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丹见闻（一）

淡定

　　不丹，不仅是亚洲也是世界上一个特殊的存在，一直低调匿迹于国际舞台，虽然1917年加入联合国，但直到1974年第四任国王即位后，才得到国际社会的关注。不丹并不富裕，2023年底刚正式离开最不发达国家之列，却被称为世界上幸福指数最高的国家……加上旅游受限，这一切多多少少为其蒙上了神秘的面纱，应该有相当部分游客是怀着好奇之心而去，包括我。

历史上的不丹因交通阻隔等因素，生活在不同区域的人们虽有交织却也有着自己相对独立的民族和文化，比较支离。1616年从西藏来到不丹的高僧 夏仲-阿旺朗杰统一了不丹，确立了藏传佛教竺巴噶举派在不丹宗教的主导地位（目前有75%信众，另有印度教信众，极少数基督教信徒），制定了一系列法规，建起宗堡设计国服等等，是为不丹国父。夏仲-阿旺朗杰之后，不丹曾陷入混乱局面，直到1907年出现了第一任中央集权制国王，让局势稍显平静，但到第二任国王，不丹总体还是封建贫穷的封建王国。第三任国王给不丹带来了希望，废除奴隶制，进行土地改革，打开国门，在经济上执行第一个五年计划，将重心放在发展交通、教育、电力、农业上，被誉为“现代不丹之父”。第四任国王在此基础上，加大改革力度，废除君主制，改为议会民主制，并首度提出“国民幸福总值”概念。现任国王为第五代，任上加快发展经济，2023年人均GDP3920美元，退出了最不发达国家行列……

不丹是中印之间喜马拉雅山脉东段南坡内陆国，东、南、西面与印度接壤，背倚喜马拉雅山脉，从尼泊尔飞不丹可以最近距离看到喜马拉雅山脉几座海拔八千以上雪峰，图中左侧即珠峰（8848米）。

　　珠峰

　　干城章嘉峰（8586米）。

　　不丹是山地国家，森林覆盖达80%以上，虽然64.4%人口从事农业，但可耕面积只有国土的8%。

　　不丹国土海拔从150m----7000m雪峰，囊括了亚热带、温带、高寒带，生物种类繁多，有5000多种植物，1200种哺乳动物，770种鸟类（包括了77种濒危类），是世界十大生物多样性热点之一。

　　中部（1500m----3500m）属于温带，多河谷，首都廷布在这里，一些重要城镇、宗堡、寺庙集中在此。

南部浅山区，最高海拔为1500 米，基本为平原，农田集中在这里。

　　不丹多河流，从高原流向南部。普那卡宗堡前母曲与父曲（曲即河流）交汇形成普那藏曲，流经中部通萨汇入最大玛纳斯河的芒德曲，注入印度平原，最终流入布拉马普特拉河（雅鲁藏布下游）。

奔腾的河流带动了水电业，成为不丹经济收入的第一支柱（出口印度），被称为“白色黄金”。收入第二位即旅游业，外国旅客必须支付不菲的税金。

在国民幸福总值中有一项内容为：经济增长和现代化不应以人民生活质量或传统价值观为代价。保存保护原生态环境。所以作为经济收入重要来源的水力发电项目以不破坏周边环境，不影响周边人民生活为前提。

　　靠近中部的福布吉卡，冰川谷，如画卷般美丽。

这里是稀有黑颈鹤过冬的家园，能看到牦牛边上密集的黑颈鹤，间或飞向蓝天。黑颈鹤是不丹人心目中的神鸟，这片家园被很好地保护着。

　　羊头牛身的羚牛（塔金）是不丹的国宝，它们适合生活在海拔2000—4500米之间。

　　通往虎穴寺的山路两旁都是温带植物。

　　冰川谷的“自然小径”，两边田园风光颇像瑞士，被称之为“小瑞士”。

　　国民幸福总值中提到：行善政，提倡老百姓参与的回应性治理。全民医疗保健，全民教育，修建道路和交通，实施畜牧业、农业发展计划，开办相关产业，促进传统手工业，提高农村生活水平。

以前没有公路，出行需要翻山越岭，交通工具除了马就是双腿，非常不便，这也是外人很难进入不丹的原因之一。 上世纪六十年代第一个经济五年计划的重点就是修路，道路连接了各个城市，汽车作为交通工具大大便利了生活。

　　教育免费，偏远学校还能得到免费餐食，但条件比较艰苦，一周只吃几次荤菜。我们参观了虔德吉学校。

　　左边的是校长。

　　学校有电脑教室，校长兼上电脑课。

　　教师办公室。

　　学校厨房。

　　准备去吃午饭。

　　此行领队和团友捐了午饭、零食、文具，更有同伴捐了音响等设备。学校购置了设备后拍照发过来，并上报上级部门，发了感谢信。

　　饭前念祷词。

　　这天的午餐有肉食。

　　幼儿园的孩子需要老师照顾一下。

　　两天后回程中，学校校长和老师早早地在我们要经过的路边凉亭等着，给我们送礼物，并带了茶点让大家喝茶休息。此情此景，我们唱起了《送别》……

　　通萨佛学院，既有佛学院学生，也收留了部分家庭贫困的孩子或孤儿（即为孤儿院），待八年后，部分孩子进入佛学院学习，其他另作安排。

　　同伴为佛学院捐了取暖器和衣物。

　　很早以前不丹人主要信仰苯教，敬自然界树、湖、山。七世纪初藏王松赞干布在帕罗、布姆塘（文化腹地）建立了不丹最早的寺庙，八世纪佛教传入不丹，此后藏传佛教为国教。帕罗是最富庶的地区，财富多投入到神殿寺庙建筑中。国家供养着僧侣团体大约为7000人左右，另三千左右由私人供养。

第一任国王留下的至今几乎不变的政教合一、神权与世俗权力分离又交叉的国家运转模式，从宗教价值所产生的对世俗生活的强大影响力是以传统观念的忠诚度为中心的，这一点在整个行程当中有明显的感觉。当1999年建立了互联网（当时普及率为5%，现在除偏远地区外，城市基本覆盖），有了有线电视后，在年轻的一代中是否还会完好地留存下去，是个未知数。曾有幸与前农林大臣、不丹国民议会议员益西-班觉及不丹王国民事和人口普查司司长兼国王陛下德松办公室秘书长扎西托杰共进晚餐，我们问了一堆问题，包括这个，回答是国王对此看法是当今时代不可能再封闭，在网络信息大量涌入的情况下，相信大家会做出正确的选择。问政府部门中有腐败现象吗？目前没有，为了防患于未然，已经成立了相关反腐机构。

　　

　　不丹最重要的佛教节日是戒楚节，纪念将佛教传入不丹的莲花生大师，用带着面具的金刚舞表达驱魔、祝福。不同地区戒楚节时间不同，我们观赏了天鹅寺庙戒楚节。

　　舞蹈间隙，场上有姑娘们表演歌舞

　　场下有拿着木头阳具的小丑插科打诨。生殖崇拜在南亚好多国家都有，在不丹民宿外墙、房屋装饰、汽车挂件中都会出现表示祈福的阳具，这是不丹非常世俗的一面。

　　候场

　　观看表演的除当地人外，更多是来自欧美国家的游客。在不丹，欧美游客比中国游客人数多。

　　不丹的建筑艺术从踏入机场的那一刻便展示在我们眼前。

　　没见过如此精美的行李转盘。

　　民居建筑虽不如宗堡寺庙那么辉煌，也还是很有特色。门、窗、屋檐及栏杆门窗上的彩绘都很抓人眼球。

这500年历史的土坯房，是我们落地不丹第一顿饭的餐厅，纯有机无污染的蔬菜令人食指大动。

　　入住的第一家酒店。

　　芝华林酒店。

　　不丹游记之所以久久未动笔在于自己还没整明白下不去手。手头几乎只有大王太后的《秘境不丹》，反复看书，试图从中寻找到一些答案。在不丹，我所遇见的人都非常温和淡然有礼貌，虽生活不富裕却内心平静；环境和传统文化被保护得很好……此刻再回头去看国民幸福总值中还有一段话：公平的社会经济发展，全国每个地区和社会层面要共享繁荣，保存保护生态环境，保护并弘扬不丹独特的文化遗产。这也许能够解答一些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