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立春刚过,滇东大地的寒气未散,晨雾裹着寒风掠过大街小巷,却总有一抹嫣红率先刺破冬的沉寂——红梅开了。公园的步道上,一树树红梅似胭脂浸染的云霞,簇拥在青灰色的路旁。枝桠纵横如铁,花苞却柔若绸缎,寒风中颤巍巍地舒展,恍若万千朱砂小盏,斟满了早春的曦光。 </p><p class="ql-block"> 一月末的霜雪曾压弯过梧桐,却奈何不得红梅分毫。公园的梅树,早在腊月便悄然绽了第一朵。冬天的风如刀,花瓣却愈吹愈烈,将嶙峋的枝干染成一片灼灼的火海。有老者驻足低吟:“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这诗里的傲骨,竟与眼前景致重叠了百年。 </p><p class="ql-block"> 梅香是有重量的。不似桃李甜腻,亦非桂子馥郁,它裹挟着清冷的雪气,却又在鼻腔深处酿出一缕暖意。正如《红梅赞》里唱的:“红梅花儿开,朵朵放光彩。”这光彩,是江姐绣红旗时指尖的颤栗,是每一个熬过寒冬的生命,在春天吐露的第一声呼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