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散文】盼雪

佛在心中

美篇昵称:佛在心中美篇号:117425087图片:网络(致谢) 春盼百花开，夏盼凉风来，秋盼硕果丰，冬盼雪皑皑。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正值天真烂漫、活泼好动的童年。每年进入腊月最盼下雪。很简单，图的就是好玩儿、快乐。那时候雪下得早下得大，一到小雪大雪时令，便是铺天盖地白雪皑皑，银装素裹城乡无别。小伙伴们三五成群，于街头巷尾塑造小日本鬼子模样，形态各异。还有雪猫雪狗雪鸡鸭，栩栩如生，引来众人围观。自豪感油然而生。待到大年初一，借助于爆竹的力量，再将其炸个粉身碎骨，整个街面道路一片狼藉，一滩滩红色的爆竹屑不规则地散落在雪地上，仿佛是鬼子的血，嫣然抗日战场。而我们一群半大孩子威武的像是凯旋的将军，骄傲地观摩辉辉的“战绩”。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一个甲子过去了，我也进入耳顺之年，但是每逢腊月依然期盼下雪。不过，这时的盼雪目的与儿时大不相同，没有了玩乐之心，更多地考虑越冬小麦的需要，大田的滋养，乃至山川树木植被的需求。因为它们才是我们赖以生存的根基食粮。当然，雪下得多少，下与不下，那都是老天爷地安排，跟我的期盼没有关系，但我依旧初心不改，杞人忧天。 斗转星移，时代变迁，六十多年来，气候逐渐演变。夏天变热了，冬雪更少了，甚至天气也似人类社会，雨雪旱涝不均，致贫富悬殊，两极分化严重。记得2023年的腊月，我们鲁南一代降雪丰厚，平均降雪厚度二三十厘米，实现了大雪封山，冰雪堵路，实属多年罕见。只可惜我当时客居沈阳。而地处东北的沈阳却没有那么幸运，仅仅飘落少许雪花，地上像盖了一层薄薄的白纸。从电视和网络上得知，长江以南地区反倒下了厚厚的积雪。 进入2024年腊月，我早早回到齐鲁家乡，等待着像去年那样的大雪，顺便也拾回童年的快乐。遗憾的是，左等右盼，总是片雪不见。节气到了小雪还不见雪，而且天气暖得出奇，以至于有的地块麦苗生长过快出现抽穗。我心生不快，于是赋诗两首:小雪吟(一)小雪时方至，微寒无雪意。麦苗抽穗花，龙岁多奇事。台风光临频，重溟倒灌地。涝时雨不停，冬雪遥无期。注:重溟，古代海水的别称。小雪吟(二)仲冬时节天还暖，小雪依然艳丽天。气象违规麦抽穗，百旬不遇反常年。该炎不热禾迟长，当冷不寒多病孱。天有怒怨灾害重，人生戾气乱区廛。 又过了半个月，转眼到了大雪时节，非但没有下雪，反而天天晴空万里风和日丽，心生郁闷。大概由于盼雪心切，忽于夜间漫天飞舞鹅毛大雪，惊喜万分。早晨醒来急忙推开窗子望去，方知乃黄粱一梦。于是作诗一首:梦雪昨眠傍晚云遮月，今醒晨曦雪封城。窃喜下床推户看，原来盼雪梦中情。 转眼腊月已过近半，进入三九天。俗话说，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可是，今个儿甲辰龙年的冬天，天气异常的暖和，小区内假山两侧的溪水鱼塘未见冰冻，最冷也不过夜间结冰碴，白天全融化。若不是有黄历作证，这天气哪里是隆冬数九啊。天天盼雪不见雪，好不容易盼来了节气小寒，这会儿该下雪了吧？万万没想到，老天爷跟我较上劲了，依然日日艳阳天。我只能听天由命，无可奈何，只好借诗消愁啦。小寒吟隆冬数九艳阳暖，小寒不寒心却寒。去岁雪堆封路日，今朝未见凝华漫。日生一日晴方好，年过一年度日难。阳极阴衰乃天道，龙腾蛇越万年安。注:第二句，小寒不寒是借韵。 生活在城市里，室内供热地暖，室外暖阳如春。干天净地，方便出行。身处北方，犹如客居云贵川，每天舒适度日。殊不知北方不能与南国云贵相提并论。北方人靠冬小麦为主食，冬季少雨雪，意味着来年的口粮歉收。瑞雪兆丰年嘛。大寒是一年24节气中最后一个，也是腊月里最冷的时期。再往后就是来年立春了。我心想，大寒到来，该下雪了吧？没成想，老天爷又跟我开起了玩笑，吟诗为证:大寒咏(一)多舛甲辰龙摆尾，时令寒极度残年。三九无雪水流畅，四九暖阳艳笑天。大寒咏(二)时令大寒应飞雪，江河冰冻不稀奇。今年河水欢歌去，不见琼花踪履之。 寒冬腊月小阳春，一直持续到腊月二十七，龙年只剩两天了。清晨一大早，我像往常一样出门望天盼雪，终于见到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零零散散的小雪花落到地上立刻就被饥渴的地面所吸收。我呆呆地仰着头，渴望着雪花光临我的脸庞。便兴致勃勃回到家，顾不上早饭，心中酝酿着雪的灵感，十几分钟后，当我透过玻璃窗意欲欣赏久违的雪花时，却令我大失所望，雪花不飘了，停止了，不见了。一直到除夕夜的跨年钟声想起，龙年的雪花再也没有光临鲁南一带。电视里央视新闻报道，我们的临省河南郑州一带暴雪成灾；江南局部大雪；河北东北尤甚。山东北部沿海也有大雪多半落到海里去了。而齐鲁腹地大部地区，以及苏北、豫东一带雨雪为空白。看来老天也有处事不公之时啊！网络上报道说“大雪暴雪确认跑偏”。(见截图)这正是:辰龙之岁太遗憾，瑞叶鲜来腊月天。世事人为多糗事，灵穹布雪亦跑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