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于日本九州（二 ）‍我眼中的九州乡村 ‍

禹明

　　避开大城市的喧嚣与繁华，来到北九州的乡村，就是想享受乡村的宁静，也想看看日本的乡村。我以为，了解一个国家，就要了解她的平民百姓，即便只是走马观花，管中窥豹，亦可见一斑。

　　九州总人口约1500万，耕地面积只占其总面积的23.9%，可耕土地有限。而且耕地狭小、零星分散，在山区尤甚。

　　山区的耕地，一小块一小块的，高低错落。看着看着，又勾起了我对知青生活的回忆，这些地和我当知青时所在的山村很相似，不过我曾经劳作过山村里的田一块一块比这更小。

　　虽然可耕地面积小，但九州的农业经济比较发达，他们的大米、蔬菜、海鲜等能基本做到自给。我们一路在各类餐馆就餐，对当地大米饭都很满意，可口香甜。

　　国内常见的大棚种植在日本九州也随处可见。听说现在正在搞机器人农业。日本的农民都是专业户，种水稻的只管水稻，种花的只管花，种水果的只管水果。他们追求高端、高价，力求实现“品质+品牌+营销”的叠加效应。

据介绍，九州奉行的是精致农业，讲究精耕细作，科学种植。在聊到九州的饮食文化时，我把其精髓归纳为“精致”，看来，日本人不管做哪一行都强调“精致”。精致农业，是一种习惯，一种信念，一种性格。

　　此刻我联想到以色列，在国土面积90%是沙漠的情况下，她的农业技术居然全球领先。其实，在我们国内潮汕地区，就流传着“三精”：农业精耕细作 ，手工业精雕细刻，商业精打细算。深圳南山二外的校训“对人以诚，对事以精” 不也是表达了精致文化精益求精的品质与执念吗？

　　日本乡村的“村”与我国农村的“村”规模相近，包含一个或几个自然村。每个村里配有一个公务员，这点和我们的村有所不同。由于人多地少，村与村的距离不远。有些村似乎都连起来了。

有一半以上的农民都住在“一户建”。所谓“一户建”就是“每家一栋平房”。当地提倡“一户建”，一是考虑到所处地形山坡丘陵居多，又面临地震、台风等多种自然灾害；二是个人隐私与独立性可以得到尊重。

　　每座村子里的民房有好有次，因为贫富总会有些差距。问题在于政府不要扩大这种差距，要尽可能缩小之。对九州乡村，有一种朴实、殷实的感觉。

　　村里有点城镇味，便利店、自助机、茶室等。看来，乡村要留得住人，有人就有活力。对于我们来讲，最感叹的就是干干净净的乡村环境，以前去东京一带感觉如此，那是城市啊。这次转了乡村后，发现也是非常洁净。没有看见环卫工人，怎么办到的？是人的素养？是一种生活态度？还是一种传统？

　　乡村里跑的车多是0.6的小排量汽车（城市也有不少），这种车经济实惠，适应多种道路，便于停车。它的车头只有一般车的一半长，有人给取了个浑名：塌鼻子车。凡是上黄牌的都是小排量的车，超过0.6排量的车上白牌。

一点不解：发达的日本尽然没见到电动汽车，看来我们是遥遥领先了，但精明的日本人为什么不发展电动汽车？他们想到的是什么？

　　长崎县的小长井一带是水果产区，路边的公共汽车站都以水果造型，被称为水果巴士站。形状独特，色彩鲜艳，童趣满满。于是，这条公路成了游客的一个打卡点。

　　我们进入云仙山区，来到云仙地狱，这里是日本著名的温泉带，当地人把温泉称之为“地狱”。云仙温泉位于半山腰，散布着30多座热泉，蒸气因硫磺熏染而变成红色或黄色，从地面磅礴喷出，呈现一片奇特梦幻的神秘世界。

　　在云仙，享受温泉是一大快乐。你可以泡在室外温泉里，欣赏海尽头落日余晖映红的天空，也可以在室内温泉中冥思冥想，让自己无限放松。在小浜温泉，可以享受温泉足浴105。这里的105表示两个意思：足浴池全长105米，小浜温泉的温度105度。这是日本最长的足浴池，而且是免费的。走累了，就坐下来，把脚浸泡在池子里，眺望近在咫尺的蓝天大海，放松心情，驱走疲劳。

　　山区有温泉，还有茶。在嬉野，我们注意到一片一片的茶山，就像我下放的大山里一样。

　　种茶必有制茶，我们顺道走进了一家茶厂。厂家很热情地接待我们，带我们参观制茶的工艺过程，自然要向我们推销茶产品。我不懂茶，更不会品茶，糊里糊涂地买了几盒，算是对中日民间友好做点小额贡献吧。

　　柳川是个“水都”，境内多运河，有点点咱们江南水乡的韵味。我们午餐的餐厅后面就是一座村落，村里有条小河（是不是运河我没弄清楚，因为这里的人基本不会英语，不方便交流）。

　　我们租了一条小船，在小河里转悠，感受水乡的宁静。撑船的小伙子特别喜欢唱歌，而且歌喉很好，属于美声，他的歌声也唤起我们的共鸣，大家把歌声笑声都撒进荡漾的微波里，难得的轻松与惬意。

　　唐津市的呼子朝市名声在外，是海边鱼市。我们赶到时，已经是过了闭市时间。下图中的最后一家收市的主人正在放下最后一扇铁皮门。

　　市场里已经曲终人散，小街上冷冷清清，只有三五家小店还在倔强地撑着，接待迟来的客人。要是能早点过来，就能体验到日式赶集的乐趣。

在海边一家当地人开的餐点就餐，我被渔村小店的装饰所吸引：品味，精致。我们有数不胜数的农家餐饮，要是都能做到这样，乡村不是会更诱人吗。

　　在长崎县的岛原半岛上，有一条著名的岛原铁路，简称“岛铁”。它从1908年开始运行，至今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它从半岛的北岸至东岸沿海而行，让旅行者对半岛的自然美景和人文景观大饱眼福。它的一些站点都是日本电视剧的取景地。

这是我们上车的爱野站外观。

　　沿线的车站多数是无人车站。我们在爱野站上，在大三东站下，都是无人车站。乘客可通过自动售票机购票，或车上支付。车上支付的模式是：车到站后，乘客从后门上车，从出票机里取一张车票，下车从前门下，司机会在门口等着，你把票放进收票箱里，把票钱交给司机（票、钱分离），这也是对司机的一种制约措施吧。

　　列车是单节车厢，外观以黄色为主，充满活力，时速只有40公里。它穿行在大自然之间，载着游客以一种独特的方式看海。坐在网红列车上，远没有高铁的舒适感，但确是另一番体验，在叮叮咣咣的声音里，享受慢时光……

　　沿线的每一站都是特别的景致，我们在大三东站下车。大三东站是一处热门打卡点和电视取景地，是日本靠海最近的车站。站在海边，蔚蓝的大海一望无边，轻轻的海风抚面而来，只有此时，你才会忘掉一切不快，感觉到岁月静好。

　　在南岛原市的一个渔港，我们搭上一艘小船出海看海豚。船主以捕鱼为生，兼作旅游，就是带游客去观赏海豚。

　　用一个视频结尾吧，看看在蔚蓝大海中无拘无束、自由奔放的海豚。也祝美篇读者在新的一年里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