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听那逝去的年味

王利民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如潮水般涌来,宣告着除夕的降临。尽管城市明文禁止燃放鞭炮,但人们仍偷偷点燃。街道散落着鞭炮的残骸,空气中弥漫着火药香,这才是真正的年味。</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春节,是岁月的精华,是心中挥之不去的乡愁。小时候,年味是满满的期盼;长大后,它化作一种情怀;如今,则成为深深的回味。</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如今,对联多由单位订制,手写对联难得一见;年画也不再张贴,市面上也鲜有售卖;丸子、烧肉等熟食,都被大型饭店的大礼包所替代。一切预制成型,省去了动手的麻烦,却也失去了那份年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失去年味的春节,我只能嗅嗅空气中残留的鞭炮味,怀念儿时的春节。那时,即使贫困,年也充满了味道。</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奶奶常说:“不吃腊八粥,冻掉下巴骨。过了腊八就是年。”话音未落,一碗香气四溢的腊八粥便端了上来,不仅温暖了肠胃,更为年味拉开了序幕。辛劳一年的人们,从此刻起,便沉浸在幸福的忙碌中。</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腊月二十之后,年的气息愈发浓厚。家家户户涌向供销社、食品站购置年货,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供销社里悬挂的年画尤为难忘,锦鲤、白胖娃娃、哪吒等画面栩栩如生,画风质朴厚重。每当小心翼翼地展开一幅年画,油墨的芳香便扑鼻而来,喜悦之情油然而生。年画寓意吉祥,早已成为年的象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腊月二十三,家家户户开始大扫除,拂去一年的尘埃,整理杂物,迎接新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腊月二十五左右,父亲便准备文房四宝,东家写“出门见喜”,西家写“川流不息”,搜肠刮肚找词,把朴素的词赋于对联。</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除夕一早,家里院里洒上水再打扫一遍,轻轻地、缓缓地,尽量不让浮尘飘起。然后开始贴春联、挂年画,这些任务我们姐妹五个包了。那时不懂得对联还分上下联,光对联就得贴十三四副,新房旧屋、水缸、鸡窝、猪圈、牛棚等地儿都得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除夕晚上,家人围坐一起包饺子、炒肉,不时被父亲讲的故事逗得笑声连连。至夜十二点,父亲点燃新年的第一声炮仗和烟花,宣告着新年的到来。那时,年货虽少,年味却浓。如今,年货丰富,美食新衣唾手可得,我们却不再奢望,对年味有了更高的要求。</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年味是什么呢?是父母在村口的期盼,是返乡途中珍贵的车票,是家人难得的团聚,是热气腾腾的水饺,是后备箱里塞满的礼物和反复的叮嘱。然而,当猛然发现父母身躯佝偻、记忆模糊时,我们才意识到,她们内心的孤独和无助常被忽略。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别让遗憾伴随此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除夕,是一个静谧的时光。鞭炮声渐行渐远,电视成了摆设,春晚的热度已退。打开手机,熟悉或陌生的声音传来祝福:“蛇年大吉,万事如意。”清清嗓子,热情地回应那句祝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年味,其实就是永远无法割舍的乡愁,是中华儿女流淌在血脉中的亲情。</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