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1985年正月初三,那时,哈义敖包山村正年轻,二姐和三姐却打的不可开交,三姐把二姐咬了一口,二姐把三姐的脚指头拿门挤了,母亲从腊月二十八九就开始拉架,都不好使,母亲说大过年的打架来年就得打一年,打架的原因就是因为一块碎花🌸布,母亲掂量了一个腊月,给二姐做衣服还欠缺,给我做衣服还剩下那么一块儿,所以给三姐做衣服还不浪费。我只能捡她两穿剩的几件旧衣服,母亲把里外翻新一下,再往小了改一下,也划算,二姐最吃亏了,新衣服没有旧衣服也没捡到,所以她不服气……。</p> <p class="ql-block">我基本是幸灾乐祸的,因为她两打架之后为了拉拢团队力量经常给我好吃的,我知道大过年的她们手里都有“存货”,所以我就左右逢源,得到的东西省吃俭用点也够一个正月了,母亲的劝说基本没啥效果,往往还能引起二次“世界大战”,她们都说母亲有偏有向,甚至还怀疑自己都不是亲生的。</p> <p class="ql-block">为了躲避“内战”母亲只能领着我去拜年,我那件所谓的过年旧衣服除了袖口几个被甩炮炸开的洞以外其他还算是干净,大年三十洗过的头发也不算潦草,所以我还是兴高采烈的。</p><p class="ql-block">一场白雪覆盖了哈义敖包山,天地吐出来的冷风拥堵在山村里,让人冻的彻骨。我和母亲沿着羊肠小道踩着雪咯吱咯吱的走着,嘎拉巴特尔家的大黄狗仗着主人在场拽着铁链伸着脖子一声急过一声。</p> <p class="ql-block">“赛音 西呢勒布”!(新年好)</p><p class="ql-block">“赛!赛!赛!”(好!好!好)</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握手!</p><p class="ql-block">我和母亲盘腿坐在蒙古包里,嘟贵玛额吉给母亲献了洁白的“哈达”敬了一杯马奶酒,母亲也用蒙古族最崇高的礼节回敬了人家。</p><p class="ql-block">“赛汗啊木日”(身体好)</p><p class="ql-block">“腾格里赛”(天气好,也可译:风调雨顺)</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母亲说着一口流利的蒙古语,时不时的传出了阵阵笑声,随着蒙古包的炊烟袅袅升上了天空,变成了云朵。</p> <p class="ql-block">回家的路上我可是满载而归,裤兜子里和卦兜子里装的满满当当的好吃的,瓜子,果子,糖蛋蛋,一路上我高兴的甩着两根母亲用蓖梳沾着唾沫梳的溜光的小辫子,前面留着一撮能盖住脑门儿的马鬃鬃,(头帘儿)欢天喜地的跑在母亲的前面。</p><p class="ql-block">哈义敖包的炊烟又升起,母亲说旧的一年又过完了!新的一年又开始了……!</p> <p class="ql-block">作者:师玉洁,现居住赤峰市克什克腾旗,文学爱好者,曾在《内蒙商报》,《红山晚报》,《集通报》,《百柳》《故乡文学》发表过作品,愿用一颗感恩的心对人对己, 以一种快乐的姿态笑对人生,希望在快乐自己的同时也快乐着别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