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医学家聂会东诞辰170周年

刘树伟

聂会东(James Boyd Neal) , 1855年5月8日出生于美国宾夕法尼亚州布鲁斯伯格镇一个富足的钢铁商人家庭，1877年6月以优异成绩毕业于耶鲁大学哲学与文学系，1883年5月获宾夕法尼亚大学医学博士学位。他自愿申请成为来华医学传教士，于1883年11月27日携新婚妻子经上海抵达山东登州（今蓬莱市）。 聂会东博士(James Boyd Neal，1855～1925)，美国基督教北长老会传教医师。杰出的医学家及医学教育家，山东大学齐鲁医院主要创建者，齐鲁大学医科首任科长，齐鲁大学第二任校长 　　在登州，聂会东夫妇先住在登州文会馆馆主狄考文家中，主要是学习中文，也在文会馆与女子学校中做一些教学、医疗和传教工作。1885年他们开始在登州东大寺开设诊所，每年收治病人在3000～5000人不等。1887年招收到5名医学生，从而开启了山东的西方医学教育。除上述工作外，聂会东十分重视科研工作，他利用各种机会研究了中草药、子宫手术和回归热等，有的文章还发表在中国博医会主办的《博医会报》上。聂会东不仅善于工作，而且还善于思考与总结。1890年5月，他在上海举办的中国博医会第一届全体会员大会上发表了《论医学生培养及其成功前景》的演讲，受到全国同行的一致赞誉。 聂会东博士像 　　美北长老会认识到济南地区在传教与行医中的重要地位，于是派遣聂会东前往济南工作。1890年6月，聂会东夫妇到达济南，从此开启了他辉煌的一生。 　　聂会东是齐鲁医院的主要创建者、齐鲁大学医学院的主要创建者之一。这是他一生的最大成就，不仅有力发展了我国的医学教育事业，而且还救治了大量病人。 　　1890年6月，聂会东入驻济南后，与美北长老会传教士李佳白(Gilbert Reid)、冯夏克(I. L. van Schoick)一起积极筹建医院，以扩大原有诊所。1891年秋新医院在济南东郊青龙桥北破土动工，1892年8月正式营业。该医院国人称华美医院，为纪念一直为此事而努力却于1881年过世的文璧牧师，亦称文璧医院(the McIlvaine hospital)。医学生培养一直未停顿，1891年还建成了华美医院医校。1894年，聂会东收到其亲属的捐款，开始修建女子医院。1895年4月，华美女医院正式运营。 齐鲁医院前身—华美医院旧影 　　1902年6月13日，美国北长老会和英国浸礼会商定，联合成立“山东新教大学(Shantung Protestant University)”，并成立董事会，学校分为文理科、神科和医科，各科在省内不同地区办学。由于英国圣公会加入联合办学，1909年1月学校名称改为山东基督教共合大学(Shantung Christian University)。这个名称在国外长期存在。由于此名太长，1915年赋予新名“齐鲁大学(Cheeloo University)”。起初“齐鲁大学”只能在非正式场合使用，至1925年学校欲在国民政府正式立案时，才成为其正式名称。 　　1903年董事会决定将济南、青州、邹平和沂州的医校合并成立“山东共合医道学堂”（Shantung Union Medical College），青州为主校，武成献任校长，学制四年，在各教学点进行教学和轮流实习。至此，山东省第一所正规现代西医高等学校诞生。 　　1907年，英国浸礼会收到英国阿辛顿基金会的9000英镑捐款，美国北长老会也募集到部分资金。1908年，浸礼会在趵突泉南侧购买了16英亩土地并开工建设医学新校区。聂会东当选山东共合医道学堂校长，主持医学新校区建设，同时在现南新街85号开设了济南共合医院，作为教学医院使用。在医学大讲堂（新兴楼）和诊病所（求真楼）竣工后，于1911年4月17日举行庆典，宣布山东共合医道学堂更名为山东基督教共合大学医科，科长为聂会东。这一天被定为齐鲁大学医学院建院日和山东医科大学建校日。时任清政府山东巡抚的孙宝琦出席典礼并捐赠白银千两(相当于7万美元)。至此，山东基督教共合大学医科有了固定的办学地点，青州、邹平和沂州的医校也陆续迁来济南。 齐鲁医院新兴楼（医学大讲堂）旧影 山东巡抚孙宝琦（前排中）出席医学大讲堂落成典礼，第二排中间侧立者为聂会东博士 　　1914年在英国浸礼会资助下开始兴建济南共合医院共合楼，原名齐鲁大学养病所，次年竣工。1915年9月27日，共合楼落成典礼，时任北洋政府山东督军的靳云鹏（此后曾任国务总理）亲临祝贺。至此，齐鲁大学医科成为了全国最有名气的医学院校之一。1925年，齐鲁大学为申请在国民政府立案，将医科改称齐鲁大学医学院，济南共合医院改为齐鲁大学医学院附设教学医院，简称齐鲁医院。 齐鲁医院共合楼近影 共合楼北面中部题名“齐鲁大学养病所” 齐鲁医院共合楼塔楼（东面观） 1915年9月27日，时任北洋政府山东督军靳云鹏（前排中间持军刀者）出席齐鲁医院共合楼落成典礼 　　在整个大学济南校区建设及西迁过程中，聂会东也发挥了重要作用。1911年1月，他就被大学董事会正式任命为动迁计划委员会主席，后来又兼任校产委员会主席。 　　1917年，在潍县的文理学院和在青州的神学院迁至济南新校区，与医科一起，真正实现了齐鲁大学的同地化办学。9月各学科一起举行了开学典礼，大家精神为之大振。 齐鲁大学校园旧影 　　1919年，五四运动爆发，济南学潮风起云涌。9月，校长卜道成等辞职，聂会东临危受命，出任代理校长。至次年1月，正式当选校长，同时兼任文理学院代理院长，卸任医科科长。由于当时国内外形势复杂，再兼校内外工作繁忙，已66岁的聂会东校长已不堪重负。1921年1月24日，聂会东先生不幸突发中风，不能继续工作，被迫辞职。1922年6月，聂会东夫妇辞别他们深爱的齐鲁大学及中国，返回美国，于费城养病。1925年2月4日，聂会东先生逝世，被安葬于宾夕法尼亚州老罗斯蒙特公墓(Old Rosemont Cemetery)。今天正是他的百年祭日，愿先生在天之灵安息吧！ 立于齐鲁医院内的聂会东医生塑像 　　我们纪念一个人，除了缅怀其丰功伟绩，更重要的是传承其优良作风。我认为聂会东先生有以下优点值得学习：1、有信仰，而且愿意为自己的信仰而终生奋斗，乃至献出自己的生命；2、有思想，而且能用自己的思想来团结别人，大家联合起来为共同的目标而一起努力；3、有能力，而且能合理地发挥自己的特长，从而取得实际成绩，这才是不断前进的关键；4、有文采，而且能充分利用这一优势总结工作、规划未来、写作论文、发表演说、出版教材和统一术语等。 聂会东博士当选为中国博医会主席时在《博医会报》上刊出的照片 　　说明：全文结束。彩色图片由本人拍摄，历史性图片来自刘树伟著《医道寓园》、吕军与曹英娟编译《聂会东文集》和Charles Hodge Corbett著Shantung Christian University (Cheeloo)，特此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