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泳之于我……

咫尺天涯

过年的一天，孩子们带着我们一家人在终南山脚下郊游。因遇天气雾霾，虽悠然却未见南山之真颜，转而于幽静之地寻得一处室内游泳场所，于是家人们提议游泳。我原本没有游泳的热情，一是游得不好，二是嫌穿脱衣服麻烦，但是又不忍扫了大家的兴致，便随大流买了泳衣走入泳池。好几年没下水了，原有的那一点点可怜的游泳基础也破绽百出。虽全神贯注，四肢发力，只见水花四溅，却游不出几米，孩子们调侃我态度端正，原地打转。实际上我就是个标准的旱鸭子，身体一贴进水面就有几分紧张，虽然能浮起来，却手脚配合不谐调，看上去浑身使劲，却不得要领。很是羡慕人家如鱼得水的泳姿，手脚轻轻一划就能游出好远好远。

其实游泳之于我这个花甲之人并不陌生，虽然没有生在大江大河，但是玩水是孩提时候起就有的经历，只不过是一没天赋，二没有经过正规训练，导致到老都没有大的起色。

孩提时，所在的工厂紧临一条黄河支流，不发水时，河水平静安澜，我与小伙伴们常常光着屁股在浅水滩里戏水。上小学时，学校不远处的生产队有一个池塘，男孩子们会偷偷地相约去玩水。这大概便是我记忆中最早的游泳。上大学时，曾上过几节游泳体育课，仅仅是学会了让自己身体浮在水面，其后完全是自由式发挥了。就是这样的水性竟然曾在素有“东方夏威夷”之称的芭提雅海滩试水，感受了一次印度洋海域的魅力。后来想起颇有几分后怕，倘若不知不觉游入深水区，那可是有生命之虞的呀！

我曾经有过两次危险的游泳经历。一是在自己上小学时的那个生产队池塘，由于塘底呈坡状且滑溜，那次玩水时便不小心脚滑了进去，水瞬间没过了头顶，惊慌失措下，小手开始乱扑腾，水咕噜噜地直往嘴巴里灌……危急时刻，身边一个叫刘全胜的同学拉了我一把，才幸免于难。这个事儿我一直烂在肚子里，没敢向父母透露半点。第二次的惊险发生时，我已是中年。我们夫妇陪父母在省城的一个疗养所里住，午休时分，我一个人溜到室内游泳馆游泳。开始时游得很尽兴，由于没注意深水区标识，游到池边上岸时，双脚竟然踩不到地面，立刻便慌了神，好在头脑还算清醒，立马采用仰泳的姿势，躺在了水上，少顷，便感觉自己的腰部有东西在托扶……原来我被赶过来的工作人员用长竿救了，惊魂甫定后，穿好衣服赶回原地，给救生员手里硬是塞了一张大钞。

多少年来，我也从自己这不成功的游泳经历中体味出诸多人生道理:一是，无论选择干什么事儿，都要有天赋，有天赋的人可以无师自通。游泳何尝不是这样，像我这种旱鸭子根本就不是块游泳的料，靠自己瞎摸索终究成不了事儿。二是，成大事者必定要有人帮扶、指导，凭一己之力必定是事倍功半。游泳之于我，若是有老师指点，定然不致于多少年如一日，止步不前。三是，更加明白做人脚踏实地的极端重要性。没有踩水的功夫就远离深水区，一旦游累了想站起来时，脚不着地，必然招来麻烦。四是，做任何事都要在研究规律的前提下，拿得稳，沉住气，不能自乱阵脚，越紧张越不得窍，这也是做人做事应有的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