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南匪事第六集南靖

曾文宜

闽南匪事——南靖，霞峰锦洋楼剿匪记：在奎洋乡霞峰村有座锦洋楼，坐北向南，楼墙厚达七尺二，楼高四层达十六米，地基二十间起底，呈长方形。楼内有水井、土砦，这是匪首庄烈坤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匪窝。庄烈坤、奎洋乡霞峰保烟行村人。从1929年到华安大坑为匪起，干过二十多年土匪，先后亲手或主使其部下杀害人命多达37条，其中：1943年在拦路抢劫中，杀害七位过路挑工；1944年在打家劫舍中，活埋二位五六岁孩童，光祠农民廖启陶杉林被强占，他说句不服气的话，即被暗杀。1949年3月至10月29日，他在后斜格、大桥头、石枫仔岭、光祠、北坑等地拦路劫车十八辆，抢劫客商、乘客、挑工近百人，抢去金条、金戒指难以计数，银元约二千余元，布匹及其他物资数十担，有四位旅客、二位司机被枪击，致死三人，重伤三人。1949年4月15日，闽南游击支队挺进金山乡新村时，庄烈坤率自卫队为刘汝明兵团残部、陈言濂保安团、杨春福县保安中队、吴向安自卫中队等带路围剿，闽南游击支队胜利突围转移，庄中亨等七位壮烈牺牲。南蜻解放后，庄烈坤拒不缴枪，并任李开瑞匪部游击大队长，1949年11月间曾在格宅桥亭伏击五区赴县参加扩干会区干部，打伤干部庄建南。1950年1月22日，五区区长庄鸿荣及通讯员庄勤亨到庄锡夫家时，遭到庄烈坤股匪伏击，庄鸿荣被匪兵搂住，手枪被夺，庄锡夫见状，大声喝令放人，顺手开办公桌抽屉取驳壳枪，匪徒庄风泉立即用长枪击打庄锡夫左脚，匪徒刘长庆（又名阿头）再用冲锋枪射击，庄锡夫当场牺牲。庄乌皮（庄烈坤长子）率匪徒捆住庄鸿荣、庄勤亨押往霞峰锦洋楼匪巢。股匪一时得势，匪首李开瑞纠集金山吴生财、适中卢溪海等股匪数百人聚集奎洋，区干部和民兵从拱照楼向土匪开枪还击。在五区检查工作的县委副书记陈锐志和区委副书记黄道岐、刘万镒以及区干部等，一方面部署加强防匪，一方面派人送信给县委，想方设法营救庄鸿荣。县委以副县长魏宏名义致函庄烈坤，让其认清形势，释放庄鸿荣。军分区警备团副团长吴扬和一营长吴健、教导员王子华等率队伍三百多人，从碧溪小学出发，途经二尖尾、下麻、上麻、桂花坑，急行军到新村角。在这里分兵二路：一路从丹山经光祠至光祠格；一路从后溪经和溪乡的高山到霞峰丰洋头。庄烈坤得知剿匪部队包抄过来后，给聚集在锦洋楼内的各股土匪打气说：大家免惊，墙厚七尺二，一粒子弹换一把土，来了就给他打。并对七股土匪攻守任务作排布，楼外要占领的山头，由他指派当地土匪带路，配合外地土匪作顽抗势态。1月29日上午十时许，剿匪部队左路队伍开到霞峰光祠格，稍事休息后，战士轻装分为二路、抢先攻占山头制高点。一路指向双安，先在双串仑遇到土匪一挺轻机枪打出二三串火，战士怒不可遏，立即爬上岭兜仑尾居高临下，把土匪机枪火力打成哑巴，匪兵十余人败逃到锦洋楼内。解放军一小分队乘势沿溪冲到楼前一间祖厝，轻机枪对准四层楼楼斗立即喷出火苗，庄烈坤匪部司号员当场被击毙在楼斗内。一路指向烟行，队伍沿石梯岭而下，发现匪众从烟行窜向枣仔排仑。解放军迅速越过溪坝洋，直捣烟行匪窝，冲过猪形埔，利用梯田坎地形，与枣仔排仑敌人激战半小时久。这时吴生财等股匪约二三十人，占据松柴林有利地形，居高临下开枪，部队从梯田仰攻不利，一部分战士绕回到仑后制高点，打死两个土匪，土匪不敢恋战，仓惶夺路溃逃，有的逃向苋菜盂、珠宝坑，有的逃往上峰。剿匪部队右路队伍一百余人从新村后溪经高山，在鼎巷凉亭就听见霞峰枪声正响，战士们加快步伐，赶到丰洋头，土匪乘解放军行军尚未进入阵地之时在狮仔仑射击，解放军发射六发炮弹，战士们趁机分路冲上狮仔仑顶制高点，把适中卢溪海等匪部三四十人打得狼狈不堪，从上峰方向溜跑。这天中午，副团长吴扬指挥各路队伍对锦洋楼紧缩包围圈，在楼前、楼后、楼两侧，做好掩蔽体工事，沿护盾、外墙围挖枪眼，架上机枪，在百米之内，以密集火力、严密封锁每个窗口及大小门。围楼激战持续三天三夜。自恃楼墙高厚的庄烈坤困兽犹斗，命令楼里各股匪兵，每人把守一个窗口，其子庄乌皮守大门，每到夜晚还巡窗查哨。个别顽匪偷偷地爬上厝炼，移开屋瓦放冷枪，打伤解放军战士。部队指战员仇恨满腔，继续发扬机枪火力，把愤怒的子弹打到楼里。楼内土匪多数是乌合之众，围困连日，寝食难安，匪气低落。庄烈坤孤注一掷，拟夺机枪从墓林、楼后分路突围溃逃。1月31日夜里突围前，庄烈坤令匪徒庄义成把惨遭酷刑的庄鸿荣区长用铁钉活活钉在门板上，然后用步枪加以杀害。下半夜三时许，天暗雾茫，庄烈坤命匪兵把原来封住内大门土砖搬走，开出内大门，准备夺机枪的庄乌皮等三四个匪徒先到外大门边，其余土匪也尾随着走出内大门，来到墙围内待命。这时匪首对冲与守意见不一，行动迟疑不决。而在墓林管住外大门，严防敌人逃跑的解放军机枪手，发现土匪有动静，连续发射子弹，土匪吓破胆，又龟缩到楼里把楼门关上，再用土砖堵住。解放军在攻楼时，为防备李开瑞、黄雨定等股匪从外围来搞突然袭击，1月31日还命令县大队开进内山，连夜出发霞峰，配合主力部队围楼打援。土匪依靠楼高墙厚，作垂死挣扎。吴扬副团长派作战参谋黄克向军分区汇报炸楼歼匪的作战方案，要求支援火箭筒和炸药。军分区调来特务连第一排排长张发浦和第二排排长刘国昭带领十五位战士，于1月31日傍晚赶到霞峰天廷宫（又名仙宫）指挥所。剿匪部队组织突击队十五人，分为三组，每个队员背冲锋枪一支，携手榴弹数枚。2月1日早饭后，炸楼总攻开始。火箭筒对准楼墙两侧发射出第一发燃烧弹，顿时三楼、四楼的楼楹、角梆起火，棉被也着火，庄烈坤急喊匪兵快救火，土匪脚忙手乱乱作一团。五分钟后火箭筒又打出第二发穿甲弹，接着六O炮也在楼内天井爆炸，庄烈坤长子庄乌皮这时正要开第三枪杀害五区通讯员庄勤亨、刚巧被炮弹炸死。配合炮弹的火力，八挺机枪严密封锁楼西所有窗门，掩护爆破手肖运昌、胡顺姚从护厝冲向对面楼壁放置炸药包。第一次炸药包十五公斤，放置在靠墙壁泥土上，炸开一个小洞口，从楼内看形似风柜斗，内大外小，能够看到外面的光线。尽管庄烈坤喊叫匪兵快搬土砖填补，但土匪已经人心惶惶。部队加紧开展政治攻势，连续喊话：缴枪不杀，优待俘虏。司号员配合吹响冲锋号，喊声、号声四起。爆破手第二次送炸药包三十五公斤，改放在楼墙基石上，导火线一拉霎时间雷鸣般的巨响，震荡得锦洋楼及附近民房墙壁沙土直落，屋瓦破碎横飞，楼内硝烟弥漫，一片尘粉朦朦。炸开的突破口在楼两侧角间和隔间，宽约一丈，高约五六尺，有四五支楼楹掉落斜靠隔墙，二层楼坪梆约有半间快塌下来。首先冲进突破口的是突击队员第一组五人，正要冲出房间门，被对面机枪扫射过来，负重伤三人，战士临危不惧，立即把伤员背出来。班长林世宗一组突击队员首先爬上二层坪，另一组突击队员掩护在楼下突破口门边，同时对准李开瑞匪部机枪手猛摔手榴弹，把敌人机枪打哑。在手榴弹爆炸声和队伍冲锋呐喊声中，战士们也以迅速杀进楼内各个角落，楼下楼上士匪纷纷缴枪就擒，匪首庄烈坤、吴启明及从金门派来的特务营长被生擒，毙匪九人、伤十人、俘虏四十人。2月24日，在山城忠烈祠召开首次公审大会，会后当即将匪首庄烈坤及凶手庄义成押赴刑场枪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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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文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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