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塔事件”的真相（8）

老才

第八章 逃亡途中的凄凉悲歌

1962年4月22日从边防口岸叛逃苏联的数万人，为了避免事态扩大化，我国选择放行，一条大路直通苏联，很轻松过关。“洪峰”过后，第三天就开始“关闸门”了。

但是，从元月初到6月份，那些零散的逃亡人员在途中可没有那么容易了，在逃亡途中，一曲凄凉悲歌在中苏边界线上响起。

一、逃亡的前奏

‌ 1962年新疆的人口数量为727.01万‌‌，包括部队和生产建设兵团人数。当时大部分人口集中在北疆，广阔的南疆人口稀少。

1962年春日，乌鲁木齐的苏联总领事馆骤然发布通告，声称将协助持苏联护照的新疆民众办理“归乡”事宜，此举无疑是整个引诱计划的高潮。众多新疆百姓闻讯纷纷至沓而来，竞相申请“归乡”。苏联密探则趁机大肆渲染，煽动更多人踏上流亡之路。

然而，这场貌似通向希望的“归途”，实则遍布坎坷与危机，为众多参与者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苦难与严峻考验。

二、逃亡途中的恶劣自然环境

外逃者首要且艰险的考验便是跨越边界。在新疆地段，中苏边界长达数千里，地貌复杂，既有荒漠的苍凉，又有山峦的险峻、雪原的高山。还有淌急的山涧河流。他们多选在夜幕下潜行，以逃脱边防哨兵的视线。但夜色中的征途危机四伏，有人摔倒在崎岖的山路上，有人迷失于广袤的戈壁中，有人冻死在茫茫雪峰，有的被山涧急流冲走，甚至有人遭遇野兽的侵袭。

例如维吾尔族青年阿里木，在天山穿越途中突遇暴风雪。他与十余人在冰雪中艰难行进三日，历经艰险，阿里木与另外两人奇迹般踏入苏联边界，而其余同伴则不幸长眠于皑皑雪峰之中。

三、躲避边防哨

外逃者不仅要应对自然环境的重重挑战，还需突破边防部队的严密防线。尽管往昔边防管理尚不如今日严谨，仍有众多人在越境途中落网被擒。有人为躲避追捕，无奈匿于荒野多日，饱尝饥渴与严寒之苦。

尤为凄惨的是，有人在惊慌失措间踏入了雷区。粗略统计显示，伊犁河谷区域就有数十人因地雷爆炸而命丧黄泉或身受重伤。这一连串的悲剧，给整个逃亡事件平添了一抹残忍的血色。

四、逃亡途中家人离散

在逃亡路上，众多家庭饱尝了亲人分离的辛酸。艰险的路程与突如其来的变故，使许多家庭在慌乱中走散。有的父母为护幼子周全，含泪将其托付给先行亲友，自己孤身守候转机。遗憾的是，部分人终其一生，也未能再与家人重逢。

哈萨克族女子古丽娜尔，在边境穿越时不幸与家人失散。她在苏联境内艰难寻觅数月，家人的踪迹却杳无音信。岁月流转，直至多年后，她方知丈夫与孩子已抵阿拉木图，‌‌阿拉木图是哈萨克斯坦的前首都‌。而那时的她，已身不由己，困守于集体农庄之中。

五、逃亡途中的踩踏事故

边境地带的纷扰让外逃者风险陡增。人流如织，纷纷涌向边境各关卡与隐秘通道。此时，流言与惊惧悄然扩散，有言传边境将要封闭，要逃赶紧走，更掀起了一阵更为汹涌的逃难狂潮。

在伊宁边陲，一场因流言导致的踩踏惨剧，致使数十人伤亡。彼时，一声“中国军队来了”的惊呼，瞬间掀起人群恐慌，狭窄隘口，数百人蜂拥抢行，踩踏事故发生了，终致数十人重大伤亡。事后查明，一切皆虚妄，然悲剧已无法挽回。

六、逃亡途中的诈骗

此外，还有些不法之徒瞅准时机，高价贩卖所谓的“安全通道”情报，或是假扮“向导”诱人上钩。但这些情报和服务多是虚构的，非但不能确保平安，反而会让众多轻信之徒步入更深的险境。

一群库尔勒的逃亡者，不惜重金购得一份“安全指引”。他们循线而行，却惊觉那所谓的安全之路，实则是片流沙遍布的荒漠。这支三十余人的队伍，最终仅有半数成功穿越，其余或迷失沙海，或无奈回头。

　　这种非法越境行为，政府部门不可能一直放任下去，中国政府着手掌控局势，大幅强化边防力量，封锁关键越境通道。此举令后续外逃之路愈发艰险，希望渺茫。不少人在紧要关头被阻，只得舍弃历经艰辛后，不得不返回。

历经数月的逃亡风云，每个冲破边境的身影背后，都藏着难以言说的困苦与险境。途中失散、负伤乃至陨落的灵魂，则化作这段历史凄凉的悲歌，在疆北中苏边境迴荡着。

更令人唏嘘的是，这场艰难的逃亡，就算过境到苏联，后续的生活不是天堂，而是无穷的悔恨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