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恩波的女人和孩子们 文/冯秉顼

冯秉顼

　　柴恩波1904年出生在文安县东羊疃村一个贫困的农民家庭，自幼丧母，在北舍兴村姥姥家长大。放羊之余，与王国安学武术，人称“飞刀柴”。成人后，参加旧军队，任基层军官。退伍后做新镇保卫团团长。后来投靠八路军，被任命为冀中人民自卫军暂编游击第二团团长、河北游击军十二路总指挥、八路军三纵队独立二队司令。由于不愿意接受整编，后叛变投降国民党，任冀察游击军第一师师长，部队被八路军平叛打散，投奔了日军，任文新县伪军司令。

柴恩波像

　　柴恩波一生共娶过四个女人，生育三男四女七个子女。四个女人均已去世，七个子女现在还有二女二男四个尚在。这四个女人分别是:第一个是南辛庄的孙大富，第二个是北村的姓张，大家都忘记她叫什么名子了，因为她娶过来不到一年就得病去世了，连孙大富都没见过面。第三个是赵各庄赵老文，第四个是赵北口的张世杰。

提起孙大富，她和柴恩波可说是结发夫妻，明媒正娶。老年间农村有俗话‘知冷知热的是结发夫妻’。孙大富和柴恩波成亲时正是柴穷困潦倒的时候。孙家是地主，给了二十亩地一头牛，全凭孙大富一手操持才得以维持生计。可就是肚皮不争气，一连生了仨闺女。柴恩波和孙大富感情深厚，当年柴夜闯新镇，孙洒泪相送。柴恩波拉起地方武装，后来投降了日本。1953年枪毙柴恩波时，又是孙大富身无分文，只身从北京赶回老家为他收尸。这位曾经高高在上的司令夫人，顶着世人鄙视的目光求亲告友，终于在一个族人偷偷的资助下，为柴恩波买了棺椁，使他入土为安。

柴恩波墓

　　由于受传统观念“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影响，几年后，柴恩波又偷偷娶了北村姓张的，指望着给他生个儿子，哪知不到一年，就年纪轻轻的撒手人寰，得肝病离世，并无留下一儿半子。

在文霸交界处的赵庄子村有户赵姓人家，有两个女儿。老太太过怕了苦日子，发誓要把俩闺女嫁给大户人家，安享荣华。大女儿嫁了附近的财主，过门没几年就疯了。老太太后悔不跌，这二女儿可不能嫁有钱的，要嫁个有势的。想来想去只有柴恩波权倾一方，且高大魁梧，相貌堂堂。只是人家早已成家立业了，又一想，哪个大人物不是三妻四妾的，他有家眷没儿子呀，闺女嫁过去生了儿子还怕什么，母凭子贵是常有的事。柴恩波摊了牌，夫人更是火冒三丈:“好你个没良心的呀，想当初你一无所有，不是我孙家扶持你，你能有今天？前几年你当团长时，偷偷摸摸就算了，也活该那女人命短。然后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几番闹腾以后，柴恩波也头疼了。又一想女人禁不住哄的，连哄带劝一番话说的夫人动了心，也管不了，就顺坡下驴把赵老文娶过了门。

赵老文可没看中柴恩波的势力，他和八路军的一个侦查员相恋好久了，情投意合，年貌相当，可架不住母亲哭天抹泪地软磨硬泡才嫁给柴恩波。

再说那八路军侦查员，自从知道赵老文嫁给了柴恩波，心里一直愤愤不平，当初说好的白头偕老呢，都抵不过权势的诱惑吗。再一想，她那个妈能把闺女逼疯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她肯定有苦衷的。这天他执行任务回来路过柴恩波的司令部，对恋人的思念和牵挂促使他停下了脚步，对自己能力的肯定又促使他走向柴恩波的府邸。自称是夫人的娘家人，有话捎给夫人。卫兵把这事悄悄报告了正和三夫人在一起的柴恩波。他对赵老文以前的事也有所耳闻，当时就起了疑心。刚要发作，又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家说是夫人的娘家人，我若崩了他，别人会怎么看我柴恩波呢？再说这赵老文在我眼皮底下还能翻出什么大浪来，算了吧。于是对卫兵说:“告诉他，三夫人回娘家了。”侦查员一听，高兴的连跑带颠地奔了赵庄子，总算有机会和老文说上话了。

赵老太太看见侦查员气就不打一处来，我闺女都嫁人了你还来干嘛呀，这事要传出去，柴司令面前我闺女可兜不起，不如我先去报告。她假意给侦查员斟茶倒水，说:“老文串门去了，别急，我去找她。”老太太出了门心急火燎的报告了柴恩波。这下柴恩波的火可上来了，好小子，你还没完了。带着两个警卫班气势汹汹地来到赵庄子。侦查员听到外边马嘶人叫，心道:不好，闪身躲到了东厢房，柴恩波带人闯进屋里一看没人。侦查员躲在暗处想:这个大汉奸近在咫尺，我若打死他岂不是为民除害，头功一件，还能夺回老文。他开了枪，枪声响起的那个瞬间，柴本能的把头想偏向一侧，子弹擦着他的帽檐儿呼啸而过。

　　抓住侦查员后，在押他返回的路上，侦查员破口大骂，被柴恩波的卫兵开枪打死。赵老文闻知此事，哭也不敢哭，闹也不敢闹，心情更加郁闷，对柴恩波能躲就躲。

柴恩波被枪毙后，赵老文在天津居住，生活十分困难，八十年代初，儿子、儿媳、孙子等四口人挤在一齐，住着不足十二平米的平房。赵老文没法儿，只能住在临时搭建的挨厨房的小破房子里。这件事被她亲侄子赵希江看到了，心中十分难过。专程在好地段买了套四室一厅的120多平米的楼房送给姑姑，并给表弟柴同德的儿子大新在天津安排了工作。赵希江因和孙大富的大女儿柴淑义是小学同学，然后又买了很多东西和金戒指专程去北京看望了孙大富。

赵希江是台湾商人，在中国大陆办了不少企业，上海、北京、天津都有，他终生不和日本人交往，因为他父亲是被日本人抗日时期在大清河沿岸打死的。赵希江先生是霸州赵家庄村人，解放初辗转香港去了台湾。创办了台湾润泰国际股份公司，并担任河北平津同乡会理事长，是爱国商人，在台湾河北同乡中有很高的声望，每当有国内的河北代表团去台湾，他都热情款待。他非常热爱家乡，为家乡父老办了不少好事。首先捐款成立了赵家庄文教基金会，为本村上高中和上大学的学生每人提供一千元以上的助学金，在长达二十多年的时间里，有多达数十名学生得到了他的资助。

1991年夏，赵希江先生归国探家，时值盛暑, 霪雨密绵，村民去新镇要走一里多泥路，曲折而泥宁，村民欲改道另建新桥而又乏于资金。他毅然解囊相助，捐款二十万元兴建霸州赵家庄直达新镇王庄子大桥。为酬先生之盛举，村民立碑以示纪念，故将此桥命名字为“希江桥”。

在紧挨文安的雄县地界有个赵北口村，村里有个比较大的饭店，掌柜的姓张，每天迎来送往，结交了三教九流，五行八作，黑白两道，高官贵胄，自称目光远大，看事通透，不自觉的眼睛就向高处看。他有两个女儿，小女儿叫赵世杰。他常想，当今乱世，要想过安稳日子就地找个靠山才行。于是，他把大女儿嫁给了保定日本司令部的翻译官。小姐妹闲聊，姐姐对自己嫁个翻译官沾沾自喜，这下伤了妹妹的自尊，翻译官算什么，嫁，我就地嫁个司令。本是一句戏言却正中父母下怀，嫁个司令，就成了张家父母择婿的条件。在大清河沿岸柴司令大名鼎鼎，势力强大，威武英俊是最好的人选。

此时的柴恩波正百爪挠心呢，欲再娶就有人送上门来，乐不可支的把张家女儿娶过门。这次大夫人没发火，倒是把几个闺女气的够呛。此时的大女儿已经是十几岁的大姑娘了，对父亲的此举大为恼火，这一个又一个的，明摆着是欺负母亲啊，赌气好几年不跟父亲说话。四夫人还挺争气，过门不久，柴恩波的第一个儿子呱呱坠地。从此对四夫人呵护有加，这才是我老柴的香烟后代，闺女爱理不理吧，你们迟早是别家的人。柴恩波共有四女三男七个子女，现按年苓排列如下，他们分别是柴淑义（女）、柴荣珍（女）、柴兮夙（女）、王义文（男）、柴同德（男），柴同德和王义文同年生，柴比王小一个多月。第六个是王义武（男），最小的是柴大俊（女）。其中柴淑义、柴荣珍、柴兮夙是大老婆孙大富所生。柴同德和柴大俊是三老婆赵老文所生。王义文、王义武为四老婆张世杰所生。现在这七个子女还有四个建在，即柴同德和王义武，一个居住在天津，一个山海关居住。二个女儿，即柴兮夙和柴大俊，一个在北京，一个在天津居住。

作者简介：冯秉顼，学者、作家，1952年6月出生于河北省文安县。出版专著27部，300多篇散文、报告文学、小说、诗歌等发表于全国各级报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