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老挝万象

abc斯培华

春节来临，我们开启了老挝、泰国、文莱、马来西亚、新加坡，东南亚五国之旅。

从上海浦东机场乘机，经三个多小时的飞行，晚上十点多一点，比预定时间提前了近一个小时，到达了第一站老挝首都万象。飞机降落时，俯瞰舷舱外，万象满城的灯火，虽没繁华都市那样的璀璨华丽，但也如星河银光闪烁，并不寂寞。

老挝，在东南亚所有国家中，唯一的一个几乎全国都在山地上的国家，称为印度支那屋脊。傍依在湄公河北岸的万象，视野相对开阔一些，市区由西向东和向北伸展，滨河大道横贯全市。作为老挝的首都，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也是全国第一大城市，老挝语意中的“永固之城”万象，可当走进这座城，给人的感觉是慵懒沉睡，贫穷落后。

街头，低矮的房屋，庙宇散落其间，城中很少见超过五层的楼房，也没有什么商业中心，电线混乱地交织着，与首都这个词格格不入，但这已经是老挝最繁荣的城市了。不过，看似杂乱无章，却又自成逻辑，华侨大多也定居在此。

城内的建筑物，被街道两旁，椰子、香蕉、槟榔，高高矮矮交错生长的绿树、花卉掩映着，倒给万象增添了不少生机。沿着Lane Xang大道一路往东北走去，远远地就可看到万象的标致性建筑——万象凯旋门，熟悉的身影，彷彿瞬间被拉至法国巴黎，连凯旋门前面的道路，都模仿了香榭丽舍大道。

但凯旋门四周基座上，雕着的是印度神话半人半鸟，弥漫着浓浓的佛教色彩。凯旋门内部头顶上檐壁的装饰，而是融入了老挝寺庙的建筑风格，彰显的是老挝传统民族文化的艺术精华。城门边的小商贩，顶着烈日吆喝售卖着纪念品。

登上凯旋门，万象市容市貌尽收眼底。凯旋门前的音乐喷泉广场，是由中国政府援建的，喷水池旁聚集着人群，拍照留影。日落时分，余晖轻柔地铺洒在凯旋门的神像浮雕上。凯旋门旁边，还有一栋易被忽略的红顶房子，看似空荡的大楼，很难让人相信这就是老挝的总理府，门口也没有卫兵。

与总理府遥遥相望的主席府，坐落在湄公河畔，是一座古典装饰风格的法式城堡，早期用作法国殖民时期的总督府，又称“金宫”。现在的金宫，是1973年重建的。 门口同样没有站岗的，隔着栅栏往里面看看，也不见人或车出入，一切都充满神秘感。

万象市区精美的佛塔和精湛的浮雕，倒是四处可见，这都是老挝古文化的宝贵遗产，而老挝地位最高的寺庙，是市区东北面约3公里处的塔銮。它是一组群塔建筑，在建筑艺术上享有盛誉，是老挝人民心中的精神图腾，老挝钱币基普背后印有其图案。

闻名世界，建筑风格独特的佛塔，始建于1566年，塔呈方形，灰砖结构。主塔底部由3层巨大的方座构成，四边正中均有膜拜亭；第二层有30座配塔；第三层矗立主塔，塔身镶嵌着成千上万的金叶和宝石，熠熠生辉。

这座佛塔曾由真金镶嵌，因外族入侵被盗，后来修缮和扩建时，采用金箔替代，但仍不改其金碧辉煌，感受到的尽是静肃和庄严之气。高耸入云的塔銮，在热带气候中的蓝天白云，长青树木的映照下，更显耀眼夺目。

四周几十米宽的草地外是方形围廊，塔銮的两边各有一个寺庙，同样是不容错过的风景线。旁边还有一个宏伟壮观的大卧佛，悠然于佛坛之上，以及广场中央，手持长刀的塞塔提腊王雕塑。每年公历11月中旬，为老挝全国一年一度最盛大的塔銮节庙会。在此期间，全国的僧侣和众佛教徒前来举行礼拜、布施等宗教活动。

西萨格寺，是万象保存最完整的寺院。色彩较浓的宫殿式建筑，建于公元1818年，因建筑时，老挝正沦为泰国的属国，所以建筑式样与泰国寺院十分相似，也因此得以逃过暹罗大军蹂躏。西萨格寺周围院墙的回廊里，整齐安放着大小不等的2000多尊佛像，每一尊都栩栩如生，各具特色，其年代有远至1200年前，都是战后收集而来的，可深入了解老挝佛教文化

对面的玉佛寺，位于万象市塞塔提拉大街上，现已改成了一座博物馆，陈列着许多老挝的文物。从寺侧的藏经阁旁走过去不远，就是著名的黑塔了。

位于万象市中心丹塔大街，十字路口中央的黑塔，又名丹塔，是万象最古老的遗迹，也是老挝最重要的历史文化遗产。建于公元14世纪，最初是婆罗门教的圣地，后来逐渐演变为佛教寺庙。

时间留下了斑驳印记，塔身通体黑色，表面很多地方被风化。黑塔初建成时，塔身铺满金箔，后来被暹罗入侵者烧熔盗走，焚烧之后的遗迹成了黑色，剩下残破砖砌沧桑的塔体独对风雨，但仍保存着完好的建筑结构，和精美的雕刻艺术。

老挝人把黑塔视为万象的守护神，传说塔里面有一条七个头的龙，当年同暹罗交战时，巨龙，试图保护万象免受敌军的侵袭，奋力营救当地的百姓，老挝人把这救世主，称为纳迦，在寺庙的很多佛像上，都可以看到纳迦的身影，祈求保护万象百姓平安。

夜色中的黑塔与它名字更加贴切，高大的黑影矗立在街心正中央，与四周小店的灯光，一明一暗中，黑塔的神秘感更浓，更能感受这座城市的厚重与深沉。

万象与泰国廊开隔湄公河相望，这条著名的国际河流，号称为亚洲的多瑙河。穿越中国、缅甸、老挝、泰国、柬埔寨、越南6个国家，全长4350公里。

澜沧江流出中国后叫湄公河，先作为缅田跟老挝的一条界河，再在老挝境内流一小段后，又成为跟泰国与老挝之间的界河，继续向下流，进入柬埔寨，再往下，在越南的胡志明市，过去的西贡，湄公河三角洲，奔流入大海。

湄公河公园，是万象的一座城市公园，绿树成荫，鸟语花香，以纪念万象王朝最后一任国王昭阿奴翁，而塑的雕像闻名。昭阿奴翁左手握剑，右手高高举起，直指河对岸的泰国。1824年昭阿奴翁率军起义，试图推翻暹罗王朝的统治，虽最终兵败惨死，但他的不屈不挠，争取独立的精神、勇气，被老挝人民所敬仰、颂扬，成为老挝民族主义的重要象征。

如今，泰老边界的灯火映在湄公河的水波上，她以一种贴近生活原始风味的样貌呈现在眼前。靠近湄公河公园边的大夜市，叫万象夜市，沿河绵延近一公里，日头一落，彷彿所有市民都聚集到这里来了。有在夜市欣赏工艺品的，有品尝老挝风味小吃的，有公园散步或骑自行车的，也有到河边欣赏湄公河落日的，充满浓浓的人间烟火气。

而我们在湄公河畔，不经意间，欣赏到从未见过的，比大红灯笼还大，彤红彤红，悬挂在西边的落日，只惜这近赤道边的落日，躲得太快，当我们三步并作二步，赶到河边时，夕阳已西沉，但这景象是忘却不了的，深深地记在了心里。

万象的美食文化倒是丰富多彩的，融合了老挝、泰国、越南等国家的特色。在这里，可以品尝到各种地道的传统美食和特色小吃。万象还有条洋人街，街上有不少中国人开的饭店、旅馆、娱乐场所，感觉称为“中国街”、“唐人街”更合适。

在万象我们住了两个晚上，作为外来游客最不适应的，或许还是交通工具。虽然万象主要景点相距都不是很远，但在灼热的骄阳下，想打个车真是不那么容易。

这里，出租车很少，三轮的“突突”成了主要载客的交通工具。入乡随俗，从相对“高档次”的电瓶车式、到破旧的三轮货车式的“突突”全体验了。不过，有时能乘上左晃右颠的“突突”都算是奢求了，等上个把小时，没有任何车，只得以步当车。因此，这里没有喧嚣声，没有灯红酒绿。在物欲横流，人人都追求快节奏的时代，原来还有这样的首都，不被物质所裹挟，如此淡定地自由自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