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春雨

丹心一片

　　在狐疑今年第一个节气“立春”，为何破了二月四日这个惯例，要提前一天来临中，渐渐地沉睡了过去，这人呐，一旦上了年纪，入晚才过八时，那双眼皮就如灌上了铅，就即垂悬了下来，好几次将正在翻看的手机，在打盹中滑出手中落在悬空的地板上，发出“哐啷”一声，惊到了在客厅上，忙着追剧的那口子，旋即奔进我的卧室，埋怨道：“想睡了，就躺到床上去，坐着发出声响，会影响楼下的那户人家。”。

的确，有几次家中那口子上天台晒衣被，遇上楼下的那户人家，曾说过这样的话，每晚，等上中学的外孙放学回来，吃过晚饭就到了七点钟，稍事休息后，便开始做起白天午后，外出散步时拍下的视频，很努力地睁着双眼，可还是敌不过疲惫，弄出了声响，搞得自己掉了面子，十分的狼狈不堪。

垂老爱犯困的毛病，就如儿时的顽皮，冲动起来就倒腾个不停，只有遭到大人的喝止，才会稍停片刻，不一会儿又情不自禁的继续着，那时，还真怀疑，自己怎有哪么大的精力而乐此不疲，有时，动静闹大了，难免挨上一顿板子。

那时的年少，现在的年迈，两者相形之下，犹若一季是在春天里萌出的树荫，郁郁葱葱，光彩照人；而另一季是在冬天落光了的树叶，唯唯若若，唐突颓废，如此的反差，太让人魂不守舍的欲罢不能，你越是努力，可那不争气的眼皮，到了钟点还是给你合上了，那一睡便是天昏地暗，冥冥之中，不知自己的灵魂飘泊到了那里。

这晚，穷捣咕着：“为啥明天才三号就是立春”，明明，我出生的那年时辰正好是立春，生日都注定在二月四日……”，好一阵模糊后，头脑又渐渐有了知觉，这时，便隐约地听到凉台上的雨披，发出“嘀嘟、嘀嘟”的声响，不由联想到昨日的午后，天空开始积骤起的云层，一定是下雨了。

前些天的早晨，自打入冬以来，从聚集的云层里，也曾落下些许蒙蒙的细雨，可不一会便停歇了，午后，又太阳朗照着，我在河边栈道上散步时，那河床已退下了二三米，两岸边上土灰色的石滩，在扩大着，仿佛伸展出的一双大手臂，像在拧着湿漉漉的床单，似乎要把仅存在窄窄河床里面的水份，也要绞的干干净净，方才可以罢手。

这雨，看样子是在前半夜就开始下起，这也难怪，今天就是“立春”了，江南又将进入缠绵的雨季，如果这个时候再不下雨，那今年便要遭受干旱的灾难，但这现象，在我懂事起只见一回，那年几乎没下过雨，城边的两条溪流，河床只剩下了一纳宽，快要断流了，人们可以踩着石滩过到对岸。

一早，你是例行事务外出买菜，那得打着伞的，这雨下得十分规矩，不大不小，且又不紧不慢，简之就是在耍着春天才特有的，娇滴滴而又柔软的脾气，那弥漫开来的湿雾，罩住了远处阿娜的山影，犹如怕生的姑娘，在散发出怯生生的羞涩，在逃避着人们虎视眈眈的眼神，我想，这个时候，那河对岸花海栈道边上的那丛梅树，一定在这雨水的湿润下，争先恐后地开出了花朵来了吧，如果，午后这雨再下不停，我也要打把伞去那里看看那梅花是肥是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