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五：南方北方，故乡的窗

严慧兰

今天是正月初五。

一提到初五，大家就会想到吃饺子。不过在我的家乡扬州，并没有吃饺子的习惯，一般是吃汤圆。

1970年到北京后，我们才开始在正月初五这一天吃饺子。

记得小时候，不止是在初五，只要是节假日，或是在周末，家人都喜欢包饺子。

参军入伍后，包饺子、吃饺子更是军营里最有仪式感的活动之一了。

不过，当时因为条件有限，我还记得炊事班的擀面杖少，我们就用酒瓶子来擀面皮。虽然工具简陋，但战友们依然忙得不亦乐乎。

对于很多南方的战友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亲手包饺子，笨拙又认真，充满新鲜感。

而在北方的战友心目中，包饺子或许会让他们想起故乡的生活。

在各班把包好的饺子送到炊事班后，大家便在食堂等待。当炊事员们端着满满一大脸盆热热腾腾的饺子放在每张饭桌上，顿时满屋子都是水蒸气、热气和香气。刚煮好的饺子很烫，战友们哼哧哼哧地吃着，热乎乎，乐融融。

战友们吃着饺子，想起家乡，不论南方北方。后来，当初那帮一起吃饺子的战友们，大部分都已脱下军装，回到地方，在全国各地为生活奔波。

如今我们想要再过那样的集体生活，已经不可能了。那座曾经热气腾腾的营房里，有一种相濡以沫的情义和独属这个群体的浪漫情怀。

无论怎样，离开部队的我们仍然保存着正月初五吃破五饺子。

当今，北京的饺子口味丰富，三鲜馅、荠菜肉馅、酸菜肉馅、羊肉大葱馅、胡萝卜牛肉馅、虾仁馅、鲅鱼馅……

但我还是喜欢吃最普通的白菜猪肉馅，这也许跟那个年代在部队我们吃的饺子只有清一色的白菜猪肉馅有关。我总觉得那时的饺子似乎别有一番风味，后来再也吃不到了。

人就是这样，对于远去的事物，总是喜欢主观投射一些美好的想象，就连食物也一样。不过，这又何妨？

不知不觉，饺子，对于我而言，多了一份独特的回忆与寓意。它似乎连着远方，连着故乡，连着南方北方。

南方北方，地广天宽；

南方北方，故乡的窗。

初五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