</p><p class="ql-block"> 他迈着轻盈的步伐,踏着镲的节拍,时而急促,时而缓慢;时而跳跃,时而驻足;时而踢腿,时而扭动着腰,就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飞翔在万花丛中。此刻,还未完全修好的路上没有一辆车驶过,蓝天上的白云是静的,被晨光铺满的大地是静的,路旁的树是静的,就连旁边暖气站的白烟也仿佛静立不动了,天地之间的一切都静止了,生怕惊扰了他,都在屏息欣赏着这场盛大的演出。</p><p class="ql-block"> 我也静静地站立在他旁边看着,想拿出手机拍下这一刻,举了几次,又觉得有些冒犯不妥,又把手机放下了。好像看出来我的心思,停下来说:“妞,你是不是想给我拍照里,我从头给你跳啊”,我也趁机说到:“大叔,你拍镲拍得真好,在哪儿学的,今年多大岁数了”。“今年七十七了,老了,年轻时候都好这,耍了五十多年了。在家儿媳妇孙子嫌吵得慌,我看这儿人少,僻静,就来这儿耍会儿”。“看你还穿着环卫工衣服,现在还上着班呀”“重活也干不了了,就在村里扫扫地,该干就干,该耍时就尽情地耍。”说罢,又拿起镲,在天地之间广阔的舞台上,更加忘我更加投入地舞动起来。</p><p class="ql-block"> 快到家的路上,我心头多日来因为生活和工作带来的阴霾也逐渐消散。四十多岁的人了,我也要我的人生多一些这样的独乐时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