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行（八十二）‍合江拱手迎赤水

禹人

文字/禹人图频/禹人编辑/禹人 资料编辑：此处是赤水河入长江口，位于合江县城西侧，赤水河发源于云南曲靖镇雄县，流经贵州六盘水、遵义，四川泸州市合江县，从合江县城入长江。习水河在赤水河入长江口约1公里处汇入。习水河是赤水河的最后一条支流，全长150公里，发源于贵州与四川交界的寨坝乌梢丘，在合江三江口汇入赤水河后流入长江，赤水河全长444.5公里（一说520公里，差距较大，且不确定），流域面积2.04万平方公里，因含沙量高、水色赤黄而得名。因此，合江县城也是三江汇流之处。 江河汇，美酒与荔枝的碰撞（禹人） 赤水河入长江的河口，总让我想起陶罐里封存的酒浆。 我记得我这是第五次和赤水河解遘了，不是它找我，是我走进了它的领地。记得那年去赤水丹霞的路上，那悬崖峭壁上三个血红大字“美酒河”，想必所有常看电视的人都见过。它是酱香浓郁的酒糟精华堆砌起来的雕塑，它是脚下那条流到入江口似乎还能闻到扑鼻酒香的河流的真实写照。 赤水河在长江流域的一级河流中不算长，才不到500公里，但它却是所有入江一级河流里知名度最高的，人可能不知道汉江是长江第一大支流，但关心江河的人无人不晓赤水河。它的流量也不大，下游不到60公里的河道，丰水期勉强通过300吨货船。它百分之八十流路都在高山峡谷中奔腾，黔北1300多平方公里隐藏在桫椤和茂密竹林里的丹霞山体，终年滴滴嗒嗒掉着略泛红色的水珠，汇成一股股小溪奔进它的怀抱，长江带着巴山蜀水的苍青相迎，两股水流在合江县城合江嘴这段长江近乎90度的转弯处相拥，激起的暗流里翻涌着深褐与青碧的纹路。这景象恰似酿酒师傅将新醅与陈酿徐徐勾兑，让岁月在陶瓮里沉淀出琥珀色的秘密。 那年九月的雨雾中，我曾在茅台镇师弟领衔的茅台医院门前嗅到过这样的气息。脚下的赤水河是红军三渡赤水的渡口，我也曾两次经过那座吊桥去对面的纪念馆，都不是艳阳高照的天气，在桥中央向下张望，似乎那河水泛着胭脂色，茅台镇弥漫着浓浓的酱香味，右岸的镇上大小四百多座酒坊的陶甑蒸腾着乳白云烟。红缨子糯高粱在河谷的暖湿里发酵，工人们用木锨翻动酒糟的姿势，与江上渔人撒网的弧线出奇相似。酒香沿河而下，在丙安古镇顿顿脚，浸润着二郎滩的崖壁，轻吻过太平镇的青瓦，蹭一蹭赤水大桥的桥墩，最终在合江口古老的人字老房屋檐角凝成露水。化作一股滔滔不绝的洪流，奔向遥远的东方。 在岭南生活工作差不多人生的一半光阴，只知道居住地的南山荔枝好吃，却从来不知长江沿岸的川南合江也产荔枝。离开中坝岛继续西行，走到川渝长江分界牌前驻足时，发现江边一排枝干粗糙的树像荔枝树，求证路边菜地里收割蔬菜的中年夫妇，才知合江的荔枝生长已有年头。合江的晚熟荔枝总在酒香最浓时挂果，胭脂红的果壳裹着羊脂玉般的果肉，剥开吃进口里那一刻蜜汁顺着口角滴落，清甜可口，竟与赤水河畔淌出的酒浆有几分神似。那位既是菜农又是果农的男人还说这是江水酿的果——赤水河带来的红土锁住地热，长江水汽又化作夜露滋养，方使得荔枝在川南的江畔丘陵间，生长出岭南果实不曾有的清冽。八月正热的清晨他们采下的妃子笑，放在注有冰水的夹层瓦甑中，待到正午剖开，凉沁沁的甜润里果然藏着若有若无的酒意。他还说唐朝那年月，杨贵妃喜欢吃荔枝，高力士就想出这种办法，从合江用快马在大热天把荔枝送往长安，博得杨贵妃的欢心，他们合江贵妃广场还有杨贵妃的塑像。听得我这个陕西人都目瞪口呆，惊讶不已。 过了合江赤水河大桥，左岸就是两江交汇后的合江嘴，钢筋混凝土垒就的长堤蜿蜒到上游一眼望不到尽头。下午四点多的时分，江畔公园里热热闹闹，非年非节，却见红男绿女载歌载舞，欢声笑语，感染着每一个路人。我徘徊于两江交汇口，听着欢快的歌声，寻思这带有浓郁酱香酒味的赤水河水能让人兴奋，这盛产荔枝的地方使人甜蜜，难怪这里的人生活过得有滋有味，看了都让人羡慕。 川渝长江分界牌。 资料编辑：合江长江公路大桥。该桥于2012年3月26日奠基；于2015年11月6日开工建设，2021年6月25日正式通车。合江长江公路大桥南起县城少岷北路，上跨长江，北至合牛路（重庆方向）；线路全长1440米，主桥长668米；桥面为双向六车道城市主干路，设计速度60千米/小时。该桥建成，终结了附近数百年历史的通江人车混合渡口。 合江长江大桥，对面是重庆的永川区。 　　资料编辑：合江县对面的合江白塔。位于泸州市合江县赤水河汇入长江之处的对岸山坡上。合江白塔始建于南宋绍兴十八年（1148年），塔坐西向东，砖石结构，八角七级双檐楼阁式，通高33.2米。古代《泸州八景》中称之为“白塔朝霞”。合江白塔是四川省文物保护单位，塔基由四方条石巨大支撑，每一层塔身都有石雕力士用背部撑着塔身，神态逼真。塔门位于面向长江一侧的塔基下方，顺着小道下去能找到。登上白塔的回廊，可以俯瞰三江汇流、长桥卧波的美景。 看是平淡无奇的有些河段，但背后都有无人知晓的故事。赤水河右岸为化工厂，长江右岸为合江县城。 赤水感怀赤水河把身子弯成一张弓上游的陶罐里未蒸透的高粱在低吟九次蒸煮的秘语穿过石缝酒窖深处 收储着当年用来消毒的酒巾漩涡卷起发黄的战报礁石是未及撤离的传令兵千吨红糯在暗处翻涌河底沉淀的弹壳长出钙质年轮我拾起一块听见冲锋号声在窖池深处的回音渡口石碑被暮色磨得发亮芦苇缝补着弹孔累累的黄昏丙安古镇渡口边的巨石隐约留有和着酒水的磨刀痕那些飘向合江的酒瓶装满未拆封的阵雨而下游的云霞醉倒在江心裂成无数个摇晃的酒樽 合江贵妃广场杨贵妃雕塑。暗含合江产荔枝妃子笑品种是贵妃所爱。合江荔枝有2000多年的栽培史，数百年树龄的荔枝树到处都有。大年产量可达5千多万公斤，小年也有3500万公斤。合江荔枝是晚熟品种，每年8月底市面上能见到的荔枝，95%产自合江。 参访于2024年12月14日，撰文编辑于2025年2月2日，欢迎浏览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