赣州之行（二）：蒋经国先生旧居

东瓜

蒋经国先生旧居，也是值得一看的景点，用我们语文老师的行话叫做：必读篇目。其实，从网上浏览的资料中，已经知道故居的大概情况，对蒋先生在赣南的经历也大体了解，但还是抱着百闻不如一见的想法去看现场，就像相亲，总要见一面吧。蒋先生故居位于郁孤台与八境台之间，紧挨着古城墙，不用门票，只需扫码登记，景区院子极小，进门后沿着这条小道走，几十米后就到了。 老婆在小道上留了个影。 走近一看，确是一栋朴素得平淡无奇的小平房。看介绍，是面积只有168平方米的俄式砖木结构建筑。对于蒋介石的公子、赣南一号长官来说，这住所确实比较简朴，尽管已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忍不住感叹：是老蒋让小蒋保持低调树立形象，还是小蒋自己的选择？推测应该是小蒋的自主决定，因为老蒋可不低调，他和宋美龄的庐山“美庐”、南京“美龄宫”、甚至艰难的抗战时在重庆的别墅“松厅”为什么都不简朴？ 门口有一棵长得郁郁葱葱的玉兰树，标示牌说明是蒋先生1941年亲植。树并不比漳州市政府、漳州一中校内的几十棵玉兰树大，但它是名人手植，所以已列入市级古树名木保护名录。树以人贵，现在看来也算正常，我奇怪的是它在若干年前的特殊年代为什么没被砍掉？甚至连房子都留着，会不会是重建的？ 进门即有简单的说明介绍，看样子应该是当年的老房子。蒋经国1939年3月来到赣南，任江西省贛州第四行政区督察专员兼保安司令，一直到1945年2月离开赣南，前后长达6年之久，都与苏联夫人蒋方良及儿子蒋孝文、女儿蒋孝章住在这里。蒋先生还在这个小客厅接待过张治中、白崇禧、雷洁琼、美国代表、苏联顾问等许多知名人士。 小小的正厅侧面悬挂着蒋先生从出生到主政赣州期间的大事年表。看到了他到苏联的学习时间，查了下，竟然发现他与邓小平在莫斯科中山大学有过交集，他们应该认识。打开Deepseek问他俩在莫斯科的交往情况，DS说：“你好，这个问题我暂时无法回答，让我们换个话题再聊聊吧。” 蒋先生当年用过的办公桌，说是正品，是蒋先生当年的司机捐出的。那么，当年他如何治理赣州，一定有许多思考是在这张办公桌前做出的。都知道老蒋把小蒋下放到赣州，就是到基层历练，这种做法在中国自古以来就有，是皇帝培养太子爷树立其形象为接班做准备的惯常做法。小蒋似乎也不负众望，抗战八年，他主政赣南六年，大刀阔斧实施了一系列被称为“赣南新政”的改革，包括禁赌、禁烟、禁娼，推动人人有工做、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人人有屋住、人人有书读的“五有”政策，对改变赣南愚昧落后的民风起了很大作用。我们在赣州期间遇到的滴滴司机、餐厅老板、故居保安都说，赣州老人们对小蒋在赣州的所作所为持肯定态度的还比较多。我不由得想起二十多年前红色教育去瑞金、井冈山，解说员休息时解释为什么红军只在瑞金等偏远落后地方发展，说起三十年代红军也曾多次攻打赣州城都没有成功，主要原因不仅是赣州城墙坚固，更重要的是当年的赣州统治者还算会经营，没给红军机会……后来红军转向进攻漳州，结果一举拿下，筹措到不少经费物资。呜呜……我不熟悉这段历史，有空得请教下历史老师了。想多了！拐回蒋先生话题，有文章说蒋先生在赣南的经历对他治理台湾影响很大，那么，具体的影响是什么？我不得而知，DS也不回答我。我只知道许多人惊讶于他竟然开放党禁报禁，加速蒋家王朝灭亡，让台湾走进了一个新的时代…… 故居里的陈设与资料涉及蒋先生从政的内容不多，看到的更多是亲情展示。比如有多张蒋先生生母毛氏的照片或画像，是不是为了强调他和母亲的感情？毕竟，当年的老蒋已娶宋美龄，听说小蒋和继母并不融洽？几个房间里也摆放或悬挂着蒋先生和苏联夫人蒋方良和儿子蒋孝文、女儿蒋孝章的照片，只是不知道原貌如此还是后人的布置。 “有功文教”木匾拓片，原物不知所踪。这是蒋先生题赠江西省安远县乡贤欧阳振先生的。当年欧阳先生捐款修建安远中学，蒋先生为表彰肯定他，题写了这块匾赠予他。我不懂书法，但感觉写得似乎不错，不知道够不够市级书协会员水平？ 这书法水平，按道理可以给他一个市级书协会员称号的……或许，还差一个表彰？或者，还需要一堂公开课？ 客厅还悬挂着国民党前主席吴伯雄的题词。吴伯雄是蒋先生主政台湾时期提拔重用的，因此他称蒋为“导师”。“导师”这个既熟悉也已经有点陌生的词以前经常看到经常用，现在似乎少提起了……蒋经国身边还有个更著名的马英九，他曾长期担任蒋经国的英文秘书，但在这里看不到他的任何痕迹。 “蒋经国先生旧居”，是蒋先生和章亚若的儿子章孝严题写的。蒋先生在赣州与秘书章亚若相爱，后来有了双胞胎儿子章孝严和章孝慈。2022年，章孝严阳光帅气的儿子蒋万安通过民选就任台北市长。 看到最后，被这幅照片吸引，还引起了我的许多胡思乱想。照片上是小蒋外遇对象章亚若，她在生下一对双胞胎儿子后不久即在桂林意外死亡。照片很模糊，看不出她有多美，感觉有些卡哇伊，有些哀怨迷离……我在想，他们是如何相爱的？是权力的征服？还是情感的吸引？或者，只是伟人常患的小毛病？就中国历史文化来说，对这个问题的评价从来都是标准混乱的。胡适逛窑子，但不弃糟糠之妻，被赞坚守传统道德；鲁迅在婚姻存续期间和学生许广平结合，都说是挣脱了封建婚姻的束缚；少帅张学良贪玩花心找了个红颜知己，甚至传为佳话；孙中山、蒋介石等等等等都有过N多次婚姻，又怎么评价？对李钢琴、对老百姓自然又是另一种标准了……于章亚若和小蒋而言，不管当时多么美好，最终还是一出悲剧。被广泛认可的说法是老蒋为了小蒋的前途把她做了。但这是不是历史的真相？历史有真相吗？不知道算不算幸运，她最后成了蒋万安的奶奶，为蒋家开支散叶留下似乎不错的后代。 参观后的天气有些诡异，本来晴着甚至有些许阳光，从故居出来不久居然飘了点小雨。忍不住打油一首：经国故居走一走，朝阳暮雨变化多。当年他是反动派，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