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匆匆

石书民

　　人随着年龄的增长，对年味的渴望也越来越浓。

过了腊月二十，妻子就开始准备年货，以前门前挂的一对大红灯笼，妻子嫌旧，又买回一对新灯笼换上。孩子们平时喜欢吃啥，她在超市买，我在后面跟着提袋子，几百元钱装在身上不显不露，买成年货，足够我提着回家。年货有了，品不到年味，对了，红纸还没买回。买回红纸，写出大院所有门上的春联，家里已是红红一片，这回应该有年味了吧，闻一闻，还是没有。这就奇怪了，为何以前一进腊月就能闻到年味，而现在却不能？妻子说，还没炸油糕，哪来年味。妻子将糕面蒸熟，放在一个洗净的面袋里在案板上抹点油使劲揉搓，然后包进妻子提前煮熟的豆馅，我们正在忙碌的时候，院里邻居冯连清也来帮忙，人多手快，很快进入炸糕阶段。妻子干家务活一马当先，炸糕她一人进行，我在油烟的呛味里，始终感觉不到一丝的年味。

腊月二十六，儿子和媳妇开车带着五岁的孙女悠悠从外地回来了。以前的旧车，又换成一辆新车，车上提回大大小小的礼品盒还有包装箱。孩子们养的那只泰迪小狗依旧跑在他们前面，孩子们回来了，过年有了欢乐的气氛，小孙女悠悠这次回来变得更聪明伶俐了。妻子和儿媳带着悠悠逛超市，悠悠看中一款小钢琴儿童玩具，指着玩具想要，她妈妈不让买。妻子说：“孩子想要，就买下好了。”儿媳说：“家里有大钢琴呢，这只是个玩具。”妻子说：“孩子都这样，买下吧。”买下小钢琴玩具，悠悠玩的不亦乐乎，一会让奶奶听“你笑起来真好看”一会让爷爷听“春天在哪里”没想到小钢琴玩具里存储着很多儿童歌曲，悠悠跟着音乐老师妈妈在课堂上早就会唱这些歌曲了。我们各忙各的，悠悠像鱼儿一样游来游去，她喜欢哪首歌，就拿着玩具凑近你说：“爷爷你听，黄鹂和蜗牛。”她仔细听着，跟着音乐播放节奏唱着，玩的十分开心。晚饭后，悠悠要跟着爸爸妈妈上二楼休息了，临走时将嘴贴到我脸上说：“爷爷，这个玩具好玩爆了！”我被悠悠逗笑了，我笑她年纪这么小，居然会准确使用“爆”字，这可比以前回来进步大多了，一个爆字，让我感到年味浓浓。儿子说，孩子一年是一年的变化。悠悠一年难能回来一次，孩子一家回来，全家红红火火，年味浓浓甜香。

一晃就是大年初五，悠悠一边玩小钢琴玩具，一边告诉奶奶：“奶奶，我们明天就要走了，这个玩具我要带回我家。”妻子说：“好，回去后记得让奶奶在视频里看看你，别躲着不让奶奶看你。”悠悠说“你在视频里看我，我那是去找玩具了。”奶奶被悠悠逗笑了。悠悠这次回来不断逗我们开心大笑，用悠悠的话来说，我们这次过大年真是太开心了，简直是开心“爆”了！

初六，悠悠喊泰迪小狗：“七仔！七仔！”12 岁的泰迪小狗，已是大龄小狗，依旧跑前跑后，生怕将它留在山西老家，悠悠惦记着她的玩具，拿在手里，不肯放下。我们只能给远去他乡的孩子们带些玉露香梨还有苹果，一壶染界小米让孩子们带上，儿子推来推去不愿带走，说上次带的小米还没吃完。妻子硬是将一壶小米塞到儿子车的后备箱里。儿子一家上了车，泰迪也上了车，悠悠坐在后排儿童椅上，儿媳妇坐在旁边，车窗落下，儿子和媳妇让我们回家，悠悠和我们挥手拜拜，妻子说：“路上慢点！”

儿子开车走了，明年春节孩子该去湖北过年了，湖北是悠悠姥姥家，悠悠妈妈是独生女，刚结婚前两年，孩子们过年要在山西、湖北两个地方过年，时间都跑在路上了。后来儿子说一年在一边过春节，这样少跑路。我们都同意儿子的提议。就这样，年味匆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小车渐渐远去，年味匆匆消失。

（图：悠悠跟着妈妈、奶奶去超市）

　　作者：石书民，隰县税务局退休干部，山西省作协会员，爱好文学，喜欢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