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又要过年了,年逾古稀的我巳失去对过年的热情和期盼!</p><p class="ql-block"> 是从父母离去的那刻?还是习惯了孤单的生活?总之,随着岁月的流逝,年龄的衰老,身体的变化,对事物不再那么有激情,对过年自然不再在意了!</p><p class="ql-block"> 仅管如此,但有的形式还得讲究,有的规距还得遵循,既使年逾古稀,既使心静如水……</p><p class="ql-block"> 做为中国传统习俗,做为人们辞旧迎新、相互表达美好祝愿的一种方式,拜年能延续至今,想来必有其合理性和存在的意义。</p><p class="ql-block"> 古时“拜年”一词原有的含义是为长者拜贺新年,包括向长者叩头施礼、祝贺新年如意、问候生活安好等内容。遇有同辈亲友,也要施礼道贺。随着时代的发展,拜年的习俗亦不断增添新的内容和形式。除了沿袭以往的拜年方式外,又兴起了礼仪电报拜年、电话拜年、短信拜年、网络拜年等。</p><p class="ql-block"> 拜年的时间也很考究,一般为初一至初五,过了腊月初八就走亲访友多被视为拜早年,而正月初五以后、十五之前走亲访友为拜晚年!</p><p class="ql-block"> 记忆中的拜年是幼时懂事之时,拜的人自然是父母,我和兄妹会期待十二点钟声来临,然后站在父母面前,双手合十,低头鞠躬,嘴里不断唠叨,“拜年哪,拜年哪”,父母会将一毛或二毛的纸币发到我们手中。记忆中那时没有红包,没见过红包,也没有红包的概念!</p><p class="ql-block"> 记忆中在参加工作前的每次过年,父母都会给我们兄妹发压岁钱,虽然只有几毛,几元,可薄薄的纸币上留着父母的体温,寄托着双亲对我们兄妹的慈爱之心……</p><p class="ql-block"> 随着年龄的增长,拜年对象除了长辈,也增加了不少新的面孔,主要对象是工作中的领导和挚友。其实,从自己走出校门,踏入社会后,每一次的变化,每一步的成长,都离不开真诚关心我的领导,心存感怀,没有杂念,就像一潭璧水,清 澈见底。我会精心备好香茶,土特产,约定时间,怀着感恩的心登门,领导也不会因“礼轻”而淡化对你的认可,因我跟过的领导,不是那种非“礼重”而才能加深情感的人!</p><p class="ql-block"> 随着年龄的增长,职位的变迁,自然有人前来给我拜年或邀赴宴。其实,我并不喜欢“朱门酒臭”的应酬,也不喜欢“礼重”的拜年,虽然人到中年的我没完全看透每个人的心思,但“世上没有白吃的晚餐”道理是清楚的。熟悉的人也许发自心底的尊重,想借过节加深“感情”;不熟的人带有攀付的心思,为达到不可告人目的埋下伏笔。前者不多,后者更甚,单纯的拜年,增进感情的拜年充满了“铜臭”。当然,这也有众多当权者借过年揽财,许多人投其所好,挖空心思,用重金去“敲门”,污染了官场,带坏了社会风气!</p><p class="ql-block"> 如果说在位时对拜年有些感悟,退休以后,才真正休会到佳节将至的人间冷暖。以前那些鞍前马后的人早无踪迹,这也能理解,毕竟这个社会的人际交往就充满了交换,你一个退休之人,失去了利用价值,别人拜你何用?长期帮扶的那些人,有刚起步的创业者,有涉足政坛的毛头小伙,不少人后都有所建树,有的成为商界名人,有的成为一方诸候,如今竟音讯全无,想起为这些人付出的真诚和艰辛,想到扶持这些人的不易,难免心生怨气。平时不联系,过节连基本的问候也没有,虽然这些人早淡出了我的生活,历经几十年风雨的我,心如碧水已归平静,那为何要发泄自己的怨气?其实,我只想告诫后人,“认识一个人易,认清一个人难”的真谛!</p><p class="ql-block"> 年前我去看了位老领导,百岁老人。去前我为备什么贺礼费思索了很久,最终选择了“情重”的礼品,这符合我的财力,又符合我拜年的规矩,我也知道,领导不在意礼品的贵贱,而在意有无真情。老人坐在沙发上,慈祥善目,面容变化虽不大,但已认不清来者为何人。我抚摸着他的手,心里备感酸楚。想起三十多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了他,六十有七的他 精神抖擞,思绪敏捷,口若悬河,我有幸在他身边工作,做为老地下党,正省级领导的他,没有官架,平易近人,为培养后人,他会执笔给组织写推荐信,关注我们的成长,既使到了晚年,每一次拜年,仍会细细询问我的近况。如今的他,已无法再次询问,儿子会用小画板与他进行交流,他也会自言自语唠叨“百岁以后,听力,视力,脑子都不行了”“人和动物一般,几千年……”!我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也能领悟他的意思。此刻的我,多想他像往年一样,询问我的近况,听听他的教诲。是啊,人生苦短,几十年光阴,既使活到百岁,在历史的长河中也是弹指一挥间,人们常祝贺对方“长命百岁”,但真的到了百岁,谁又能理解老人酸甜苦辣……</p><p class="ql-block"> 离开老人,走向大院,我眼望灰蒙蒙苍穹,那略显干枯的树干,以及铺满小道的银杏叶,心里充满愁怅。人生如树,从栽下幼苗,到长成参天,从嫩牙初露,到变成枯叶,撒向大地,落入尘土,树高千尺,也忘不了根,何况人呢!我感慨着,沉思着不知下一位该去向谁拜年。是啊,许多老领导及夫人都驾鹤西去,近二年不少好友也离我而去,想拜的人越来越少,该拜的已聊寥无几,心里难免感到陣陣酸楚。我想起思念的女儿,已做爷爷的我要准备接受女儿的拜年,也备好了给孙儿的押岁钱,既使如此,我仍期待明年新春之际,还能再去给百岁老人拜拜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