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交锋到交心的情感转折

朋友

在无法重来的人生中，我们应力求欢愉，即便偶遇到误解与委屈，亦不可冲动行事，更不应该逞一时之勇。保持内心的善良，真诚对待每一个人，每一件事。相信随着时光流转，所有的误会与委屈，终将烟消云散，善意温暖人心，让人收获意想不到的美好与和谐。 畜牧队个别人私藏猪肉的行为，看似风平浪静，未起波澜，却不料仅仅隔了一日，便被食堂的那位眼光锐利的马师傅察觉出了异样。此事迅速发酵，瞬间传遍农场大院，毫无悬念地传到了国厚书记那里。得知消息的我，内心焦虑不安，仿佛自己亲自犯下了偷窃之罪，满心惶恐，难以自持。 为了澄清此事，我特意召集连生与“老干部”两人，一同商讨应对措施。我内心坚持实事求是的原则，同时私下里也怀揣着一份侥幸，希望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悄无声息地处理好此事，防止尴尬事态进一步扩散。然而，现实是，我既不具备那样的巧妙心思，也未有高人指点，此事又不能声张，只能无奈地接受命运的安排，一切顺其自然。 恰巧肖占贵请假归家，屋内仅剩下我与“老干部”相伴。心急之下，我忙将连生唤来相聚。晚餐结束后，连生依约而至，一进门便径直躺在小肖的床铺上，连连叹气，脸颊因酒意而泛起如晚霞般的红晕。短暂的沉默之后，我径直开启话题，我们三人随即围绕前日杀猪之事，畅谈开来。 当连生得知藏匿猪肉之事传到国厚书记那里，后悔得直拍大腿。他情绪低落地说：“这事儿办的，都怨我，领导要是处分我也得挺着，谁让咱嘴馋呢。其实我就想弄块血脖肉与大家喝顿小酒，怎么说这猪是咱自己杀的。没承想‘小脑袋’这个犊子玩意儿贪心太大，一下子割走了那么多的里脊肉，弄得太狠了。若是搞福利给职工分了也就没事了，可他明知猪肉最终会送到食堂去，还这么干，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别说厨师眼睛贼，搁咱身上也能看出哪缺哪少啊！这事坏就坏在他身上，气死我了！” 仍心存侥幸的“老干部”，断然否定了连生的说辞。他立马从上铺探出头来，往床下瞥了一眼，然后不疾不徐地说道：“你用不着拍大腿，后悔也没用，依我看咱们首先要承认错误，然后再说理由，起码有个态度！” “老干部”这一番表态令人莫名。他真想承认错误，还是另有打算？我不得而知。于是，我略带严肃地问道：“什么理由？说出来大家听听！” “多简单啊，想过关，就得编。猪是杀完了，但摆在案子上谁也没有动，你得强调‘谁也没有动’这几个字，懂得自然懂得。” “原来如此，你撒谎也不脸红！” “你先别打岔，听我说完。猪是杀完了，午间都忙着吃午饭，回来时才发现猪肉不知是被野狗还是野猫啃噬了。怕引起大家不良反应，更怕影响大家健康，我们便不声不响地将被动物啃咬过的地方，连肉带皮全部割下来扔了。这个理由还不够充分吗？估计领导听了也没辙，就这么简单！” “老干部”住在我的上铺，他得意地将两条腿垂下来，弄得床板咯咯作响。我真想朝他晃来晃去的两条腿上来两巴掌。 然而，连生听罢，却激动得一跃而起，满脸兴奋地说道：“卧槽！还是‘老干部’点子多，真有两下子，派出所的听了都没办法，这主意挺靠谱的，咱就照‘老干部’说的办，不行我去与国厚书记唠唠！” 我真想把“老干部”从上铺拽下来踹至两脚。若非他纵用连生做坏事，大家何必如此焦虑。我越想越生气，即刻翻身下床，连鞋都没有穿，便朝着一脸坏笑的“老干部”责问道：“你可真能扒瞎，居然还有人为你捧臭脚。你这是什么逻辑啊？小猫小狗专挑里脊肉吃啊，而且啃噬得整齐划一，丝毫不剩，你撒谎也不能太离谱了！” “老干部”听罢，即刻变脸道：“那，那你说咋办吧？” “咋办！这事是因你引起，你非但不坚持原则，不敢承担责任，还编瞎话想蒙混过关，你不觉得砢碜吗？行了，这事到此为止吧，还是我去和领导解释吧，希望这样的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老干部”见我将矛头指向了他，气得收起双腿，被子一拉，倒头便睡，我们的谈话就这样不欢而散了。倔强的“老干部”一连数日都不理我，彼此的心情都很纠结。然而，无论他们编出何种理由，我都难逃干系，只能听天由命。 说来也很奇怪，我每次遇见国厚书记时，他从未向我提及那件事情，让我感到莫名其妙。或许是国厚书记真的不知情，或许别有用心之人借此制造声势。但无论何种情形，我都装作若无其事。然而，这份侥幸心理并未持续多久，就被“胖子”重新翻腾出来。让我始料未及的是，领导尚未表态，她竟然向我发起“攻击”，让我难以接受。 那日吃午饭时，“胖子”绷着脸对我说：“你下午有事吗？没事的话，我想找你谈点事情！” 我不想再次加剧我们之间的矛盾，只好佯装高兴的样子回应道：“那好哇！领导找我谈话多荣幸啊，再忙也得来！” “胖子”听罢，立马神态严肃：“就会贪嘴，真拿你没有办法。不过，你别想多了，我们谈的是工作。你当众卷我的事还没完呢，你又给我添堵，你咋想的？” “那好吧，我随时恭候！歘你时间！” “下午两点，你在猪舍门前等我！”言毕，她便转身离去。 我与“胖子”每一次眼神交汇，都如微风轻拂，在心里激起层层涟漪。许多朋友常以我们的关系为乐，嬉笑打趣间，我却始终缺乏那份坦白的勇气公开恋情。家庭背景的差异，如同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胸口，让我对这份隐约的情感望而却步，自卑感如影随形，难以释怀。 我仿佛每日都置身于一场若即若离的梦境，既不敢主动靠近，也不舍远离。这份爱恋，于我而言，如同背着阳光而立，能感受到温暖，却始终无法沐浴在灿烂的光芒之下，爱意在心头徘徊。这份情感由心而生，却不由人控制，这种微妙而复杂的感受，着实难以言表。 太阳绕过了堤坝上的那几棵老榆树，不甘退去的“秋老虎”依旧热情似火。在这酷热难耐的天气，等候心中所想之人是何等的急切与焦躁。我渴望见她一面，却又怕吵架伤害彼此，这种矛盾的心理让我备受煎熬。 等待是美好的，它如同晨曦前的黑暗，孕育着希望的曙光，却也不免让人心情焦虑不安。人们常说，当一个人心中有了情感的牵绊，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人生因此而变得丰富多彩，充满意义；生活也因此有了盼头，工作亦不再只是单调重复，而是融入了激情与快乐。然而，我此时的心情似乎只有牵绊，却感受不到一丝快乐，似乎每天都有令人头痛的事情缠身。 我焦急万分地在堤坝上徘徊，却始终不见她的踪影，牵挂之心让我胡思乱想。直到日影西斜，她才姗姗来迟。望着她悠悠走来的身影，内心特别矛盾。若是因为工作，或许我不会在热风之中等候，推迟无须理由。倘若因爱，即便是再迟多时又何妨？我会心甘情愿地在炙热的阳光下默默等候。或许这就是爱的力量。 “胖子”终于来了。一见面她便抱怨道：“就站这儿谈话吗？这大热的天为啥不进屋，一会儿还不晒成木乃伊了，难道你这屋里有啥秘密吗？”显然，她很不满意。 我心有不悦地走下堤坝，随手推开半掩的房门，屋内传出的酣睡声仿佛热蒸汽般弥漫开来。“胖子”好奇地往屋内快速一瞥，随即换了语调笑道：“吆！不方便呢！早告诉我呀！去江边吧，那儿还凉快些！” “胖子”在前面开心地走着，而我则焦虑地紧随其后，不时地环顾四周。旁观者若不明就里，或许误以为我们在这灿烂的阳光下演绎着一场浪漫的追逐，殊不知，我们将要讨论的乃是严肃的工作事宜。我本是心怀满满的喜悦而来，却在她冷冷的一番言语后，心情瞬间蒙上了一层阴霾。刚走出猪舍不远，我便萌生了止步的念头，心中暗自嘀咕道：这酷热难耐的天气，有啥可谈的？然而，那句抱怨终究未能鼓起勇气说出口。 靠近江边的那几棵大树好像列队欢迎我们。“胖子”走着走着便停住脚步，冷冷地说道：“就在这儿吧，这里还有树荫遮挡阳光，挺凉快的！” 我不情愿地倚靠在一棵小树上，随后与她一同坐下。清凉的江风袭来，我随手摘下一颗蒲公英的种子，举在半空中，欲想测试一下江边的风力。而此时的“胖子”，却语气严肃地说道：“我想问你一件事情，你能否和我说实话？” “说吧！啥事儿！”我语气低沉地回答道。 她怏怏不乐地再次说道：“你们畜牧队的人，胆子都挺大的哈！” “啥意思！” “杀头猪你们也敢留后手！” 听到这话我顿感事情不妙，但我仍故作镇静，佯装坦然地说道：“对不起，你说的话我不明白！” 她即刻将背对着我的身子转过来，和我坐了个脚对脚。她生气的模样，仿佛我们之间画上一道无形的汉楚河界，不可触碰，空气中弥漫着“大战”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她擦了擦额腭上的汗水，声色俱厉道：“还嘴硬！都是你们干的好事！你以为杀猪那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可终究还是漏了馅儿。你不是说你啥都懂吗？能力比我强吗？那你现在给我解释，哪家杀猪不留猪脖子？哪家的猪脊梁上只长骨头不长肉？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怎样自圆其说！” “千万别和我喊，风都能把你的话捎到院里去。既然你都知道了，你说咋办就咋办，要杀，要剐，随你便！”我不客气地回敬道。 “脾气不小哇，做了坏事还那么硬气，还那么理直气壮！我要知道咋办我就不找你了，我可以直接和国厚书记汇报，看他咋办，不是看我咋办！”她仍带着怨气说道。 听罢“胖子”忽然带有温度的一番话，我只能像个“二皮脸”似的说道：“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呗，那就谢谢了，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你就放心好了！” “胖子”见状沉沉地说道：“你少来这套，虚头巴脑的！你们放着阳关大道不走，非要钻死胡同，竟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儿！” 看见“胖子”板着脸和我说话，我愧疚得只好默默地听着。 “胖子”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们工作都很辛苦，但那也得差不多啊！都像你们这样干工作，那农场迟早会黄的。让我说你啥好呢？你明明知道我负责后勤工作，却偏偏给我‘捅娄子’，而且还不止一次地给我上眼药，你咋想的？” “这是啥话？还不止一次，好像我们干了多少坏事似的，这也太夸张了吧！”“你以为呢？那我问你！你们偷没偷过食堂的豆油，偷没偷过菜窖里的白菜土豆，非要让我一样样地点出来吗？” “胖子”突然神色一凛，眼神如炬。我心虚得不得不低头，但我还是鼓起勇气，带着一丝敬重的颤声说道：“我的天呢！你这能耐，简直非同小可！你是福尔摩斯附身，还是狄仁杰再现啊！” 此话一出，“胖子”意外地咧嘴笑了，氛围也随之缓和，连吹拂的风都似乎变得柔和起来。 “胖子”带着温情的语气说道：“你呀，一没理了就会这一出！我可没有福尔摩斯那两下子，但我做事绝不会像你们那样偷偷摸摸，一整就露出马脚来！” “好了，别逮着蛤蟆捏出尿来，我们就做了这么一件事，你却喋喋不休地说起没完！”我也想缓和一下情绪。 “咋的，干了坏事还怕人家说！今年开春的时候，你们半夜撬开食堂的窗户偷豆油。我也不知道你们用啥蒯的豆油，弄得灶房里满地都是油点子。食堂的赵丽华发现窗户被撬后，便顺着地上的油污痕迹，一直追查到你们宿舍门口，这才知道是你们干的好事。吃点豆油没什么，只要你张开嘴，或许就能给你们弄点。可气的是，这哩哩啦啦地撒了一路的豆油，比你们用的还要多，你这不是霍霍人吗！” “我服了，我彻底服了！这帮小子办事一点不长脑子！”我边说边生气，还险些将刘军供出去。 “不光这事，还有车队的‘小通’，农场的脸简直让你们丢尽了。 ” “又咋的了？” “有一天，领导派他去渔业队帮忙，他可倒好，吃午饭的时候，非要人家去城里买罐啤！你说这么远的路程，他竟敢指使人家去买，他也不知道什么叫砢碜！这事无论你接受与否，问题总是出在你们那里，你不觉得工作有问题吗？给我带来多大压力？你知道吗，领导差点撤了你的职，这事你能说没责任吗？至今你还不觉味儿呢！若不是张莉为你说情，恐怕你今天坐的不是这个地方，早就扛着锄头铲地去了，还当什么队长啊！” “胖子”越说越生气，让我深感不安，亦很惭愧。我误解了她的一片真情。望着“胖子”那张爱恨交加的脸，我一脸悔意地低沉道：“对不起！有些事情我真的不知情，有些事情是迫不得已！” “胖子”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我，内心很不平静。 “其实我也很难！你比方说，我一直让你耿耿于怀的，至今仍然不忘的那次鸡舍‘抓鸡’的事，你能怨我吗？春节之前，你们就来鸡舍抓过几次鸡，过节以后又来了，真是好吃不撂筷，真不知道你是咋想的。说起这件事，我都替你脸红，你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难怪人家骂农场领导厚颜无耻，竟拿公家东西送礼！” “那都是领导安排的事情，我有什么办法！”“胖子”说话时的语气依旧强势。 见此情景，我只好道出了实情：“我知道是某个领导定的事，其实我并不想管，而是被逼无奈。” “那你说说看！” “那天，我与‘黑五’去城里拉鸡饲料，回来时，‘黑五’便一脸不悦地和我说，‘你们这些当官的，没一个替我们老百姓说话的！我们一天累得和王八犊子似的，一天也挣不上几个钱。你们可倒好，上下嘴唇一碰，这鸡舍里的鸡，还有养鱼池里的鱼，都让你们送人情了。还他妈地说给我们改善生活，纯属放狗屁！给谁改善生活你们心里最清楚，以后别老拿我们老百姓当幌子’！” “就他毛病多！”“胖子”很不满意地说道。 “我见‘黑五’闷闷不乐的样子，还责怪他听风就是雨。而‘黑五’却没好气地回怼道，你耳朵聋啊，还是装着听不见！你到隔壁鸡舍看看，他们还在抓鸡呢！我一听，隔壁的鸡舍里果然鸡飞狗跳的。我随手就将鸡舍的房门打开了，没想到，又是你和那位给公司领导开小车的张师傅，两人就像老鹰抓小鸡一般，把整个鸡群都弄炸窝了，你说我能不发火吗？我随手将你们装鸡的袋子扔进了养鱼池。李臣书记听到吵架声后，急匆匆地赶来为你说情，我根本不给他面子。就这点破事儿你一直和我较劲，还赌气连鸡舍都不来了！”我越说情绪越激动。 此话说到这里，“胖子”才自知理亏，便换了一个角度说道：“你多尿性呀！大男子主义，即使我有一千个不对，一万个不好，你也不能当着领导和职工的面冲我发脾气，你不考虑彼此之间的关系，起码也得考虑考虑我还是个女同志吧！更何况我还负责畜牧队的工作，将来我还怎么工作呀！你一甩脸子走了，你知道我那一夜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胖子”委屈得有些哽咽。 看到“胖子”委屈的样子，我本想就此为止，但又觉得话不说透难以释怀。于是，我带着关切的语气说道：“好了，你也别上火，其实我们都是为了工作，你也应该理解我的难处。既然提到“小通”的事，那我就原原本本地和你说一说吧！” “胖子”并未表态。我就耐着性子说道：“李臣是咱农场的书记，‘小通’又是他的儿子。农场派‘小通’去渔业队帮忙耍横，我是后来知晓的。我本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此事又不能听之任之，担心引发连锁反应，我只好‘攒鸡毛凑掸子’等待一个时机。有一天，喂马的老何头和我说，‘小通’将链轨拖拉机半夜开回家去。这让我找到了说话的机会，我即刻就想停止他的工作。其实我也是壮着胆子去找李臣书记，逼他做出这样的决定。李臣书记为此事还在宿舍门前拿着竹笤帚，满院子追打他那不争气的儿子。回想那件事情，我妥妥的一个智力障碍者。正常情况下，父亲是单位的‘一把手’，作为部下溜须拍马还来不及呢，我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难怪人家说我不食人间烟火，我是被逼无奈，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那你也没有说啊？”“胖子”惊讶地问道。 “杀人不过头点地，就这点破事总不能揪着不放。也因为涉及领导面子问题，没必要到处张扬，所以我没有和你说，只有机务班的人知道。‘小通’一气之下没有上班，坏小子吴明友还将他的行李堵在破碎的窗户上，被雨水淋得湿漉漉的！”我仿佛在给“胖子”讲故事。 “胖子”的那张脸也由阴转晴，她兴奋地说道：“其实，我今天找你就一件事，告诉你以后干工作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听说领导要撤你的职，我真的上火了。实际上，我前面说的那些话都是为了铺垫，目的是让你好好反思自己，你听懂了吗？我跟你真是操透了心！”“胖子”说完便感觉话说得有点过格，便掩面一笑转过身去。 见她羞羞的样子，我只好苦笑着说道：“其实你真不知道咋回事，好多事情我就不细说了，肯定是别有用心的人给国厚书记下药了，他才如此激动！” “行了，别说了，我今天找你就是这件事情。现在的领导班子不像以前了，整天勾心斗角的，越是这样，越要谨慎。希望你多长点心眼儿，别一天傻了吧唧的。另外，我还想告诉你，我前两天回家一趟，给你家拿去一块玻璃，你家屋里门上的那块玻璃碎了，是婶告诉我的尺寸，现在已经镶上了，正合适，你就别再为这事犯愁了！” 看到她高兴的样子，我笑着和她说道：“谢谢你了，看来咱俩还得接着干呀，不打不成交吗！” “你这话说得不仅缺德，还冒烟！”说完了她便扭身走了。 太阳西坠，映红了整个天空。我们的谈话缓缓落幕。这是一场从“交锋”到“交心”的意外情感转折，心与心的距离在不经意间拉近，仿佛因杀猪而产生的隔阂，已被温暖的暮色悄悄抚平。那一刻，我深切感受到，真正的理解无须言辞，不论出身、地位或是财富多寡，那份纯粹的友情，纵使相隔万里，心中的那份挂念，依旧未曾远离…… 《流淌的岁月》之五十六章图片来自网络，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