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故事】一道跨越国界的壮丽风景

东篱听雨

早就有去一趟德天瀑布的打算，未曾想这个愿望竟如此快地实现了。春节假期的第三站，我来到了位于广西壮族自治区崇左市大新县硕龙镇德天村，这里便是那向往已久的德天瀑布所在之地。

对德天瀑布的期待，始于去年春节假期之后。一位同事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德天瀑布的壮美，我虽只是有了个大概的印象，却也心生向往。我问他：“与贵州黄果树瀑布相比又如何呢？”他只用“各有千秋”四字作答。回家后与妻子商量，想找个机会专程前往广西，亲身感受德天瀑布的磅礴气势。妻子毫不犹豫地说：“哪个时候去都不如春节假期好。”于是，一颗前往德天瀑布的种子便在我心中悄然种下。

在前往德天村的途中，我通过网络搜索了解到，德天瀑布位于大新县归春河上游，距离中越边境53号界碑大约50米。归春河是中越边境的国界河，德天瀑布则是它流经浦汤岛时的杰作。平常德天瀑布宽约百米，分三级，垂直高度70多米。雨季时，德天瀑布与越南板约瀑布相连，最宽可达208米。而黄果树大瀑布是一级瀑布，瀑布高度为78米，主瀑高67米，瀑布宽百米，主瀑顶宽83米，水量只有德天瀑布的三分之一。同事所说的“各有千秋”，大概就是指它们在长、宽、高、层级、流态等方面各具特色吧。

当靠近德天瀑布时，景区大巴上的导游一路讲解着：“前方两山之间的那条河就是中越两国的界河，对岸那些建筑若是黄色墙体，便是医院、学校或者政府机关，这表明黄色在越南社会文化中是尊贵的颜色。”由于都地处亚热带，两岸植被看起来相似。我们刚刚进入景区检票口，便能隐约听到前方水流湍急的轰鸣声。沿着归春河岸前行，视野渐宽，景色更加迷人。芭蕉叶如孔雀开屏，椰子树直插云霄，芒果树遮天蔽日，竹林遍布山野，花儿肆意绽放，就连身着救生衣在水上的船工、游客也像盛开的橙色花朵。一张张竹筏在河上穿梭往来，一批又一批的游客逐渐靠近瀑布十多米的地方而后折返。

竹筏行进途中，一位越南妇女乘船与我们并行，她甚至将左脚搭在我们所在竹筏的边上，递过来五颜六色的商品，用流利的中文叫卖：“你好，买香烟吗？这是咖啡、巧克力……”。我心里想着：“这是否算跨越国界了呢？”好在乘竹筏前，喇叭一直在提醒游客不要购买越南商贩的商品，以防被骗。我笑着礼貌地拒绝了她：“我们听从祖国安排！”她苦笑不语。中国这边游人如织，而河岸对面却冷冷清清，除了几艘敞篷船上站着十几位疑似游客的人，其他都是兜售商品和准备登船的卖小商品的商人。

随着距离瀑布越来越近，若不是竹筏上有敞篷顶，我们瞬间就会变成落汤鸡。我仿佛看到归春河在寂静许久后，力量瞬间爆发，冲破千岩万壑，冲出高崖绿树的封锁，一泻千里，划开了中越两国边界。也许是神的造化，倔犟的河水从60余米的山崖跌落，撞击岩石，飞流直下，水花四溅，水雾弥漫，远看似彩帘垂天，近观如飞珠溅玉。透过午时阳光的折射，五彩缤纷，七彩斑斓，还有那哗哗的水声，振荡河谷，震耳欲聋，不经意间形成了世界第四、亚洲第一大跨国瀑布——德天瀑布，这又一个迷人的人间奇迹。

我默问苍茫大地：“德天瀑布究竟从哪一天起，成为归春河最激情四射的情感表白？”妻子非要张罗着让人给我们拍一张惊心动魄的“德天瀑布全家欢”。船工大哥一边提醒注意安全，一边说：“现在还不是丰水期，七八月份再来将是一次伟大而壮丽的体验！”我打趣地问妻子：“德天瀑布我们还来吗？”妻子不屑地说：“等结束了这次旅行再议也不算迟。”

离开德天瀑布那一刻，我的耳旁仿佛还回荡着千万玉碎般的轰鸣声，内心依旧充满着敬畏与震撼。德天瀑布，这座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作，仿佛是天地间的一部巨大史诗，将力量与美丽、自然与文化、合作与发展、开发与保护完美结合在一起。德天瀑布的美将永远留存在我的记忆里，成为我人生中最难忘的一道跨越国界的壮丽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