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真岁月

农民

2025.2.7

小时候，

天天盼着快长大，

涂胡子、画皱纹，戴副秫秸杆做的老花镜，

背着手，总想着当爸爸，

那是幻想成人世界的潇洒。

那时常吃烤红薯、蒸地瓜，

偶尔买三分、五分的冰棍解解馋，

丝丝凉意，甜透童年的盛夏。

穿着打满补丁的衣裳，

哥哥姐姐穿过弟弟妹妹穿，

从小穿到大。

密密麻麻的针脚，

缝进了岁月的牵挂。

端着煤油灯去上晚自习，

其实心思却全在玩耍。

看过黑白电视，

屏幕里的世界，

藏着大大的童话。

看过小人书、连环画，

一页页纸张，

开启奇妙的魔法。

坐过、也骑过二八大杠，

前座能闻见爸爸妈妈的汗烟味儿，

后座能听见风在耳边说悄悄话。

不长棒子的秸秆和矮状的高粱，好像商贩小推车上的甘蔗，

嚼来嚼去，那可是童年独有的奢华。

在村里偷过花生、果园里的桃、杏、苹果、梨，

也摘过枣，爬过瓜。

虽然提心吊胆，笑声却传出了篱笆。

地里挖过菜、拔过草，肥了猪也顾了家，

泥土的芬芳，沾满了稚嫩的脚丫。

河里摸过鱼，湾里也叉过癞蛤蟆，

溅起的水珠，

打湿纯真的年华。

折过纸飞机，

用力一掷，载着梦想远走天涯。

弹过玻璃球，

碰撞之间，闪烁快乐的火花。

踢过毽子，

上下翻飞，舞动童年的欢洽。

跳过皮筋，

清脆的歌谣，回荡在过道、操场，恰似孩子们在过家家。

用烟盒、六六粉袋叠过三角板，

一次次的比拼，满是年少的倔强，

赢一堆五颜六色的纸牌，心里却乐开了花。

长木棒把短棒敲起来，瞄准、打远，

比赛的对方必须跑过去把他捡回来，

那绝对是锻炼身体的好办法。

洋火枪加上子弹壳，装些哑鞭炮里的火药，

趁女生不注意，扣动扳机，恶作剧的动静也很大。

特别留恋、也忘不掉，别在腰间的弹弓叉，

它可以指点江山，更能创造许多美丽的神话。

漆黑的晚上，堆上些麦秸可以呕蛸蛸，

傍晚树下的地缝里还可以抠爬爬，

那可是绝对的美味佳肴，更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烧过麦秸垛，

滚滚浓烟，招来大人的叱骂。

放过风筝，

长长的线，牵着自由的向往，不管他是春秋和冬夏。

捡来的废铜烂铁，可以到货郎那里换些彩笔、口哨和泥娃娃。

换个印模印出相同的形状，

和捏小人的泥都取自村西头的大湾里，

模样虽丑，却是心中的无价。

小时候画在手腕的手表，

指针从未动一下，

却偷走我们最美好的年华。

代销点的商品都想买，

无奈口袋空空没钱花，

成了心底的念想，

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它。

过年了，想起这一切，仿若就在昨天，

其实却已成遥远的旧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