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的秘境 （三）

志杰

摄影：志杰

文字：志杰

将近两个月没有动笔写游记了，每天总有事要处理。其实，那些游记是写给自己看的，内核是记忆与情感的重构。我的子孙在他们年老的时候，倘若能找出这些文章也许会看，字里行间存有我的思绪乃生命的延续。

依依不舍地从布德瓦老城出来，回首，再回首。读过一些史料，看着高墙、护城河，萦绕心绪的是，亚得里亚海沿岸属于地中海区域，周边人类的文明起步尚早，列强颇多。斯拉夫人中的一支迁徙此地大约是公元6世纪末7世纪初，而今的居民大部分是黑山人和塞尔维亚人，都是斯拉夫人的后裔。眼见的布德瓦老城，尽管史上多次易主，但是，其规模和布局主要是中世纪威尼斯人统治时建造的。筑起那些高大坚固的城墙，当时是为了抵御奥斯曼人的侵扰。1979年曾经遭受过一场地震的破坏，按原貌修复后已察觉不出损坏的痕迹。为此，我十分感慨人类求得生存的顽强性。

在老城外等车来接，原来的道路明显缺少规划和建设，外来的游人是当地住民的好几倍，耐心等待是必须的。然而，正好给了我“扫街”拍摄行人百态的机会。来来往往的无疑是游人。

夕阳西下，我们在前往下榻酒店的路上，感觉周边的山峦披上了金裳。忽然，一轮明月从山背后腾起，特别圆，特别大，很少见。队伍中有人喊出一句“今天是中秋节”，于是大家都摸出手机来拍，我也是，相机已收拾进包包里了。图片真得比不上实景的感觉，我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么大、这么圆、这么美的月亮。意外的收获称得上是一次旅途中的奇遇。

在布德瓦Hotel Pozzo我和老赵入住206号房间。比对国内酒店的标准也就是经济型的。安顿好了，吃了晚饭，我仍然惦记着中秋之夜的外国月亮。酒店离海边很近，约了几个旅友朝海边沿街蹓跶。没带三脚架，在海滩上拍的月亮照片都不成功。布德瓦的夜生活很热闹，街上的酒吧不少，我和老赵对泡吧没兴趣，不如早点休息恢复体力准备明天的行程。

第二天早上摄于酒店房间的凉台。

在酒店凉台上瞭望的实景。

前往停车场随拍的布德瓦街景。

团队中一位有趣的浙商，农民企业家悄悄地问我：张老师，你到过的地方不少，请教一下。他环顾了周边继续说，昨天晚上独自去了附近的一个浴室，正在蒸桑拿，突然进来一对赤身裸体的西方青年男女，不友好地瞟了我一眼，我不会一句外国话，待在那里有点尴尬，就出去了。在外国都是男女同浴的吗？我说，到过几十个国家，除了在日本泡过温泉外，都没有去公共浴室体验过，即使在伊斯坦布尔也没有去盛名之下的土耳其浴室，不了解。不过，有的旅行资料里提到黑山的布德瓦夜生活很盛行，除了酒吧、舞厅就是泡澡了。

今天是9月17日，早餐后继续在黑山的行程。日程表上写着先去科托尔老城，事实上没有踩此点。不过行程的安排还是紧凑的，内容是丰富的。下车即是著名的亚得里亚海岸科托尔峡湾的一处游船码头。

沿着海岸边走边拍摄。看近处，来自四面八方的游人不少，俄罗斯是传统游客的来源地，印度人的模样一目了然。

往远处看，这里就是闻名遐迩的科托尔峡湾。在国内沿海一带从南到北，我未曾体验过峡湾，今天是第一次亲临。什么是峡湾？地理学有诠释，沿海地带因冰川侵蚀所形成的槽谷，海水侵入而成的狭长水道。也就是海水深入，水道狭窄弯曲，两岸陡峭的地貌。据说，北欧的挪威西岸最为典型，我向往北欧与此有关。

身在峡湾，不禁想起2010年的春季在南非花园大道上的奈斯纳游览珊瑚湖的情景。珊瑚湖犹如周边的山峦伸出的双臂把她合抱起来，只是在湖的南端留出一个小口连接了印度洋。无论外海如何汹涌澎湃，珊瑚湖总是风平浪静，不同之处只是在于她被地理学定义为潟湖。

倘若能在科托尔峡湾住上一段时间，我想一定能充分地感受到生活在避风港的惬意。观得是美景，食得是美味，风和日丽是大自然的馈赠。身在其中不一定能识其峡湾的真面目，看一眼模型图恰似雄鹰俯瞰尽在不言中。

行程中有安排乘游船登峡湾中的圣母岛。美景总会伴随着美丽的传说。有关科托尔峡湾的资料中介绍：相传于1452年，当地一个渔民在一次海难中险些丧生，获救时发现海上有一块似圣母像的岩石。自此以后只要有船经过，渔民就会投石致意祈求平安。日积月累终成一座小岛，后来又在岛上建起了教堂来纪念。

峡湾中的游船基本上是往来于圣母岛与各个码头，岛上游人不少，但是不至于拥挤。上岛可以换一个视角来观览，周边的山峦与建筑的融合仍然透着威尼斯的风格，石块垒砌的墙，橘红色的屋顶，圆锥形的教堂钟楼……印象深刻。岛上的小教堂和灯塔具有标志性，其价值在于所处的位置以及对应环境的协调性。

临近圣母岛的另外一个小岛被私人买下，有钱就任性，现在成了他们家族的墓地。给我的感觉总有点煞风景，当一个来自中国的游客欲选此背景拍照时，有人说了一句“是墓地”即止住了。如果把死亡理解为上天堂，把峡湾中的宝地视作天堂也是有理由的。

从圣母岛返回，有时间沿海岸老街上闲逛，此时才明白身处佩拉斯特古镇，是一座古老且蕴涵着欧洲中世纪文明的美丽小城。英国著名的诗人拜伦曾如此赞美道：宇宙诞生之初，陆地与海洋最美的邂逅必定是在黑山海岸。我和老赵没走远，但是，看得很认真细仔。当然，最好的体验应该在这里住几天，没有这样的机会了，留住记忆，慢慢回味吧！

黑山是个小国，人口仅60多万，但是，他们的祖上选择了如此美丽的地方，造福了子孙后代。美是天造的，人在迁徙中。

完稿于2025年2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