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浅忆(谢志军)

想写就写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三十年浅忆</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昨晚几个同学一起吃饭,国来又对我说,写写当年文科班的故事,那是我们一代人的记忆。在高校研究马列的小锋也跟我说,多写写,我们这一代人不容易。两位都是我铁杆兄弟,虽一人为官一人为学,但骨子里与我有相似之处:我们仨都出身寒门,如今虽身份不同,但都依然保存着那份天真与理想,我们的根没有变。</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曾多次动过写当年文科班的念头,但每次打开电脑都踌躇不定,意气风发又意兴阑珊,有时写上几句又顾虑重重,而后将之删除。去年这个时候,情绪还是没控制住,涂鸦了一篇《文科班琐忆》,但忆的多是当年的老师,只是到文末对几位同学稍有提及。那样写其实也是有意为之,亦是无奈之举,因为我还没想好该如何讲述那段青葱岁月。我头脑中经常流动着一张张熟悉的青春脸庞,他们是那么美好与可爱,而一旦想要行诸文字,一张张脸庞又变得模糊,青春与沧桑重叠,熟悉与陌生杂糅,清晰与迷离交叉。毕竟三十年如流沙,逝去了多少,又留下了多少。</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三十年,似乎很漫长,又似乎很短暂,漫长得我们的孩子都比我们当年还要大,短暂得又仿佛一切就在昨天。曾记否,在那间青砖青瓦的教室,朗朗的书声,沙沙的刷题,行色匆匆的身姿,挑灯夜战的背影。曾记否,在那间逼仄狭小的宿舍,潮湿的地面,杂乱的床铺,枕头底下的朦胧,窃窃私语的打诨。曾记否,为一个女孩庆生日,晚自习后,群体行动,爬过高高的围墙,放肆青春的张扬。曾记否,送一个女孩去医院,拆下床板,轮流扛着,拦下疾驰的货车,载满同学的友情。曾记否,在银杏树下,在二食堂里,在大操场上,有多少暗香浮动,有多少兄弟仗义,有多少姐妹私话。曾记否,语文老师的风趣,数学老师的老派,英语老师的严肃,历史老师的机智,政治老师的儒雅,各美其美,美人之美。曾记否……何以言尽;曾记否……无须言尽;曾记否……没法言尽。那些他心中的她、她心中的他,岂是我能言尽,岂是你能言尽。</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昨晚,无论国来清醒的话语,还是小锋醉后的真言,说的最多的都是那句:“我们五十岁了”。这似乎很荒唐,又的确很真实。五十岁意味着什么?古人讲“知命之年”,古人又讲“大衍之年”。知命未免有些颓唐,但也不得不承认;大衍象征变化发展,意味着依然存在无限可能。我祝福同学们以知命的淡定,常存大衍的期许,以五十岁为起点,活出人生新的精彩。五十岁,我们依然是“好儿女”。</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这两天,海中也好,曲中也罢,都用自己的方式欢迎毕业三十年的学子回家。今年也是我们高中毕业三十年,我们回不回“家”?我们的“家”在哪里?我们以何种方式回“家”?我不知道,你知道吗?</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正月初六晨初稿于澜湾书房)</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