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鉴”

大平

闵行博物馆正在举办《“贞观鉴”大唐历史文化主题展》，借古喻今，想要从王朝的历史中，挖掘一点什么，以观照现如今的这个时代。

一千四、五百年前，经历魏晋南北朝的混乱局面，群雄逐鹿，关陇集团应运而生，之后，九九归一，李家夺取了政权，建立唐朝。

虽然，唐太宗李世民的统一大业，也是血腥的，玄武门之变，绝情杀兄，逼退父王。然而，却顺应时代潮流，开创了著名的“贞观之治”，造就一个了不起的大唐盛世之基石。

蛇年春节刚过，2025年2月6日，趁着人流较少的空档，我们兴冲冲地赶去七宝，观看了这个展览。

一、“昭陵六骏”

只见“贞观鉴”的入门处，摆放着一组仿制的石碑，上面刻有李世民在战场上骑过的，那六匹立下过赫赫战功的神马。他们的名字分别是：特勒骠、青骓、什伐赤、飒露紫、拳毛騧和白蹄乌，世称“昭陵六骏”，以纪念那个和秦琼、程咬金等兄弟们，一起打天下的艰难岁月。

不过，时光匆匆流逝，王朝兴兴衰衰，强者当然能够俯瞰整个天下，可是，百年前的中华，却是“弱国无外交”。

令人难过的是，“昭陵六骏”也已分离，在那个积弱积贫的年代，有二块珍贵的石碑，不远万里，隐遁于他乡，早就被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博物馆收藏。其余四块，则立于西安碑林博物馆，前些年，我曾经多次前往参观过，边看边感慨，“汉唐时期看西安，明清时期看北京”，果然名不虚传。

二、唐三彩及佛像

特展“贞观鉴”的展品，除了突出“昭陵六骏”（不是原物），另外，还有不少精彩之物值得一看。铜镜、陶瓷、唐三彩和金银器皿，显示了那个年代的大气、奢华。

其中，最能反映大唐文化的东西，应该是唐三彩，一种界于陶器和瓷器之间的创意。据说，作为一种冥器，唐三彩主要派了随葬品的用场。现在存世的唐三彩，基本都是从地下挖出来的。

《左传》有曰：“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古人很讲究死后的安排，帝王更甚，生前的生活状态，将会原封不动地带进坟墓，并让后代祭祀。于是，就有了如今发达的考古发掘和考古学。

这次的唐三彩展品中，有文官俑、武官俑、男骑士俑、女骑马俑等，个个体态优美，神情自若，再现了当时的社会和生活状态。

唐朝也是佛教兴盛的年代，发生过唐僧西天取经的故事，大家一起努力，把佛教同本土的儒教、道教“合三为一”，终于形成中国特有的“儒释道”人生哲学，以及区别于西方文化的东方意识形态，并且，统领了思想界上千年。

展品中的唐代佛像雕塑，头像也好，胸像也好，全身像也好，都极具艺术感染力。其中，有一尊无头佛像，虽说残缺，却完全可以称之为“东方的维纳斯”。

三、铜镜之鉴

仔细观察展台上，那一面珍贵的唐镜（葵边鸾兽铜镜），在我的头脑里，马上就闪现出李世民和魏徵，一对君臣之间的特殊关系。

他们做到了，为君的，应该要善于纳谏，兼听则明，虚心听取不同意见；做臣子的，更需要勇于直谏，不阿谀奉承，从而建立起闭环的纠错机制。加之“文官不爱钱，武官不怕死”，大家齐心协力，这样的话，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等各方面，才能不断地进步。

因此，如若借鉴一点什么，推动大唐气象的还原、传承，就需要全力倡导：“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摘自《贞观政要》）

从唐太宗到武则天，唐朝一直都强盛，然而，唐玄宗和杨贵妃的故事发生后，王朝进入了中后期，一切都发生着异化，尤其是各地的节度使坐大，“安史之乱”一起，整个社会迅速失序，甚至崩溃，唐朝就不可避免地走了下坡路。

所以，解决矛盾问题，一定要抓早抓紧，切不可掉以轻心，正如治病一般，《黄帝内经》有云：“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乱治未乱”，早发现，当然可以早预防；早预防，就能够早治理。

展览通过介绍大唐的历史文化，那个“贞观鉴”的“鉴”字，所要表达出来的，“正衣冠，知兴替，明得失”，不知是否这个意思！

谢卫平

2025年2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