镌刻在石头上的史书——云冈石窟

张文琪

　　（我的旅行笔记第二十三）

　　岁月无语，惟石能言。

云冈石窟位于山西省大同市西郊，始建于北魏时代，与敦煌莫高窟、洛阳龙门石窟和天水麦积山石窟并称为中国四大石窟，是中国石窟艺术的宝库。

　　1500多年前，北魏皇室主持营造的这座大型佛教石窟，它不仅代表了公元五世纪世界美术雕刻的最高水平，还展现了吞吐万汇、兼纳远近的气魄。

笔者第二次来到云冈石窟

　　鲜卑族建立的北魏政权统一北方后，彻底结束了十六国以来分裂割据的局面，建都平城（今山西大同），推行一系列汉化政策，推动民族融合。尤其北魏孝文帝即位后，立志用文治移风易俗。

　　于是四面八方的工匠齐聚山西大同，将那个热烈又动荡的年代雕刻在石窟里。

　　云冈石窟59000余尊造像分为早中晚三期，石刻造像风格的变化，展现了西来像法逐步中国化、世俗化的演变过程。

　　云冈石窟是一部镌刻在石头上的北魏史书，是一条通往盛唐的大路。开放、包容、融合、自信、创新，世界在这里“大同”。

　　北魏时期的“大同”，曾一度是丝绸之路的东部起点，也是胡汉文化、中西文化交流互动的主会场。

　　云冈石窟依山而凿，绵延一公里，主要洞窟45个，大小窟龛252个，造像59000余尊，不仅有各种人物形象，还有多种装饰纹样、佛传浮雕、乐器雕刻等。

　　雕像大至17米高，小至2公分，个个神态逼真，形状各异，布局严谨，设计精良，代表了我国杰出的佛教石窟艺术，堪称中国佛教艺术巅峰期杰作。

　　云冈石窟开凿经历了整整一个朝代，耗资巨大，工程宏伟，凝聚了北魏时期人民无穷的智慧，遗留给我们这样的辉煌巨作，即使现在看来也是那么震撼，是一件了不起的伟大工程！

笔者第二次来到云冈石窟

　　比如云冈第12窟，宛如走入音乐的天堂，一种热烈奔放的气氛迎面扑来。

　　飞天乐伎或居窟顶，或绕团莲，或护佛龛，有的正襟危坐，有的边飞边奏。缤纷的色彩与绚烂的艺术交织，组成一个盛大的音乐庆典仪式，动感强烈，引人入胜。

根据统计，云冈石窟共有20余个洞窟雕有500多件乐器形象，其中既有汉民族的琴、筝、箫、阮咸，也有龟兹五弦、波斯竖箜篌，还有当时西凉特色的齐鼓、义觜笛等等。

　　1500多年前，北魏为胡乐在中原扎根奠定了基础，成就了隋唐时期宫廷燕乐的高度繁荣，它以雕塑艺术诉说着历史，让人们看到中华文明突出的包容性，感受到中华文化兼收并蓄的开放胸怀。

　　旷世佳作是云冈石窟第20窟露天大佛，既有浓烈的犍陀罗艺术气息，亦是多民族文化艺术融合的代表性作品。

　　微笑在云冈石窟无处不在。

大佛、菩萨、供养人、弟子、比丘造像欢聚一堂，笑了1500年。或慈祥喜悦，或丰盈自在，或热烈开怀，或可爱呆萌，或大彻大悟，在云冈石窟得到淋漓尽致的呈现，温润了冰冷的石窟，温暖了沉寂的历史。

　　云冈石窟是民族的，它不仅是一个由少数民族建立起来的王朝政权努力融入中原文化的艰辛进程，更是中华民族和世界交往交流交融的历史走向和中华文化开放包容精神特质的伟大见证。

　　云冈石窟又是世界的，他与一个世界性的宗教文化自西域东传的辉煌历程息息相关，它的故事、它的价值，启迪着人类的心灵，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与发展提供着来自历史与文明的宝贵启示。

　　我曾两次参观云冈石窟。第一次是1976年7月，我们解放军总政治部慰问团到大同慰问演出，由解放军第69军政治部首长陪同参观云冈石窟。

笔者第二次来到云冈石窟

　　当时云冈石窟已经设立了专门的管理机构，由于1973年周恩来总理在陪同法国总统蓬皮杜参观云冈石窟时，曾面对24个国家和地区的180多名中外记者宣布“云冈石窟艺术我们一定要想办法保护下来。”而且提出了“三年保护工程计划”，所以到我们现场参观时，云冈石窟的主要保护修复工程已经基本完成，整个云冈石窟面貌一新。

1973年周恩来总理陪同法国总统蓬皮杜参观云冈石窟

　　尽管当时现场没有管理和讲解人员，没有收门票，大汽车也可以直接开到石窟门前，毕竟和文化大革命前期的破烂不堪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了。可惜的是当年我们在云冈石窟照的相片没有保留下来，很遗憾。

　　我第二次去云冈石窟参观是2019年3月，云冈石窟风景区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景区已经分为两个部分，一是景观区，是新修建的，有昙曜广场、礼佛大道、浮雕墙、灵岩寺等，二就是石窟区了。

　　云冈石窟景区属温带大陆性季风气候。北靠内蒙古高原，东南面有恒山、太行山阻挡，很少受海洋风影响。四季分明，冬季漫长且寒冷干燥，夏季短暂温热多雨。年平均气温6.3°，日照数2705～2999小时，是全国光照资源丰富地区。无霜期128～147天。总体对石窟艺术的保护比较有利。

备注：1、本文背景音乐《出水莲》，由文章作者自己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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