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初八,办完柳州姑妈后事,回忆姑妈的点点滴滴,追思老人家的恩泽,表弟表妹的一个个往事回忆,颠覆了我们对姑妈对姑妈家的认知。</p><p class="ql-block"> 小妹说: 上小学四年级那(应该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笔者注)的时候。一天,妈妈外出差回家,兴冲冲地跟我说,好几久不在家,要我好好地搓一顿,去吃馄饨,犒劳犒劳。那个年代,能吃上馄饨,己是很奢侈的事了,我高兴地跳起来。</p><p class="ql-block"> 在家里翻箱侧柜,妈妈寻找到九个一分钱面值的银角子,带着我到街边一家米粉店。馄饨,一角二分一碗。妈妈便说,钱,少了不能吃,算了,下次再来吧。我望着店里馄饨,拽着妈妈的衣角,泪流满面,死活不肯离开。无奈,妈妈只好跟店家商量,九分钱买10个可以不?店家看我可怜,便说可以可以。收下九分钱,给了一碗馄饨,我数了数,给了12个馄饨(店家的客气,搞得妈妈感激不尽,连连称.谢谢,谢谢!)。那个馄饨的味,至今未忘,好香!好甜!</p> <p class="ql-block"> 讲完这个故事,弟妹说,那个年代,不仅你们那边(湖南老家),我们这边也很紧张很困难。他(她)说:那时,我们5口之家,还得赡养老家二个老人(一个爷爷,一个外婆),爸爸妈妈的工资总是不够用,到月底六七天,妈妈就跟同事的阿姨或叔叔借钱,渡过月荒的最后几天。10天半个月吃白米饭,没有青菜,没有油水是常态。她说,我们家对面是一家工商银行的储蓄所,到90年时,妈妈还没有进过这家银行的门,那时,家里真的没有钱。</p> <p class="ql-block"> 对组织的执着那是真爱,那是忠诚。小妹,她如是说:咱妈,五一年参加工作,曾任湘潭老家长坪乡的秘书,副乡长,五七年随父亲到柳州铁路局工作。退休时,组织要她回老家找当年的同事,政府证明一下即可按51年起计算工龄。妈妈说:钱够用就可以了,没必要给组织添麻烦.,就这样每月少了好几百退休工资。2022年后,九十高龄的妈妈,时也迷糊,时也清醒,但交党费一点不含糊,除了工资外,把家中的纪念币记念钞也统统搜出来去社区交了党费。就是后事,也要求子女从简,不举行仪式不写悼词,不给单位添麻烦。</p> <p class="ql-block"> 姑妈家经济也曾这么紧张,这么困难,是我做梦也没有想到的,姑妈对组织的这么忠诚,也令人感动,为姑妈骄傲,为姑妈自豪,对姑妈及家人的羡慕,那是无以言表。</p><p class="ql-block"> 姑爹姑妈他们从柳州回湖南老家,每次都肩杠手提背包,带回不少吃的用的东西。特别是在父亲被划成〝右派分子“的反右斗争期间及后来的“文化大革命”的十年期间,父亲在乡下〝劳动改造”中,家里的火柴,肥皂,柳糖,牙膏牙刷都是从柳州而来,逢年过节还会有粮票(计划经济时期,买米凭票)和现金(那时,我常常跟娭毑唠叨,要她生病,她一生病,姑妈便寄钱回老家,我们就会有饭吃有肉吃,为此,没少挨娭毑的谩骂)。姑爹姑妈帮助我们渡过了那段艰难困苦的日子。对此,父亲,生前曾多次言及:他一生一辈,要感恩的两个女人,一个是柳州姑妈,一个是岳阳姨妈。</p><p class="ql-block"> 姑妈的爱,不可替代。</p><p class="ql-block"> 姑妈的爱,不从懈怠。</p><p class="ql-block"> 对姑爹姑妈及他们家,从小就崇拜羡慕:姑爹姑妈身上那套浅灰蓝色铁路制服,整整齐齐,清清爽爽,干干净净,还有他们的精神世界,还有后来的三个表弟妹都考上名牌大学,还有他们如日中天的事业,还有他们的低调为人,还有他们的简朴生活,…,一直都在追求着。</p><p class="ql-block"> 斯人已去,姑妈永远离开了我们,但其音容却永远留下,激励着我们……。</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甲子风云在柳州,建功立业湘女骄。</p><p class="ql-block"> 贤妻良母人歌颂,慱爱尚德传千秋。</p><p class="ql-block"></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