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年轻时,经过在老家农村和基层连队的锻炼,身体健康,很少生病。然而,1979年3月得了一场大病,险些要了命。</p><p class="ql-block"> 3月14日上午,我和济宁军分区作训科时丕东、韩运华、董仲军、朱霖广参谋一起,到军分区独立二营六连,与战士们打了一场蓝球赛。虽然我们使出浑身解数,大汗淋漓,但毕竟年龄偏大,在体力、耐力等方面比不上年青的战士,球赛以失败而告终。下午,军分区机关洗澡,在大澡堂热水一泡,又出了一身汗,出来就感冒了。15日上午,军分区机关打五联疫苗防疫针,我因为感冒了,不大放心,便找到带队的军分区卫生科闫副科长询问,我感冒了,打五联疫苗没事吧?闫副科长原来是四团卫生队长,四团撤销后到军分区卫生科任副科长,和我很熟,便言之凿凿地说,放心吧,没事。结果,打完针之后,我马上感觉头晕目眩,无法坚持上班,就返回宿舍。走在路上,象喝醉了酒一样,两条腿象踩着棉花,深一脚浅一脚,好不容易坚持回到宿舍,躺到床上。当时,我的宿舍位于军分区宿舍大院最北侧一座楼房,在西单元3楼西户,2室1厅。这套宿舍军分区安排我和袁存玺参谋2人合住,因袁参谋爱人在济宁市工作,女方有房子,袁参谋和爱人一起住,所以我在宿舍内独住。我躺在床上头晕得厉害,象瘫痪了一样,四肢无力,不能动弹。脑袋不能斜放,只能正面向上,一歪就晕得受不了。就这样一躺就是3天,根本不能起床行走。当时,宿舍里没有电话,也没有手机,无法求助。科里的同志很奇怪,连续3天不见我去上班,也不见我去食堂吃饭。我心里想,这次恐怕在劫难逃,要死在床上了。因为时间久了,没人发现,即便不病死,也会饿死、渴死。万幸的是,三楼东户住的是军分区后勤部军械科宋兆君助理员,原来也是老四团的。因为住在同一个单元,我们关系很密切。他爱人姓时,好几天没见我也感觉奇怪,就敲我的房门。在求生意志的支撑下,我强忍头晕和全身无力,咬牙坚持下床,扶着墙挪到门口,打开房门。我的狼狈样把小时吓了一大跳,马上通知了作训科。科长和同志们迅速赶来,并报告了黄副参谋长。于是,军分区立即安排了一辆北京212吉普车,把我送往兗州91医院。济宁距兗州30公里,我感觉怎么路途这么远,一路晕还呕吐,吐出来的都是苦水。下车时,我处于半昏迷状态,身体象面条一样,感觉腾云驾雾,是2个人把我架进病房的。那个窘态,与醉酒后极为相似。</p> <p class="ql-block"> 入院后,军医和护士一阵忙活,进行各种检查。最痛苦的是腰椎穿刺,王军医叫我把身体蜷起来,象煮熟的大虾一样,然后用针管刺入我的腰椎抽取脊液化验。什么叫痛入骨髄?我算真正领教和体会到了。从第二天开始,王军医开了处方,袁护士给我挂上吊瓶输液,并配以吃药。</p><p class="ql-block"> 几天后,我的病情缓解,恢复得不错,头不晕了,人也有了精神,与军医、护士和病友们都混熟了。我同病房的病友是农村老汉汪大爷,是从楼德过来住院的。我闲着没事,就出去买了白纸和炭条,为汪大爷画像。老汉提供了一张1吋正面头像照片,我比着照片用炭条在白纸上画像。这时,护士小袁进来了,她中等个头,圆脸大眼,身材苗条,头上既不戴白色护士帽,也不戴绿军帽,露着油黑发亮的秀发,扎着两条齐肩小辫。见了我就说:“你现在有了精神了?想起你刚入院时的情景真是可笑,晕晕乎乎、东倒西歪的两个人都架不住你,我给你测血压量体温你都不知道。”</p><p class="ql-block"> 我内心对91医院是有不满的,因为军分区政治部赵锦章副主任和我是博山老乡,他抗日战争时期入伍,1955年授衔上校,平时对我极为关照。不久前因病入91医院内一科住院治疗,却不幸去世,我非常悲痛。于是不客气地说:“哼,我没死在这里就不错,当初我来住院的时候一听说住内一科心里就不大高兴。”</p><p class="ql-block"> 小袁说:“你这算不了什么大病,许多病情比你重的病号都抢救过来了,你只能算个小虾米,还不好治?”</p><p class="ql-block"> “你算了吧,那我们军分区政治部赵副主任怎么死的?”我心里不高兴,因为赵副主任的病就是91医院给耽误了,一直到去世也没有确诊,更不用说对症下药和治疗了。</p><p class="ql-block"> “赵副主任和你不一样,他是老了。”</p><p class="ql-block"> 我见小袁不讲道理了,很是恼火:“对这件事我很不满意!”</p><p class="ql-block"> 话不投机,我就不再与小袁争论,继续埋头画像。</p> <p class="ql-block"> 给汪大爷画完像后,大家都赞叹画得太象了。于是,隔壁病房的康司务长请我也给他画像。康司务长在济宁军分区独立二营六连任职,因患白血病入91医院住院治疗。因为药物中含有激素,他的脸色发白,而且虚胖。不过精神状态很好,是个乐天派。我让他坐在椅子上,画了一张素描写生,用时一个多小时。这张像我全神贯注,格外用心,画完后大家都说画得好,画得象。许多军医、护士一看,就说这是康司务长。我自己认为,这是我素描写生人物画得最成功的一幅作品。后来,我又给其他军医画过像,但都赶不上为汪大爷和康司务长画的像。</p><p class="ql-block"> 住院10天后,我完全康复,告别了王军医、小袁护士,以及汪大爷、康司务长、歪嘴参谋、关节炎老武、坐骨神经小齐,以及小张、小赵等一众病友,出院回到济宁军分区,投入了紧张的工作。这次得病而康复,我最感谢的是邻居小时。我调到山东省军区司令部当参谋后不久,听说小时因病去世,英年早逝,实在太可惜了。同时,也感谢91医院王军医和护士小袁的精心治疗与护理,使我很快恢复健康。还感谢军分区黄副参谋长、作训科的领导和同志们,对我关怀备致。俗话说,大病不死,必有后福。在我以后的人生道路上,顺利大过坎坷,身体也一直保持健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