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纪行 碧树南香海风吹

心灯

22日下午终于收到旅行社的通知：23号早晨6:30在我们住宿的酒店楼下第一批接我们24人。23号早晨，接团的大巴来的很及时，从首先接上我们一行24人，到全部五十多人接齐，差不多已是两个多小时以后。除了我们24人的团队外，还有多位其他领队的小团队。等人齐后，车上一位穿制服、号称是海关将要退休的中年妇女，以帮助大家顺利过关为由开始介绍注意事项，其实是为推销产品做铺垫。她讲的有关事项，比如药品、熟食、种子类产品等倒也符合海关出入管理惯例。但说到越南的酒店可能不提供洗漱用品时，特意说到会提供即能当牙膏、也可当香皂用的物品。我和不少人还真当真了，这也是我买她此类皂的原因。实际这东西就是一种药皂，虽有一定用处，但价格死贵，比在商场买差不多要贵近十倍。同车还有人买了其他所谓的免税商品。 从北海到东兴，走了一个上午，一路上，都是推销东西，算是中国旅行社最大特色，本身团费就低，四天含保险600元，也只能表示理解了。好在现在大多数都不强制消费，已经算是很大进步了。在东兴一家大型酒店开始第一顿团餐，我们24人独立成团，用餐分三桌。随后过中国海关，过了中国海关，就与越南领队接上了头，先是纯粹的等待，大家正好在两个国门之间拍照。等过了越南海关，越南大巴把大家拉到数百米外的免税商场，说是领队要替大家办理相关手续，在这一待，又是一个多小时。终于正式出发，已是下午时分。毕竟是出国，看到沿途的民居与沿海滩涂，一路还是充满了新奇与兴奋。我这也是第二次到越南，记得2017年第一次到越南，进入越南后不久有一个景点是座法式教堂，这次则直接到达下龙市的入住酒店。酒店有点偏，离大海不远，倒也安静。 24号，进入越南第二天，实际上是看景点的第一天。早餐后首先被拉到一个沉香产品的卖场，我第一次到越南买过一条沉香手链，也就配合着在此待了两个小时，随后才正式被带到此行的重点景点，也被称为“海上桂林”的下龙湾游船码头。这也是我七年前留下深刻印象的景点，本来希望能遇到好天气，用无人机拍点照片。可是这个季节的下龙湾，天气并不是太好，这就让我对这趟海上游览变得有些平淡无奇，缺了第一次到来时的盎然兴致。游览中，有渔民小船靠近，售卖海鲜、水果。其中鸡蛋果蛋黄般的口感印象深刻。午饭就在船上吃海鲜，六人一桌。几位队友另外买了海鲜，让船上的老板加工，老郭特意约了我和另外几位队友与他同桌。船上吃新鲜、便宜的海鲜，这算是此次越南之旅的一个亮点。 多数队友持续保留着对“海上桂林”景色的新奇与兴奋，大家摆出各种姿态、从不同角度观赏拍摄，从船舱到船顶，不时上上下下，往来穿梭，看得出满心的愉悦与轻快。此前导游领队已通知大家，有两项自费项目，月亮岛的快艇与河内市的法式三轮人力车。经与大家沟通，全部队友愿意接纳、参与，国内去的领队当时就高兴了许多。午饭结束后，在一码头换乘我一向有点恐惧的快艇，遇到大船掀起海浪，其颠簸让人有些心惊肉跳，遇到快艇要转弯时，船体往往倾斜至45度，有一种恐怖的刺激。好在这次，恐惧少了许多。即使换乘了人力划桨的小木船，船夫有意识的左右摇晃也没以往那么害怕。进入太阳岛的环闭海域，基本是点到为止，仅转了一个小圈就折返。7年前可是转了一大圈的，而且船夫还示意大家看山上的猴子，并做短暂逗留。这次要不是我提醒，我们船上的队友也许就注意不到猴子。 在去往月亮岛的码头上，游客出奇得多，几个登船点都排着长队，但我们的越南导游也许是人熟悉的缘故，也许是事先约好了时间，刚到就领到了船票，并且，未排队就直接登船。进出月亮岛，遇到许多来自欧美和中亚的白人与棕色皮肤的游客，他们或跟我们一样，或单独、或成双成对，自己划小船游玩，看得我们只有羡慕的份。他们就是会玩、会享受生活。这些国外游客，早些年在国内许多景点也经常遇到，但这些年已不多见。游览完月亮岛后，又上到一个有溶洞的小岛，溶洞不大，也算别有洞天，给单调的海上游览多了层色彩。下龙湾的最后一个景点是天堂岛。这个名字据说还是中国领导人参加东盟会议来此游览时给起的名。天堂岛不仅是一个制高点，登顶可俯瞰附近海上峰林，关键还有不大一片沙滩。沙滩和浅海处有不少玩海与玩过海的泳装男女，与北方的冰天雪地大相径庭。我也找了块宽敞处，用无人机升空，未登顶，便俯瞰了这一片海上群岛。

　　结束全部游览后，在返回酒店的路途吃了晚饭。回到酒店下车后，一帮队友相约前往被导游吹嘘一通的海滩歌舞烧烤摊。他提前告诫大家：可以在外边看看，但最好别进去。大约一公里多，到了这个霓虹灯闪烁的海滩游乐场所，发现类似我们这种东方面孔的游客，都是来看看热闹，没有一个人进入，也没见里面有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场景。打卡拍照后，继续沿原路返回酒店休息。

　　25号，是进入越南的第三天。主要是游览越南河内市区的景点。去河内前，又是一个以卖安宫丸为主的购物店，又是近两小时的盘桓。要不是我与老葛各花1800元，买半盒四粒药丸，估计时间会更长。同样的戏码，只要有人买东西，领队就喜笑颜开。

　　7年前虽到过河内，并且在河内还住了一宿，除了要看巴亭广场（我叫它胡志明广场）外，就是路过，要在此转乘飞机去往芽庄。这次虽没安排河内住宿，但在河内转的比较透彻。尤其是160元的法式人力三轮车游览，让我们对河内老百姓的生活场景有了一个近距离的接触。

　　三轮车拉着转的地方是几条商业老街，路上会经常看到来自非亚裔的外国人，让这个曾经是北越首都的地方多了种人间烟火的生活气息，也多了一份有温度的繁荣。而这种景象在国内已经很少见。越南不仅承接了中国曾经的制造业，也承接了大量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此前，已经获知越南最近几年在改革开放方面的大动作。7年前，他们还是学着中国的模样，用网络语言说，就是“中国摸着石头过河，越南摸着中国过河”，而如今，中国还在河里摸，他们则早已摒弃了中国这个拐杖，直接过了河，并走上了自己的发展道路。

　　越南最大的变化是拉近了与欧美的距离，在经济上实行了私有化改革，土地、房子成为拥有永久产权的个人私产。这对曾是社会主义公有制的越南来说，无疑是颠覆性的改变，更颠覆性的变化是，越南正在逐步推行政治体制改革，最高领导人实行差额选举，实行司法独立、减少国家媒体的数量等。几年前普通工人相当于人民币500元的收入，现在已超过了1200元。有了私有产权对个人积极性的调动，越南的农产品质量、数量都有大的提升，并跃升为世界大米出口大国之一。制度的革命性变革，还在逐渐显示其对国家发展的巨大影响，有人推演：未来的越南，在经济发展与社会进步方面，将大大超越中国。越南在地理环境与气候方面本来就具有先天优势，过去跟着前苏联混，不但与中国、与美国都曾关系紧张，自己的经济发展裹足不前，也是东南亚较穷的国家。现在，我们曾经熟悉的许多世界名牌，都能看到“越南制造”。最明显的一个变化是越南街头的小车多了，大巴车都成了清一色的进口新车，而非七年前的国外二手车。

　　大街上人们的精神面貌也让人舒服，没有匆匆的脚步，没有为生存奔波的疲惫不堪，没有冷言冷语，也没有耷拉着脑袋、哭丧着脸。其实，仅土地与房屋的永久私有产权，就足以改变一个人的精神面貌。中国古话所谓“无恒产者无恒心”，所谓恒心，有时候其实就是支撑人精神的外在面貌。当你奋斗终生，不但换不来属于你的稳固财产，还要为养家糊口背负债务时，甚至一生劳累时，又何来生活的意义，何来信仰，何来对生活、对未来的信心，何来对他人的和颜悦色？当今社会上的一些戾气，实在是生活所迫，也是对未来的绝望之气。越南正在成功的路上大步跃进，真心祝福这个与我们有过所谓鲜血凝结的友谊，也有过刀枪相对，现在又平等竞争的国家，在走向文明进步与国际大家庭的路上越来越好！

　　游览完越南味十足的旧街老巷（越南自己称“38条古街”），导游带大家去往一处教堂，正是圣诞节前的平安夜前夕，教堂门前在准备晚上的活动。其实一路走来，越南许多地方，都充满了圣诞气息。这个被法国殖民过多年的国家，在这方面应该是轻车熟路。据说这座教堂就是仿巴黎圣母院建造的。现在看来，被文明征服的确是一件好事。我们不知道，越南是否有过抵制圣诞的历史，但我知道，他们抵制过中国文化，而最大的抵制与去中国化就是清除汉字，推广拼音化文字。以至于汉字曾经畅行的越南，目前只有在个别寺院，才能看到残存的汉字。而教堂的普遍存在，让他们在融入西方文明的路上阻碍较少。

　　离开教堂，在对面马路边，恰好就有一处寺院，门口的对联也正好是汉字，书写着“碧树长凝神妙彩，湖风送达南香亭”。这里还有一个越南将军武元甲的故居。

毕竟是受苏式社会主义长期影响的国家，繁华的街道上，还是有一些纪念独立建国80周年的标语，也有到处悬挂的，国人非常熟悉的国旗与党旗。越南未来如何走，似乎已经有了答案，也似乎仍然充满一些不确定性。相信越南人民知道他们要什么，只要人民的愿望得到尊重，哪个国家都会走向真正的文明与富强。有些细节值得关注，作为首都，河内的街头有挑担的流动商贩；各类建筑并没有整齐划一的款式，门前的商品摆放，依然如十多年前国内的小县城、甚至小集镇；商铺的匾额招牌也无统一款式，而是各显神通，宛如春天的百花，竞相绽放。估计也没有城管会随时上门，要求店主该怎样，不该怎样。导游说，越南很少有假货。实际上，你给了老百姓多少自由，老百姓就会对社会回敬多少真诚。相比国内一些城市，不是管的太少，而是管的太多太细，反而假货、毒食品层出不穷。 三轮车能够在大街小巷与小汽车、大巴车、摩托车竞相穿行，有人也许觉得太乱，但我倒觉得这才是人间的模样，是一种人性化的管理。即便经济排在亚洲前列的台湾，大街上也是各种车辆并行。我们一些城市的限摩、甚至驱赶流浪人口、限制所谓低端人口，更显得冰冷无情。整洁干净固然好，但牺牲了民生与普通人的正常生活与出行，就有点本末倒置。一个国家的文明与强大，要看普通老百姓的生活难易与富裕程度。越南在这方面就做的很好，起码让各个阶层的人，至少在大街上有一种平等的感觉。

　　冬季的河内，气候温和，人们不急不躁，车辆不紧不慢。看得出，每个人是在过日子，享受生活的过程，而非为生活疲于奔命。即便在小巷深处，有些房子还有陈旧、破烂，但那也是“风可进，雨可进，官员未经许可不能进！”我们并为见到拾荒者与流浪人员。我猜，应该不是被驱赶或限制的结果。

离开教堂，大巴接大家去往巴亭广场。这里需要排队安检，这是越南保留苏式意识形态最多的地方，好在安检不是太严格，排队队伍流动很快。广场保留了胡志明的纪念堂，但没有开放。也有简单的仪仗队的正步巡游。大家以越南国会为背景的草坪前合影拍照后，进入原越共中央办公的黄楼参观。随后又驱车前往越南的军事博物馆。但现在的军博馆，与7年前相比，早已没有军事元素，而成为一处买涉军纪念品的地方。那些让越南人自豪的缴获美军的战利品，仅剩下一个年久失修的残破飞机。我猜想，当年的抗美战争与反美教育，早已被新的意识形态取代，为了跟美国做生意，对以抵抗美帝为主题的军事博物馆进行低调处理，也在情理之中。
　　这里现在主要卖越南三大宝之一的军膏。我也打定主意买点，我知道这东西还真管用，而且价格不贵。我还在柜台让服务员用军膏试抹肩周，当时就觉得火辣透骨。导游、领队做了登记后，我才知道，他们并不打算在此提货，而是在自己的渠道拿货。为此他还与工作人员发生了一点口角。

　　

离开军事博物馆时，已是夕阳西下，路过越南皇城的外墙，没时间停车。穿越市区的路上，我特别留意关注药店的情况。一路还真发现了两家药店。这点很像缅甸的城市，药店很少。在缅甸，药店都在社区，估计越南也是。越南的药很便宜，队友中曾有人让越南导游代买感冒咳嗽药，要给他给钱时，他说不用了，药很便宜。与多数国家一样，越南的药不仅便宜，而且疗效特别好。这又让我们不得不感叹国内药店多，药品贵，而疗效又差的现状。能把药品与医疗做成支柱产业的国家，恐怕很少很少。回来后，一直关注网上关于中国药品的话题，才知道，市场上买的药，很少有自己研发的原药，而引进的药只有大致的配方，却没有高浓度的原料，更无提纯的工艺与相应的辅料，导致药效大打折扣。而且因为药品统一采购等问题，又一次引发了全社会的热门话题。至于把进口的便宜药卖成天价与因病破产自杀等新闻早已是多年前的事。 返回的路上，在一处树灯密集的地方下高速，参观游览越南新近打造的欧洲城。这里，正值灯火阑珊，又逢圣诞佳节，一派欢快的节日气氛。整个景区的重点是围绕河道两边的欧式建筑，但其宏大的建筑规模与金碧辉煌的风格与游客的数量还是有点不太相配，而且，从无人机的高空看，还有成片的建筑群似乎没有启动。这样的旅游城有点像中国的人造古城，针对人口不到一个亿的越南人，规模有点大，而对国外游客，则缺乏足够的吸引力。包括中国人，来越南旅游，更喜欢具有越南特色的东西，比如河内那些古老街巷。因为飞无人机，跟大家走散，只能按着时间约定赶路，从两座桥之间走一圈，顾不上进入各类商铺观光。 离开这座欧式新城，重新上高速，返回下龙市住宿。中途在白天休息的服务区吃晚饭。服务区给我们准备的晚餐是此行团餐中最丰盛的一次。一路返回的路上，导游推荐并登记腰果、咖啡等食品，到了酒店休息时，领队逐个房间开始收款。

　　26号，入境越南的第四天，也该是我们返回国内的最后一天。早餐后，又被带到一个综合性的购物店，这里有珠宝，有沉香产品，也有各类草药、食品、烟酒、咖啡之类的百货。短短四天，至少进了四个购物店，队友们又开始怀念我们自己组织的自助游了。我没有在商场购物，却在商场外的小摊上买了咖啡、膏药，把在东兴换的越南盾基本花光。

终于正式离开下龙湾，来到海边可以看“海上桂林”的十里画廊，海岸线上的椰树衬托着远处的海上峰林，又是另一番景致。可谓椰风挡不住，海上突奇峰……

中午到达与我国东兴一河之隔的芒街口岸，再次被安排进入来时对面的一家免税商店，有队友买了烟酒，也有的买了比在下龙市便宜的安宫丸。导游也把登记过的货品交到了大家的手中。过越南海关时，在越南导游安排下，走的是绿色通道，也没排队。这就比7年前从友谊关回国内轻松了许多。进入东兴后，依旧在那家酒店吃最后一顿团餐。随后，领队与将从北海返回兰州的桔子、微笑先行离开，我们其余22人则被交给另一位女领队，等候车辆，组团继续前往南宁。结果是我们先凑够了人数出发了，前往北海的车仍继续等候。

　　夜幕降临时，到达住宿的民航饭店附近。27号一大早起床，下楼购票，6:30离开楼下的民航大巴停车场前往机场。飞机按时按点，虽是不出名的民航公司飞机，但飞机上开通的蓝牙通讯，让我第一次分辨出舷窗外标志性的岷山山脉以及进入甘肃境内首先看到的迭山山脉，而后者正是前不久去临潭与迭部交界处，用无人机拍过的迭山横雪。一场前后持续23天的旅行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