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乡间民居变迁记

金秋

无锡西南郊长广溪石塘清末民初老屋，当时老式门窗保存完好。笔者摄于2003年，现已拆除兴建为长广溪湿地公园石塘廊桥。 如今在中国各地留存的民居都是明清以后的建筑。各地根据地理位置、气候条件、经济发展模式和水平，因地制宜形成了适合人们居住生活的民居。如北方民居、坚固厚实保暖性能好；苏南民居格局紧凑、建筑秀雅、节省土地。南方院落式建筑有堂横式、行列式等多样组合西南民居多采用穿斗式、干栏式结构、少数民族游牧民族地区釆用蒙古包，藏碉楼等清代以后，江南城乡人口增长，人多地少矛盾突出。加上地处江南的无锡地势低洼，仅有少量低矮的山丘，山林土层浅薄，少优质林木，杂树生长的木材不太适合建造房屋，且山上石头多为杂质含量大的火成岩，开釆后是不成形的石材（黄石）。建造房屋的砖瓦需要耗费大量的燃料和泥土，对土地破坏较大，加上河道纵横，建筑材料运输困难。建造民居优质的木材主要靠长江中游的江西、皖南供应，优质石材要靠苏州、浙江、宁镇山区提供，增加了运输和施工成本。因此地处江南平原地带的无锡民居普遍比较低矮、狭窄、紧凑。为节省土地，大多数为联排、行列式平房。 江苏省苏北盐阜地区沿海清末至改革开放前民居 无锡民国时期富裕人家老宅，仅占当时苏南民居的二成以下，集中在城镇或散居于乡村。。图为无锡市南郊雪浪山下许舍古村老宅墙上书写的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以麦换面”广告，显示了以物易物的农耕时代传统交换方式。与老宅一起具有重要的历史意义！呼吁有关部门有选择性地保护和留存部分这些具有珍贵历史的老建筑！ 无锡地区城乡普遍存在的江南民居建筑形式侧面图：通常每间房屋开间宽一丈（3米3左右），纵深六丈，前门朝南，檐口高八尺左右，房屋三进，第一进前半部分为客厅及卧室；第二进为厨房、小天井及主卧室；第三进前半部分为卧室，后半部分为猪圈、羊栏、茅房，后门外是菜园。 图为无锡市西郊钱桥乡舜柯山下赤墩里王巷清末民初老屋。第一家还是维持在清末民初老屋基础上整修，第二家已经加盖为二层。 无锡市北郊黄巷乡孙巷清末民初老屋。摄于2014年，第一、第二进保持原状，第三进己翻建为楼房。 这是至今保存比较完整的无锡北郊孙巷一排清末民初时期的民居，共六间。是第一批孙姓居民老宅。 无锡市北郊黄巷乡孙巷清末民初老屋 保存完好的门挞（因字库里没有“木达”字，以近似字代替木达），独特的江南民居风格的可拆卸的门窗。左上部木窗向上挂起可以采光通风，下半部的木墙可以提起脱卸，门柱和木墙脱卸后可以方便农具和农作物搬运，也便于办理红白喜事。 民间音乐家华彦钧无锡东亭春合村祖居门挞 从室内可见门挞上的门闩。摄于华彦钧东亭老宅 无锡市北郊黄巷乡孙巷清末民初老屋 无锡市北郊黄巷乡孙巷清末民初老屋谢家后门 无锡市北郊黄巷乡孙巷清末民初老屋孙家客厅 苏南民居的正门和门挞 无锡北郊天上村前村胡汉民学清末民初老宅现状。是基本保持原貌的清末无锡城乡大部分民居的民宅建筑。（笔者摄于2025年2月） 第二进与第三进之间的庭院。 灶台 灶堂间 旧时灶台 第一进与第二进之间的天井 一半嵌在天井墻上的水缸 梁柱结构 门厅 屋面结构，檩子上铺设网砖，网砖上铺设鱼鳞状粘土烧制的瓦片。 照明油灯 中堂开间通常只有一丈（3.33米）宽，摆设桌椅后，仅有不到一米宽的通道通向后面的建筑。 无锡市北郊黄巷乡孙巷清末民初老屋客厅通往卧室和第二进、第三进的过道。 无锡市北郊黄巷乡孙巷清末民初老屋客厅阁楼 无锡市北郊黄巷乡孙巷清末民初老屋门挞 无锡市北郊黄巷乡孙巷清末民初老屋从西向东排列 无锡市北郊黄巷乡姚巷清末民初老屋 路边几家基本保持清末民初老宅建筑，东边几家已经翻盖为楼房。摄于2021年秋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改革开放以来，苏南地区乡镇企业的发展推动了钢材、水泥等建筑材料的产量，提高了农民收入，大部分农民的住宅在老宅的基础上或者择地重建。翻建为二层楼房，流行的结构通常依然为联排行列式，每间开间宽四米左右，进深十八米，第一进底层为客厅、楼梯，楼上为主臥室，第二进楼下为餐厅，楼上为臥室，第三进楼下为厨房，楼上为卧室，每一进之间有天井或加盖玻璃的明厅。二楼以上有阁楼，朝阳部位有阳台，宽敞明亮，居住环境大为改善。2021年春摄于无锡北郊洛社青龙桥村。 无锡市北郊黄巷乡孙巷清末民初老屋旁边的通惠河现状。 无锡市北郊长安张村清末民初老屋 无锡市北郊长安乡张村清末民初老屋 无锡市西郊钱桥乡舜柯山下赤墩里王巷清末民初老屋文革时期标语 无锡市西郊钱桥乡舜柯山下赤墩里王巷清末民初老屋 无锡市西郊钱桥乡舜柯山下赤墩里王巷清末民初老屋 无锡市西郊钱桥乡舜柯山下赤墩里王巷清末民初老屋 无锡市西郊钱桥乡舜柯山下赤墩里王巷清末民初老屋 无锡市西郊钱桥乡舜柯山下赤墩里王巷清末民初老屋 无锡市西郊钱桥乡舜柯山下赤墩里王巷清末民初老屋 笔者与乡亲及租房子的外地人亲切交谈。 无锡市西南郊河埒乡荣巷清末民初老屋 无锡市东郊羊尖乡严家桥村唐英年家族祖居清末民初老屋 无锡市东郊甘露老街清末民初老屋 无锡市东郊甘露老街孟晚舟外公外婆家清末民初老屋 孟晚舟外公外婆在无锡市东郊甘露老街清末民初老屋前留影。 无锡市东郊荡口古镇清末民初老屋 无锡北郊黄巷乡冯巷老宅，始建于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期，近年来进行过装修改造。是无锡近郊民居的典型代表。 冯巷民居客厅 冯巷民居从客厅至第二进、第三进厨房场景，基本反映了当前无锡乡村民居的现状，笔者摄于2023年。 无锡市城中东门内侯氏清末民初老屋 江南民居农耕时代的厨房，一直保持到二十世纪七十年代。 无锡市北郊盛岸里清末民初老宅 上海滩橡胶大王薛福基在无锡农村的老宅，摄于2021年秋 无锡东北郊黄土塘村二弹一星功臣姚桐斌故居老宅，摄于2014年 无锡西北郊玉祁礼社古村孙冶方故居摄于2010年 无锡西北郊玉祁礼社古村保留民居 江阴城内刘氏兄弟故居保存完好的清末民初江南民居建筑 刘氏兄弟故居是江阴“刘氏三杰”——“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先驱者、文学家、语言学家刘半农；民族音乐家、现代二胡学派奠基人刘天华；民族音乐大师、作曲家、教育家刘北茂三兄弟青少年时代的生活处所。该建筑由刘氏兄弟曾祖建于清末，距今已有150余年。故居为典型的江南晚清民居，硬山式砖木结构，由三开间两进两侧厢，三个院落和三个天井组成，至今仍保留着红天竺、水井、石鼓墩、晒酱台等遗迹。 客厅 臥室 书房 臥室 农具、纺车 天井 厨房 水井 小竹园 整修如旧的刘氏三兄弟故居可谓是保护修复江南清末民初民居的典范 无锡西郊阳山老周家农家建筑，始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近年来又进行了装修改造。 无锡西郊阳山老周家农家建筑 无锡北郊田禾浜老宅。笔者摄于2018年冬 无锡西郊阳山老周家农家建筑摄于2020年春 无锡东北郊张泾周家阁农民别墅摄于2021年秋 华西村农民别墅 改造前的无锡南郊周新镇老街，笔者摄于2002年。 改造后的无锡南郊周新镇老街，笔者摄于2021年。 华西村农民别墅 无锡南郊农民安置小区周新苑 无锡东郊农民安置小区永乐家园 无锡市南郊长广溪石塘清末民初老屋。老式门窗保存完好，是无锡城乡居民典型民居，解放前，无锡城乡居民人均不足5平方米。虽然经过二十多年的建设、发展，至上世纪七十年代前，无锡城乡居民人均仍不足10平方米。 梅村商业街 改革开放以后，特别是进入新世纪以来，无锡城乡蓬勃发展，高楼大厦雨后春笋般涌现，无锡城乡居民人均居住面积已超过50平方米。 如今无锡地区的民居呈现出多样化发展趋势，已经分不清城乡差别。图为市北郊西漳段农村，摄于2022年1月12日苏南民居是江南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它们镶嵌在江南富庶的土地上，伫立在各自的时空里，默默诉说着过往的故事。而当我们身处其间，看到的是能工巧匠的精湛技艺，感叹的是人类文明的璀璨光辉，体验的是令人动容的人间烟火气。虽然时代发展迅速，但我们身边这些古老的民居建筑也需要关注和保护，以记忆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